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回 凤舞的分析

耿少南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世上,只怕是你最了解我了,若是师妹能有你一半的理解我的心思,我也不至于和她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耿少南的神色变得黯然,摇头不已。

凤舞微微一笑:“这回千岁总算是取得了太祖锦囊,得登大位,只是时间问题,夫人一定也会理解你的做法的,有些事情,作为女人,只能随波逐流,就象现在,您到了锦衣卫,夫人不也是一直跟着嘛。”

耿少南摇了摇头:“她是被我胁迫过来的,而且,现在她没有离开,一半是因为有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没脸回武当,另一半是心存侥幸,想要劝我放弃那个夺权篡位的想法,若说以前样只能对我还有一点挂念,只怕也是在知道那迷香的事情之后,也不会有了。现在我跟她,名为夫妻,却是貌合神离,心远万里。凤舞,这种滋味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凤舞的神色也变得忧伤起来:“主公是至情之人,我相信总有一天,夫人会明白主公的心意的,现在您既然已经取得了锦囊,事不宜迟,还是早点回京师吧,毕竟您刚才说过,要找什么太祖朝的旧档,应该是诏书之类的东西吧。”

耿少南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锦囊,给凤舞看了看,说道:“对陆炳,我得防着他的野心,不能跟他透露太多锦囊的事情,但对你,我不需要隐瞒什么,凤舞,你现在有什么要建议我的呢?”

凤舞的秀目流转,笑道:“这等军国大事,哪是我们女人可以插嘴的?凤舞不过是一个杀手,刺客,就算在您的帮助下,学了点天狼刀法,但终归不好对这等大事发表意见的。不过。。。。”

说到这里,她的秀眉微蹙,却是收住了嘴,没有再说。

耿少南微微一笑:“但说无妨,我这里现在要兼听则明,言者无事。”

凤舞点了点头,说道:“凤舞只是觉得,您现在还没有拿到这个什么太祖朝的遗诏,现在就这么急着见严世藩,是不是不太合适?当年靖难之役,既然成祖皇帝用了太祖锦囊,想必是见过那个遗诏的,他既然以此得位,还会把这东西继续流传下去,去威胁自己的子孙吗?而且我一直在想,靖难之役,从头到尾都是沙场决胜,没有听说成祖拿过什么太祖锦囊一下子就得天下,建文帝在几年的战争中一直调兵遣将,并不是将皇位拱手相让。”

耿少南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负手背后,开始踱步,沉声道:“继续说。”

凤舞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所以,凤舞以为,成祖皇帝未必是靠这个锦囊夺位的,可能他只是对外宣传有这个太祖锦囊,但并没有用到。而且即使他用到了,夺取皇位之后,只怕也不会把这个锦囊继续保留,尤其是那个遗诏,如果是我的话,这种能让我夺位的东西,我是一定会毁了的。”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指了指给自己放回了胸口的太祖锦囊,说道:“如果是说毁了此物的话,为何又要把这东西留下?既然这个指向什么太祖遗诏的太祖锦囊在,我想,那个遗诏也应该在。”

凤舞笑道:“兵强马壮者方为天子,开国太祖的遗诏,已经过了百余年,又怎么可能号令现在的天下?比起什么遗诏来说,建文帝是皇太孙,是太祖亲自立的,不也是给成祖皇帝起兵推翻了吗?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什么太祖锦囊是个不靠谱的东西,除非是什么藏有巨额宝藏的地图,能让人得到巨额的财富,可以招兵买马。”

耿少南点了点头:“不错,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凤舞你知道吗,这个遗诏,是有机关的,只有朱明子孙的血,才能让这遗诏上的字现形,刚才我初拿到遗诏的时候,上面可是空空如也,若不是我淋了血上去,这会儿一个字都不会出事尼。”

凤舞点了点头:“这怕是有什么机关或者秘法,不足为外人道,不过我想太祖皇帝制造这样的机关,应该是为了确保太祖锦囊就算流出,也是朱家子孙得到,不至于让江山落到外姓人的手里。千岁,我觉得,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太祖遗诏之上,如果那真的是一个藏宝图,那最多是给了你可以招兵买马的资本,你还是不能一下子就起兵作乱的。”

“再说,当年宁王也得到了这个太祖锦囊,也跟成祖皇帝一样,起兵作乱了,却是给朝廷很快消灭,可见,这个锦囊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您还是要作好两手准备,不要这么急着见严世藩的好。”

耿少南叹了口气:“凤舞,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些事情,我在回来的路上,都想到了,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要趁着没拿到锦囊的时候,去见严世藩。”

凤舞的秀目流转,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不明白。还请主公明示。”

耿少南笑道:“严世藩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如果不是认定了我能夺取天下,是不会押宝到我这一边的,这从他在南京城也是虚晃一枪,根本没跟我亲自见面,而是派他一个手下来见我就可见一斑,因为那时候他不知道我在打锦囊的主意,觉得我不过是一个母妃谋反而死,来历不明的皇子,并不看好我对夺位成功。”

“可是现在,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取得了锦囊,那第一反应会是震惊,至于第二反应,就是要仔细地评估我夺位成功的可能性了。毕竟这个太祖锦囊,传说得之可以得天下,但如何得天下,是不是真的能得天下,谁也不知道,大明的宗室藩王相信这个,是因为他们有争夺皇位的资格,可严世藩并不是宗室,换了谁当皇帝,他都不过是臣子,要不要冒这个险,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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