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真实的能力

尽管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再提起来，未免有点旧事重提的味道。

但这些埋藏在心里这么久了，在不说出来，他恐怕会活活憋死的。

支架独孤明出声说道：“方少爷，虽说老夫不该问这些，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离开独孤家的。”

往后一移，独孤明使用除了一招“三才掌法”，这是他年时成名的武技，现在用出来，也是得心应手。

唐方并未看见过这样的掌法，只见面前掌印翻飞，判断不出到底会从那个角度攻击过来。

化拳为掌，唐方决定先用太极拳摸清楚明伯的套路，在予以想办法。

他这一招，是“以静制动”明显就落于下风，况且他境界不够，遇上百战过身的独孤明，只能被压着打。

然而，独孤明也没有再加紧攻势，只是厉声问道：“方少爷，告诉我，当初你的不辞而别，可否想过老夫以及其他家臣的心情。”

“我们在十年前，既是方少爷的老师，又是方少爷的手下了。十年时间，你隐忍不发，虽然是很好的抉择。但你可曾想过我们这些老将的感受。”

“在你还只是四五岁的时候，就展露出了过人的天资，大家以为就这样，将来一定是你的家主。所以尽心尽力，从不藏私，方少爷，你告诉老臣，我们对你还不够交心吗？”

唐方默然不语，他不知道该解释一些什么，只有一板一眼的接下明伯的招式。

独孤明不在自称老夫了，而是转口叫自己老臣，他是独孤家的家臣，也是唐方曾经的家臣，这样做，就是要让他真真切切的说出内心最为真是的想法。

一旁还躺在泥泞中的独孤策眼神中喷着火，狠毒的看着这两个人。

明明是自己的家臣了，为什么还对曾经的旧主念念不忘？

还有，这个抛弃了独孤家身份的弃子，只不过是个庶出罢了。

自己才是独孤家正牌嫡出的子弟，当初不过是自己年纪尚幼，被这人窃取了位置。

现在为什么，自己还是在别人眼中比不过他。

死！你们都得死——不管是用什么手段……

战局中，这时候的独孤明，是越打越气，手上的变化越来越多，让他不知道如何招架。

独孤明在宣泄着隐藏多年的情绪，他气愤道：“若是有人针对与你，尽管给我们这些老将说，一般的厮杀汉，哪里有一个是干净的。”

“只要你张张嘴，哪怕是那时候的杨广，我们也能帮你出了这口恶气，但为什么，为什么要隐藏了这么多年？”

“可怜老程，他还以为是我们没有教好方少爷，偌大的一条汉子，整日流着马尿，喝着闷酒，见到人也不说话。你可知老臣的心都快碎了。”

“两年前，你不辞而别，家中的老祖宗一句话都不说，老臣们一个个被发配到其他家中弟子手中。”

独孤方停下攻势，气愤的大叫道：“方少爷，你看看，就是这坨屎一样的东西，除了能做一些伤天害理，欺凌弱小的事情，还能做些什么？”

独孤策躺在泥地里，冰冷的看着两人。

听到独孤明刚才的话，他的脸上，仿佛又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然而，他却听到独孤明继续骂道：“整日你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家中的弟子，怎么都是这样的一些货色？”

“老臣们聚在一起，都是叹息不已，这偌大的家族，除了‘凤’小小姐，还有谁能扛起独孤家的大旗？”

他真诚的看着唐方，劝说道：“方少爷，回来吧，独孤家没几年号蹦跶得了，现在的顶级世家，都不愿意分好处给独孤家，说是天下四大阀之一，但真正有能力的人，又有几个看不出来呢。”

独孤明哀叹着叹了口气，声嘶力竭道：“方少爷，我们快撑不下去了。”

唐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这些忠诚的家将，他确实是亏欠太多了。

但，要将他束缚在独孤家那一个笼子里，他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当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奶奶竟然没有拦住他出府，现在要是回去，她老人家的意思，还真的很难说。

要是回去之后，她老人家突然改变了意思，想要把他留在身边，直到看见独孤阀在他手中再次站起来，那唐方哭都没地方哭。

“明伯！”唐方叹息道，“我欠你们的恩情，真的是还不清，但也请尊重我的决定。”

他眼神中放射出摄人的光彩，一字一定道：“我不愿被束缚在独孤家了。”

“两年的时间，就是天空中翱翔的雏鹰，也该有回巢的时候吧？”独孤明双眼被雨水打湿，但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位老人已经泣不成声了，“方少爷，藏拙这么多年，也该亮出自己的锋芒了。而且，在大兴城，还有关陇李家的……”

“好了！”唐方打断道，“明伯，你就不是个会流泪的人，手藏在背后想干什么，我人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

独孤明一下子就变回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背在后面的手伸出来，是一段长相古怪的短棍。

“方少爷，好话老臣都说尽了，最后在问你一遍，跟不跟老臣回去。”

得，劝说不成，改为土匪秉性就暴露出来了。

唐方无奈的看着独孤明，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出身，别看现在是独孤家的下人，当年响马、山贼这样的活计做的比什么都熟。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独孤明，有些疑问道：“明伯，你就这么确定，能拿我回去？”

刚才自己还没使出三层力道，竟然被明伯小看了。

“那就那一点真本事出来。”独孤明摆好阵仗，单手拿着短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输了，就乖乖跟我回去，李家的婚事，拖不得了。”

“说够了？”

还是没有阻止明伯这张大嘴巴说出来，唐方一个闪身，就贴近独孤明。

手掌曲张，打出的却完全不是之前用过的所有掌法。

他擅长的近身作战，最为厉害的，就是内家拳术，现在用出的这一套掌法，既不用内力催动，提升伤害；又不需要拳劲的引导缠绕，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

只是最为简简单单的一张，就想着独孤明拍过去。

独孤明初始还不以为意，以为又是唐方研究的那套不需用内里的掌法。

傻小子，不用内力，掌法哪里来的威力啊，虽说这竟然研究出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可惜，这样上佳的武学天赋，完全浪费在这些偏门之上了。

好在，武慧还在，等下直接打断腿拉回独孤府，在厚着脸皮向老祖宗求情，将原来的那些老兄弟全部调回来，用不了几年，就又是一个宗师人物。

这才是独孤家家主该有的风范。

想到这，他才开始注意到唐方的出手。

但是，晚了！

唐方的掌，已经到达了他的面前，独孤明想要双手去招架。

没想到，刚一接触的瞬间，唐方的掌直接排到他的双手上。

自己引以为傲的短棍还没使出来，就已经被击飞在一旁。

只觉得好似有汹涌的浪潮，在胸口起伏，刚开始用双手接住了一层，马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重劲道，一层一层的想他胸口袭来。

猛地退后好几步，他被这一掌震出两丈，再看唐方，已经是打完收工了。

独孤明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呐呐自语道：“这是……什么掌法？”

为什么，他感觉那么熟悉。

唐方收回掌法，淡淡道：“‘三才掌’你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