第一千三百四十八回 生死一线
屈彩凤一咬牙,手中的玄冰短刃向后一扔,整个人继续向前飞扑,她的脑子里迅速地反应了过来,这么强烈的剑气,这么狠厉的突击,不是宗主,就是陆炳,对方绝无第三人有如此高强的功力,而那人居然可以装成大内侍卫,硬接自己一刀而装死,光这份功力,就惊世骇俗,连自己也被他的这一下骗了过去。
刚才屈彩凤与公冶长空动手的时候,一开始还对周围的这十几具尸体有所戒备,可是拼到最后,敌方的金不换,黄宗伟等人尽退之后,自己却放下了戒心,全力对战公冶长空,在把对方好不容易封进冰块的同时,也几乎撤去了所有的防备,而这个可怕的对手,也一直忍到现在,才出手,这一剑,石破天惊,不死不休!
寒光闪闪的玄冰短刃,带着尖厉的啸声,直向后方扑去,白光闪闪的利刃,如同针尖刺破气囊一样,直破进这团闪闪的金光当中,甚至在空气中把所有遇到的冰珠雪滴全部凝结,在屈彩凤的身后,形成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冰墙,丝丝的寒气在空中飘荡着。
可是陆炳的这一剑,却没有受到任何地惊扰,他甚至没有去多管这一下玄冰短刃的突袭,左手一放一吸,一道龙形真气从他的掌中逸出,直击玄冰短刃,刃身之上,一只千年古猿的猴脸一现,这只存活万年,早已经通灵的刀灵,存了救主之心,一声厉啸,刃尖猛地向上一抬。似乎是想避开这道龙形气功波。
可是陆炳的这道气劲,刚刚打出手后。左手伸开的五指却又猛地一合,再一转。本来直冲而出的气功波,居然一下子就原地一个大旋转,形成了一道金色的气旋,玄冰短刃还没有来得及向上加速拐走,就被这股大力生生地吸进了这道气旋的中心,那刀灵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刚要张嘴大叫,却被那气旋所卷,生生地在空中转动着。竟然是再也不能刺出半步。
陆炳的身体,伴随着这柄太阿剑,迅速地通过了这玄冰短刃的半道狙击,可是本来电光火石,直破苍穹的这一剑,却多少随着他这一下分心打出的这一下潜龙旋劲,而稍稍慢了一点点,本来眼看着离屈彩凤的后心已经不到半尺,甚至剑尖的劲气。已经可以直接刺到屈彩凤的背上肌肤,生出万千麻麻痒痒,如小针刺穴的感觉,可这一下耽误。又让屈彩凤生生地向前拉开了半尺的距离,而那背上万针刺肤的感觉,也为之一松。
陆炳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甘。他仍然全速在冲击,可是屈彩凤也是全速地向前飞扑。陆炳的速度在随着冲刺距离的增加,而渐渐地变慢。可屈彩凤的这一下蹬地前扑,却是由静到动,速度在慢慢地增加,此消彼涨,原本半尺的距离拉到一尺之后,又渐渐地拉到了一尺一寸,一尺三寸,一尺五寸,直向两尺的距离增加。
陆炳突然大吼一声,一按剑柄的机簧,太阿剑的剑尖,突然生生地弹射了出去,在本来就快如流星的基础之上,生生多出了一股弹力,仿佛象是相隔一尺五寸的距离上,陆炳突施暗器偷袭,一寸长的剑尖,以迅猛无匹的速度,直向屈彩凤的后心袭来。
屈彩凤刚刚心中舒了一口气,她好不容易,使出浑身的解数,甚至靠了刀灵的自我发挥,这才勉强刚刚摆脱了一点,从死亡的悬崖上回来了一尺,可没想到陆炳这把太阿剑,居然还有如此机关,可以弹出剑尖攻击,这一下她根本不可能防住,匆忙之间猛地使出一个千斤坠,娇躯猛地向下一沉,堪堪避过了背心的命门大穴。
屈彩凤只觉得左肩后部的肩胛骨处一痛,这柄太阿剑尖,竟然生生地打穿了她的香肩,几乎就是两个月前在长沙的时候,被冷天雄所刺中的同样位置,只不过这回是从后面的旧伤口处打入,直接从前肩部透出。
屈彩凤看到一截长约一寸,金光闪闪的剑尖,生生地从自己的肩头钻出,甚至势头不减,继续迅如流星般地向前飞去,剑尖是那么地清澈明亮,甚至没有带上一滴血珠子,屈彩凤只感觉到了后肩象是给一只蚊子狠狠地叮了一口,而很快前肩处就是一凉,然后那凄厉的寒风,混合着她一路飞行所凝结出的冰珠雪滴,一个劲地从这前后两个口子贯穿着自己的身体,一股纯粹的寒凉,一下子把自己整个左半身都彻底冻住,甚至连心脏,都快要给凝结了。
屈彩凤甚至来不及叫出一声,就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半是因为突然被击落时的失速,半是因为那招千斤坠,一道金光闪闪的身形,就堪堪地从她的头顶处穿过,而最前面的,则是那柄缺了剑尖的太阿剑,在这一瞬间,她终于看清了经过自己头顶,黑里透红的那张国字脸朝下,眼中杀气四溢的陆炳。
陆炳在飞越了屈彩凤之后,一个鹞子翻身,在空中潇洒地一个旋子,头上脚下地转了二百七十度,气定神闲地站到了地上,太阿剑身自然向下,金光一闪,地上的那半截剑尖仿佛一个被母体所感召的生命体一样,猛地跳起,合到了太阿剑身上,耀眼的金芒闪过,太阿剑又变得完好如初,甚至连一道裂纹也没有留下。
屈彩凤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左半身,完全被这一下剑尖的突击所刺破,而自己布下的冰雪结界反灌入体,不仅让自己一下子半身不邃,更是隐隐有走火入魔,真气乱蹿之嫌,她也顾不得死敌就在眼前,立即盘坐了起来,一边开始强行运气,一边杏眼圆睁地看着陆炳,那一脸的不甘和疑虑,胜过万言。
陆炳哈哈一笑,剑尖轻轻一伸,顶上了屈彩凤那高耸的*,直刺心脏,只要陆炳稍一运劲,甚至不用向前递出这一剑,光凭这剑气,就可把自己的心脏彻底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