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卿卿我我七夕夜 恩恩爱爱情人节
本书原名《官场恩仇记》,于2006年5月7日在“网”首发,千余家网站相继转发了此作品。后来,各大网站屏蔽了现代官场小说,本作品也在屏蔽范畴。为此,作者对原作进行了较大的修改,现更名为《六味人生》,其姊妹篇《朱门恩怨录》业已见诸笔端。
成书过程中,得到了恩师萧月贤女士(郑州大学教授、《郑州大学学报》编辑)满腔热情地赐教;《艺术瞭望》杂志社名誉总编,《中国乡镇企业报》特约记者,2012年被中国国学研究会授予“国学研究名家”的董振寅先生倾情作序;中国通俗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台湾)博远文化研究会顾问,禹.州市第八、第九届政协副主席,2014年被宣传部评为“中国杰出人物”、“优秀老干部”的郭水林先生撰写书评;禹.州市原副市长、正处级调研员赵学仁先生挥毫题跋;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研究生导师,著名书画家余世诚先生提写书名;网站编辑翟萍先生设计了精美的封面;禹.州市市直工委书记杜新禹、马莉夫妇,及禹.州市委党校原校长陈天佑、禹.州市总工会主席徐瑞宇、禹.州市政府办公室秘书杨国钦等友人,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和建议,甚为感激!中学高级教师安迷芬、王宏领帮助校对文稿,在此一并谢臻。
三年的学校生活转眼即逝。
1971年7月,赵焱焱、张喜花双双背起行囊返乡务农。同年8月,经当地基层组织提名、行政主管部门推荐、县教育局审查,批准赵焱焱、张喜花为民办教师。
8月中旬,二人分配到昌德中学任教,赵焱焱主讲语文,张喜花担任音乐教员。
某日午后,赵焱焱在操场上碰见了张喜花,说道:“今晚到我宿舍一趟,商量个事儿。”
“好的!”张喜花乐呵呵地应允了。
好不容易盼到日落西山,张喜花特意打扮一番,悄悄推开赵焱焱虚掩的屋门。
“请坐!”赵焱焱起身相迎。
张喜花嫣然一笑,问道:“约我深夜到此,啥事儿?”
赵焱焱回答说:“我有个不成熟想法,请你帮我拿主意。”
张喜花问道:“啥想法?”
赵焱焱回答说:“学生们书包里只有《语文》、《算术》、《政治》三本书,新华书店货架上摆放的尽是政治类书籍,课外读物寥寥无几。我觉得,人没知识国家会倒退,就突发奇想创办一个选登学生作品并加以点评的刊物,激发和培养学生的写作兴趣,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
张喜花问道:“可知办刊物的风险?”
赵焱焱回答说:“当然知道!今年八月省教育厅下发了洛阳五中在考试中逼死学生的通报,《人民日报》也先后发表了《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一个小学生的日记》和批林批孔文章。全国大潮流是批判读书做官论,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复辟回潮的斗争,在这敏感时期,创办刊物有一定的政治风险。为此,我专程到郑州大学拜访了恩师尹建章、萧月贤夫妇,畅谈了我的初步设想。”
张喜花追问道:“恩师有何高论?”
赵焱焱回答说:“恩师谆谆告诫我,‘教师是天底下最崇高的职业,因为她启蒙人生,传播知识。教师是天底下最圣洁的职业,因为她为人师表,塑造灵魂。教师是天底下最有贡献的职业,因为她培养人才,造就未来。选择教师这个职业,就是选择了崇高、圣洁和奉献。作为人民教师,就要无愧于教师的光荣称号,至于读书做官论、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复辟回潮等谬论,让它们统统见鬼去吧!’”
张喜花呵呵笑道:“既然恩师都支持你,我也支持行了吧。”
赵焱焱说道:“仅口头支持不行,一定要用在行动上。”
张喜花不解地问:“让我怎样支持你?”
赵焱焱回答说:“我做编审,刻印、插图由你承包,咱同心协力办出自己的特色。”
张喜花问道:“如何谢我?”
“若给刊物起个响亮的名字,我、我!”望着张喜花充满渴求的目光,赵焱焱呵呵笑道,“我说了,可不许生气啊。”
“恕你无罪!你给我讲、讲、讲!”张喜花故意板起了面孔。
“我、我,我奖你一个吻。”赵焱焱捂住了双眼,指缝中却留有一定的空隙,观察张喜花的表情。
“讨厌!”张喜花用纤纤玉指在赵焱焱鼻梁上轻轻一点,说道,“创办刊物的目的,无非是让‘祖国的花朵’早日成为栋梁之才,刊物的名字叫《幼苗》如何?”
“《幼苗》!好一个响亮的名字!”赵焱焱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答应的事儿?”张喜花眯缝起眼睛,等待着幸福的瞬间。
“这……”赵焱焱犹豫片刻,猛地亲吻了张喜花一下。
张喜花抚摸着“发烧”的脸颊,会心地笑了。
三个月后,《幼苗》问世了!
恰逢“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复辟回潮”斗争逐渐降温,《幼苗》摆放在教育局领导及有关人员的办公桌上。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文学功底?莫非背后另有高人指点?”教育局领导纳闷了。
局长刘长青亲自带队到昌德中学实地考察,并让《幼苗》创刊人、主编赵焱焱公开评讲作文,以探虚实。
面对讲台下县、公社的有关领导和全校师生,赵焱焱不卑不亢,声情并茂的演说被阵阵掌声打断。他依靠真才实学,一炮打响!
天道酬勤不酬怨,汗水浇灌成功果。
赵焱焱的事迹得到了主管部门认定,并给予一定荣誉:先后被省、市人民政府授予“优秀教育工作者”,及团中央授予的“全国新长征突击手”。正是获此殊荣,使他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日历翻到了1974年6月,平原省政府下发了“关于民办教师转为正式教师的若干意见”。明文规定,“凡被省人民政府授予‘优秀教育工作者’的民办教师,转为正式教师。若是正式教师,则提升一级工资。”
鉴于赵焱焱符合“转正”条件,他毫无悬念地被批转为正式教师。
1974年8月24日(农历七月初七),郡县教育局局长刘长青在“昌德中学暑期教师培训班”宣读了赵焱焱转为正式教师的文件。
夕阳慢慢地落到西山后面,它失去了白昼那种使人窒息的热辣劲儿,变得柔和多了。傍晚前刮起了西北风,天空阴云密布,轰隆隆的雷鸣声由远而近。继而,风声、雷声、雨声响成一片。
风雨中飘过来一位身着白色短裙、年约二十出头、身材高挑儿的音乐教员张喜花。只见她蹑手蹑脚走到赵焱焱住宿的单身宿舍门口,环顾四周见无可疑人影,轻轻敲响了房门。
赵焱焱问:“谁?”
张喜花回答说:“是我。”
赵焱焱说道:“这么晚了,有啥事儿明天再说不迟。”
张喜花催促道:“急事儿,快开门!”
“稍等!”赵焱焱点亮煤油灯,打开了屋门。
望着上身赤膊、下穿西式裤头、脚踏拖鞋的赵焱焱,张喜花甜甜地一笑。
赵焱焱问:“什么事儿?”
“衷心祝贺哥哥转为正式教师!”张喜花像变魔术似地亮出一束鲜花。
“我还以为啥大事儿呐!”赵焱焱接过鲜花插在花瓶中,说道,“之所以能转为正式教师,有恩师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谢谢!”
“仅谢谢一句就完事了!”张喜花莞尔一笑,问道,“我来此可不是邀功请赏的,只想问问今儿啥节日?”
赵焱焱回答说:“七夕节。”
张喜花问:“知道‘七夕节’来历吗?”
赵焱焱回答说:“若不知‘七夕节’来历,我这么多年的墨水不是白喝了!‘七夕节’,也有人称之为‘七夕情人节’。这个节日起源于汉代,有一首‘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汉代佚名诗可以为证。它是一个富有浪漫色彩的传统节日,虽说不少习俗活动已弱化或消失,但惟有象征忠贞爱情的牛郎织女传说,一直流传至今。”
张喜花问:“牛郎织女现在忙碌什么?”
赵焱焱回答说:“听听外面的雨声不就找到答案了!此刻,牛郎织女正抱头痛哭呐。”
张喜花问:“对此作何感想?”
“感想!”赵焱焱一怔,说道,“我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喜花娇嗔道:“是真不知,还是故意和我捉迷藏!有句话压我心底多年,不说出来,非把我憋死不可。”
赵焱焱问:“竟有如此严重之事儿?你何不一吐为快!”
张喜花说道:“数年前写给你的信至今没回音,现在就一锤定音,咱俩的事儿是中?还是不中?”
赵焱焱一字一句地说:“能和你喜结连理,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一百个同意,一万个赞成!”
“终于开口了。”张喜花抱住赵焱焱就是一个吻,措手不及的赵焱焱竟配合得恰到好处。
吻,一个长达666秒的热吻过后,张喜花脱了个寸丝不挂。
赵焱焱和衣躺在床上,望着美轮美奂的雪白玉体,加上那双凤眼,活脱脱一个绝代娇娃再现,还以为是做梦,便用力掐了掐人中穴:“有点疼,这是真的!”
张喜花眯缝着双眼,像一只小猫咪依偎在主人怀抱。
赵焱焱亲吻了一下张喜花薄薄的嘴唇,问道:“做我妻子后悔吗?”
张喜花回答说:“小妹今生今世爱定你了!天地作证,愿我们的爱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默默地望着对方的脸庞,回忆着往昔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孩提时代,二人经常在一起玩耍嬉戏,赵焱焱扮演新郎,张喜花扮演新娘。赵焱焱扮演猪悟能,张喜花就扮演“媳妇”。
进入小学、中学学习的数年中,二人形影不离,俨然一对亲兄妹。
在“抗大高级中学”学习期间,“生活园地”期期都有二人的习作。颍河游园的“迎春亭”是二人约会的理想场所,在那里共同探讨人生哲理,留下了难以忘却的足迹。虽说有时会因一道几何题解析争论得面红耳赤,争论过后,张喜花照样夺走赵焱焱需要洗涮的脏衣,并为其洗涤。
最难以忘怀的是毕业晚会上,二人联手表演了由赵焱焱编写的对口相声《高价姑娘换新装》,曾赢得全校师生雷鸣般掌声,就连比较“封闭”的黄国维校长也啧啧赞叹道:“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
想到此处,张喜花推了推熟睡中的赵焱焱并羞答答地说:“俺、俺、俺要——”
赵焱焱喃喃地问:“把你的贞.操留到洞房花烛之夜,行吗?”
“让我们共同期待花烛之夜早日来临。”张喜花枕着赵焱焱胳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恍惚中,门外传来惊天动地鞭炮声。
张喜花打开屋门,但见赵焱焱穿着笔挺中山装,胸前挂着大红花,花中央的新郎二字格外惹人注目。
“亲爱的!送你的礼物。”新郎手捧“红宝书”(毛泽东选集)递到张喜花面前。
“谢谢!”张喜花双手接过“红宝书”,并含情脉脉地说道,“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赵焱焱忽地抱住了张喜花,二人的舌头也缠绕在一起。
“哐哐哐!”大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张喜花返身打开院门,不由脱口而出:“癞蛤蟆!”
“都是大人了,再叫儿时外号多不雅观。”望着张喜花不悦的神色,孙石头问道,“怎么?!不让老同学进门?”
张喜花问:“你来做甚?”
“仅仅问你一件事儿,你可得如实回答。”孙石头强行闯进院中,并把携带的三斤糕点放在石桌上。
张喜花问:“什么事儿?”
孙石头反问道:“你愿不愿死后埋在我家坟地?”
张喜花呵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死了这条心!”
孙石头嘻皮笑脸地说:“若没‘癞蛤蟆’相伴,‘天鹅’一定会寂寞的。求求你答应了吧!”
站立一侧的赵焱焱从提包中拿出糖块并说道:“老同学,请吃喜糖。”
孙石头问:“谁的喜糖?”
赵焱焱回答说:“我和喜花的!”
“踩着脖颈儿敲脑壳,欺人太甚。”孙石头伸手夺下赵焱焱胸前那朵写有新郎字样的红花,吼叫道,“喜花是我的妻子!”
“流氓,无赖!”张喜花绰起墙根的木棍对孙石头胯部就是一击。
“你、你打我!”孙石头连滚带爬跑到了大门外。
张喜花关上大门,顺手拿起石桌上的糕点隔墙扔到院外。
“赵焱焱夺我所爱,我与你势不两立!”孙石头在门外大喊大叫。
喊叫声惊动了乡邻围观,当众人明白了事实真相,纷纷申斥孙石头的无耻行径,孙石头这才灰溜溜地离去。
夜,静谧而明媚,明月泻出一派清辉,星空像大青石板钉满了银钉一闪一闪,好像偷偷窥视洞房中的新人。
张喜花抚摩着新郎魁梧的身躯,问道:“此刻作何感想?”
新郎乐呵呵地说:“当然想得到你最宝贵的东西嘛!”
“我这就给你!”张喜花抱着心上人,沉醉在快乐与幸福之中。
“当、当、当……”起床的钟声响了。
张喜花揉揉惺忪的双眼一看,洞房变成了学校的宿舍,桌子上的大红蜡烛变成了半明不暗的煤油灯。
“啊!原来是南柯一梦。”张喜花甜甜地一笑,推了推熟睡中的赵焱焱并附耳道:“该起床了!”
“欻欻、欻欻……”门外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
“啊!”张喜花大吃一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