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落的少林（一）

离开了凉州城，欧阳小天一路向着东南方向赶去。

虽然他心里担心那本夹在《楞伽经》中的九阳神功会被觉远大和尚提前发现，并且以他身上携带的银两完全可以买一批快马将他赶路的时间缩短数倍。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徒步前往少林寺，这就好比西天取经十万八千里，取的是经书但更重要的却是自身通过这些经历完成一种修行。

并且，他始终相信，该是他的最终还是他的。既然他来到了射雕的世界，冥冥之中定会有自己的机缘，太过于执着于某件事最后很可能是事与愿违。同时，穿越千年，他也想看看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体会这里的百姓的疾苦。

曾经遗失的那把大刀又被他重新背在了身后，虽然以他现在的肉身强度，这把大刀的重量几乎不会对他造成任何负担。但他始终觉得修行是一个积累的过程，现在一些细微的举动都有可能对他的身体产生潜移默化的作用。更何况这把大刀也是他开始修行的标志，虽短短两三个月他却对这把刀产生很深厚的感情。

一路上，欧阳小天风餐露宿，经过一个个城池、小镇和村庄，看着昔日繁华一时地方如今却在金国的统治之下处处哀鸿遍野。到处都是瘦骨嶙峋的逃荒百姓，他曾经见过只在史书中出现过的易子而食，也曾目睹过金国统治阶级的奢华淫逸。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真切地感受这句话并不是文人的无病呻吟，而是每个朝代都经历过的真实的一幕。过去他觉得整个中华民族的历史是璀璨的，是值得骄傲的。如今他却深切的体会到，璀璨的永远都是那些统治阶级，而留给百姓的只有血泪。

他也曾留在某处，用身上的银两购买了大量的米面赈济当地的难民，最终他却发现，就凭他身上的那些钱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天下苦难之人何其多，即便将他白驼山庄赔进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最后他索性只让自己做了一个冷眼旁观的路人，不是他心变冷了也不是他麻木了，只是他已经认清了，凭他一人难以左右天下大势，至少现在还不行。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赶路，欧阳小天终于来到了河南境内，昔日的中原大地，华夏文明的主要发源地。如今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路之上饿殍遍野，昔日繁华的城池也几乎是十室九空。

一路打听，他终于来到了登封县城。

登封县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相传最早可追溯到夏朝。后汉武帝游嵩山，正式设立嵩高县，隋代改为嵩阳县。直至公元696年，武则天登上嵩山，将嵩山封为中岳，才将其改为登封县。

看着昔日热闹繁华的城池，如今却是破破烂烂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欧阳小天心里一阵感叹。

“该如何才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少林寺的藏经阁呢？”进入了登封县城，欧阳小天倒也没贸然立即前往少林，而是先在城中的一家客栈中落下脚。只是对于如何进入藏经阁，他却泛起了愁。

让店小二简单地准备了一些馒头和几样下酒菜，欧阳小天边吃边想对策。虽然清楚地知道九阳神功就夹在藏经阁的那本《楞伽经》中，但少林寺的藏经阁应该不是一般人就能进去的吧。

“小二，敢问要去少林寺该往哪个方向走？”趁着店小二给他上菜，欧阳小天对着店小二问道。

“少林寺？这位客官可是要去学武功么？”看着欧阳小天背后的大刀，店小二微微一愣说道。

“这个……算是吧。”欧阳小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哎~客官，不瞒您说，要搁前几年想要拜入这武林泰山北斗门下的人还真不少。那时候少林寺香火旺盛，里面的和尚自然可以专心修习武功。可如今连这登封县都沦落为金人的统治之下，整个县城到处都有人饿死，谁还会想着去少林寺呢。”小二一脸叹息的对着欧阳小天说道。

“如今，因为常年没有香火，寺里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很多弟子都已经出去讨饭或还俗了。留在寺里的也多是一些老弱病残之辈了。如果不是看着寺里没有啥油水，恐怕金兵早就找到寺里去了。唉，如今在金人的统治之下，我汉人兼职是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想那皇帝老儿倒是狡猾，一看金人打过来马上脚底抹油，跑到南边逍遥去了，剩我们这些百姓在这里受苦！”略一停顿，店小二接着说道，只是后面提到大宋朝廷时脸上却露出浓浓怨恨之色。

“看来面对着外族的压迫，这昔日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听了店小二的话，欧阳小天心里感叹道。

想想也是，百姓饭都吃不上了谁还会想着烧香拜佛呢？失去了百姓的香火钱，少林偌大一个寺院的开销又从何而来。毕竟别的门派被逼急了还可以去偷去抢，而作为佛门的他们却不能这么做。没有金钱支撑，整个少林寺将很难维持下去，毕竟和尚也是人，也得吃饭。这一来二去，估计少林寺的日子现在应该是举步维艰。

“难怪整个射雕中，作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派却从未出现过。”想通了这些，欧阳小天顿时明白了为何整个射雕中都对少林寺丝毫不提。

一方面，少林寺面对着门派没落，弟子凋零的困境，生存下去都很困难又哪里有资源培养弟子。另一方面五绝又过于强势，少林一时没有能跟五绝并肩的人物，而五绝之首的王重阳由创立的全真教，在其领导之下日渐强盛。此消彼长之下，最后便形成一提到天下第一门派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全真教，而少林却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直至倚天时期，天下群雄揭竿而起，少林寺沉寂百年才再度进入世人的视野，不过也只是六大门派之一。之所以能够再度崛起，想必也是得益于残缺的九阳神功，加上近百年的积累。即便如此，倚天中的少林依然没有能够与一流高手比肩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始终被武当压过一头。

“客官，如果你真想去少林，那么出了这登封县城往西北方向走半天时间便可到了。”最后，店小二给欧阳小天指明了方向便兀自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店小二离开后，欧阳小天眉头紧皱：“看来如何进入寺中还要进行一番计较才是。”他也想过趁夜晚偷偷潜入少林，直接将那本《楞伽经》盗出。但转念一想，凭他这锻体二重的修为，即便少林寺如今没落了许多，估计他也很难将经书拿出。再加上藏经阁中经书数以万计，想要短时间从中找出一本经书谈何容易。看来盗取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哎呀，到底该如何是好！”欧阳小天抓了抓后脑勺，感觉一阵头大。千里迢迢赶来，如今距少林不过半日路程，难道还能放弃？要知道，那本九阳神功可是他通向一流强者的一块重要的敲门砖，放弃了它，想成为一流高手可能要往后推上数年甚至十数年。

“不管它了，先吃饭。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最终欧阳小天摇了摇头，抓起一个馒头便向嘴里塞去。

“馒头，馒头！”忽然，欧阳小天盯着手里的馒头，一双眼睛瞪的滚圆，脸上露出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