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曲灵的选择
“唔~”
当欧阳小天醒来之时，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右臂传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糟了，曲灵！”只是，刚刚恢复意识，他便一声惊呼，接着便用另一只手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坐起来后，他连忙将周围环视了一遍。
此时，整个院落中的地面上纵横交错都是一些刀剑划过的痕迹，就连周围的树木都断了十数根。在树林的中间，拿刀侍卫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下的血迹早已经半干，而他的一双眼睛依然圆睁着，距他不远处一柄钢刀斜插在地上。
“咦，这……这不是石彦明么？他怎么会……”不过当欧阳小天目光转了一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离他不远处一具尸体之上时，他却忍不住再次惊呼一声，脸上呈现出震惊之色。
他明明记得之前石彦明一剑将曲灵风的咽喉刺穿，他为了保护曲灵被石彦明一拳将右臂骨骼震碎，剧痛之下便昏迷了过去。而此刻，他却忽然发现石彦明趴在距他不远的地上，而其后背上钉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剑。
“这不是曲灵风的长剑吗？难道之后又有人出现在院子里用这把长剑将石彦明钉死在地上？”看着竖直插在石彦明背部的长剑，欧阳小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曲灵风被杀和他陷入昏迷后，又有第三人出现在了这个院落，并且用曲灵风的长剑将石彦明刺死。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哪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即便凑巧有人经过，又有多少人能一剑将通脉境的石彦明刺死？
“啊，这……这？”就在他猜测着眼前一幕到底是什么人所为之时，忽然看见还有一具尸体靠在树上。尸体左腿被一支利箭横穿而过，上半身斜躺在树干之上，正是被欧阳小天用暗器射伤的另一位侍卫首领。
此刻，只见他一双眼睛依然睁着，脸上露出浓浓的惊恐之色，好像曾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而在他的眉心处，一颗食指大小的血洞还在缓缓往外留着鲜血，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粘稠的脑浆。
看到这些，欧阳小天心里已经确认，在他昏迷之后应该又有一个神秘强者出现在这里，并一举将石彦明和侍卫首领击杀。原来他还怀疑有可能是曲灵风临死之前趁石彦明不注意，拼死之下将手中长剑掷出将其击杀。而《射雕》原著中也是这么写的。
如今看来，这种可能完全可以排除掉了。即便他可以拼死将石彦明击杀，他也绝对没有多余的力气将另一名侍卫杀掉。要知道，人体咽喉部位非常脆弱也非常致命，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被人捏碎咽喉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即毙命。即便曲灵风是通脉境强者，生命力非常强大，也很难再咽喉被刺穿后连杀两人。
“对了，曲灵呢？”忽然，欧阳小天发现整个现场竟然没有发现曲灵的身影。不光如此，就连曲灵风的尸体也不再院中。
在原本曲灵风所在的位置，一道血迹向着房门口延伸而去，同时地上还有物体被拖拽的痕迹。
强忍着右臂传来的剧痛，欧阳小天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顺着地上的血迹，他一路来到了房间门口。
“爹爹，爹爹你醒醒，你不要吓唬灵儿，灵儿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快醒醒！”刚一到房门口，欧阳小天便隐隐听到有哭泣的声音从房间中传出。
“灵儿！”听到哭声，欧阳小天快速冲到了房间之中。
房间中，曲灵风平躺在地上，一张脸早已变为灰白之色，咽喉处一个寸许长的伤口上沾着黑色的血渍。在其身旁，一道瘦弱的身影正一边摇晃着他的手臂一边呼喊着爹爹。小女孩的声音早已经沙哑，但是她却不管不顾，依然在拼命地摇晃着眼前躺在地上的灰衣男子，好像对方只是睡着了一般。
“灵儿！”看着眼前早已哭成泪人的曲灵，欧阳小天也是眼睛一酸，快速走向前去，用条完好的手臂将曲灵扶了起来。
他早已从原著中知道了曲灵风会死于石彦明之手，他还是想要做些什么，这才在皇城外面将曲灵风救下。只是，如今他才明白，以他现在的能力很难改变一些事情。
“小天哥哥，你快帮我把爹爹叫醒吧，爹爹他睡着！”哭泣中的曲灵抬头看到欧阳小天进来，赶紧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请求他将躺在地上的曲灵风叫醒。
此时的曲灵，一双灵动的眼睛早已充满血丝，由于长时间的哭泣，眼睛已经开始有些水肿。他看着欧阳小天，眼神中既有祈求又有紧张。
“灵儿，你父亲他……已经死了！”欧阳小天并未选择欺骗曲灵，因为他知道，已经十多岁的曲灵心里应该已经知道了曲灵风的情况，只是一时还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选择直接将事实告诉她，因为他实在不忍心欺骗她了。
“既然已经伤心，那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吧，希望她能够挺过来！”欧阳小天心里低声叹道。
听了欧阳小天的话，曲灵一个踉跄，脚步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一张小脸变得更加苍白，眼眶中再次蓄满泪水。
“我不相信，爹爹他没死，他不会死的。哈哈哈哈……”忽然，曲灵低声喃喃了几声，接着便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
“糟了！”看着眼前一边流泪一边大笑的曲灵，欧阳小天心里大惊。
《射雕》原著中并没有交代曲灵风的女儿是怎么变得疯疯癫癫的，但欧阳小天一直猜测可能是小姑娘亲眼看到她父亲与石彦明同归于尽后，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再加上当时并没有人在旁边进行引导，这才导致她后来精神失常，变成了《射雕》中的傻姑。
“不行，不能再让这样下去了，否则这曲灵可能真会变成傻姑了！”最终并没有改变曲灵风被大内高手杀死的命运，欧阳小天心里很不舒服，如今如果因为他将真相告诉曲灵而让她再被刺激的精神失常，那他只会感觉更加内疚。
只是，该如何去劝解眼前几乎已经陷入癫狂的曲灵呢？他一时也拿不定注意，毕竟现在对方的精神波动很大，无论他说什么，曲灵顾忌都不会听得进去。
最终，欧阳小天快步走了上去，一个掌刀砍在了曲灵的后颈之上。顿时曲灵的笑声停了下来，瘦小的身躯慢慢倒了下去。而欧阳小天赶紧一把将她拦在了怀里，然后才轻轻将他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之上。
既然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他只能暂时将她打晕，让她的大脑暂时处于停顿状态，等她醒来之后再慢慢对他进行劝慰。
……
几个时辰之后，床上的曲灵一声嘤咛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旁守在她身边的欧阳小天，她快速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曲灵风身前。
一双眼睛凝视着曲灵风苍白的脸，一眨也不眨，仿佛要将他的长相永远刻在脑子里一般。半晌，只听她长叹一声说道：“小天哥哥，咱们将父亲埋了吧。”
曲灵的变化让欧阳小天内心一动，几个时辰前还哭的死去活来精神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现在竟然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如此突然的转变让欧阳小天心里更加担心起来。
而看着欧阳小天担心的样子，曲灵却是展颜一笑说道：“小天哥哥，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我再难过，爹爹他也不会再回来了！爹爹如果知道我那么难过，他肯定也会放心不下的。”
“果然，无论任何时代，挫折总能让人快速成长！”这一刻，欧阳小天忽然觉得曲灵瞬间长大了。
接下来，欧阳小天和曲灵花了数个时辰，将曲灵风的尸体葬在了院子的后面。就连石彦明和两个大内侍卫首领的尸体也被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
将尸体处理完之后，曲灵带着欧阳小天来到后院。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中，曲灵握住靠墙位置木架上的一个陶碗轻轻一拧，只听“吱呀”一声，木架旁边的墙上应声裂开了一道小门。
“这些便是爹爹收集的一些宝贝，可能是想要送给师公的吧。”来到密室中，曲灵指着一个木箱中一堆书画对欧阳小天说道。
“小天哥哥，你说我们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呢？”接着曲灵向欧阳小天询问道。
看着木箱中满满一箱的书画作品，欧阳小天略一沉思说道：“既然这是你爹爹送给你师公的，我们自然要想办法吧东西交给你师公。只是现在我们并不知道你师公身在何处，那就暂时先放在此处吧。这个密室一般人很难发现，应该比较安全。”
“好，我听小天哥哥的。”曲灵点了点头说道。
“曲灵妹妹，接下来你又什么打算？我知道你的一位师叔在太湖边上的归云庄，不如我将你送往那里吧，也好让你师叔照顾你。”
由于要在江湖上闯荡，身边带着一个小姑娘却是多有不便。因此，欧阳小天便想着将曲灵送往归云庄让陆乘风照看。只要给对方说明，他相信陆乘风肯定会对曲灵视如己出。
不过，令欧阳小天想不到的是，曲灵竟然一脸认真地说：“不，小天哥哥，我要跟着你。我要跟你学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