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报考书院
寒山寺上，法明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大腿，可叹他浑身上下没有点点伤痕，但就在刚才，他差点就能抓到唐方的。
为什么，明明腿上没有一点被袭击的样子，但偏偏莫名的刺痛。
“师兄，你没事吧？”
这时，法通才带着一群僧众赶下来。见他满脸痛苦的坐在地上，赶紧将他扶起。
“没事！”
法明咬着牙回到，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下。
此次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他也没脸说服师弟禅宗合流。
目的没有达成，反而是自己这一方受伤颇重，无性和尚受了内伤，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至于他法明和尚，因为用药强行突破到先天，已经是强行损耗到自己的生命本源了。
今生今世，不得存进。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谁也没想到的。到底是什么，将他搞成这样的，刚才那小子难道用了暗器？
他也没脸再待下去，匆匆的辞别法通，带着手下的僧人离开了寒山寺。
无秀向法通和尚问道：“师傅，刚才师伯又为何会大腿无缘无故刺痛呢？按理说，师伯到达先天境界，身体一点小伤痛是可以避免的啊。”
“你指的，应该是这样吧？”
说着，法通从地上拔起一根草来，说道：“透骨草，在我们这里遍地都是，要是进入人体，会短时间内会让肌肉萎缩，阵阵的刺痛，但并没有太多的毒素。我也是在几年前，才知道这种草。“
无秀和尚看着草叶除了锯齿边，并无太多异样，遂问道：“师傅，你是说哪位施主一下子就认出这种草来，并且用计让师伯吸入体内？”
“是不是现在认识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那少年至少是个精通药理的人。很有可能，是位用毒的行家，不然不会如此熟练的运用。日后你行走江湖，要是再碰到这个少年，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吧！”
法通送别了法明一行，带着无秀回到寺院中。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法通见他还不离去，遂问道。
无秀又向法通和尚说道：“师傅，近日来寺中挂单的辛云和尚，又被山下的农户前来状告了。”
法通道：“又偷了人家什么东西，取些钱财拿去赔礼补偿吧。”
无秀不解道：“师傅为何不赶他走，这人不守清规，连日来已经闯下不少祸患了，还当什么和尚？”
“你不懂！”法通慈祥的笑道，“助人成佛，也是一件大功德。”
成佛！
无秀汗毛乍起，震惊的看着他师傅。
“师傅，你说那个不守清规的和尚能够成佛？佛，是什么样的？”
无秀不解的问道，整日参禅念经，也不见得师傅说过自己有佛性。倒是来寺里挂单的这个来路不明的和尚，被师傅说是能成佛的。
法明郑重的说道：“本来他那一派，已经不能成佛了，但当今天下陷入纷乱：又出了那位施主一样的否定佛之人，看这样子，他会很快成佛的。”
“师傅，这就是你说的‘大乱起，佛陀降’吗？”
无秀怔怔地看着法通，他突然感觉好像有许多佛家的秘密，他都尚未知晓。
“不懂吗，不懂就对了！”
说着，法明看向唐方他们离开的方向。
“有厌佛的魔快要出世了，佛！当然不允许他的存在。”
……
轻舟绿水，潮平岸阔。唐方坐在小船上，告别了寒山寺。
“多谢船娘相救了，大恩大德，难以为报。”
“哼，尽说好听的，一点用都没有。”船娘划着船，娇嗔的看着唐方。
妹子，别这样，弄得我很尴尬啊。
“唐方，现在怎么办？”
唐柔光着小脚丫，坐在船头，小脚不停地拍击着水面，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享受片刻的童趣。
“在苏州城再做短暂的停留，我们就去长沙，岳麓书院的招生试快开始了，再晚点就赶不上了。”
唐方认真的分析了一下，这才说到。
“你们不留在苏州了吗？”船娘这是别过头来，说道：“苏州城里，还是有不少的优质学府，何必要跨省而去求学呢？”
“那个……”唐方只好解释道，“我在这里恶了人，就算不去岳麓书院求学，还是要离开的。”
“是刚才追你们的那个和尚？他为何追你？”
船娘歪着秀气的脑袋，好奇的问到。她看唐方一副游学士子的模样，也不像是走到哪都惹麻烦的江湖人。
很可惜，江湖也不是用外表分人的。
唐方略带俏皮的回答道：“大概是觉得我长得太帅，那位大师怕我祸害女孩子，才想着把我抓回去当和尚吧！”
呵呵~
船娘发出罄玉一般的笑声，风情百媚生的白了唐方一眼，娇嗔道：“这和尚好生可恶，不过，还有你，看见你就没有正行，也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女孩子。”
唐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秀和尚说的一点都没错，西湖上的船娘，直接的就像这碧秀的水一样，没有一点曲折。
见他不在言语，船娘委屈道：“不过公子可以放心，从寒山寺到苏州城，是必须要走水路的，我回去给姐妹们说一声，叫他们十天半月都下不来。”
“如此，便多谢了！”
唐方出声缓和一下气氛，就将脸别到一边，假装四处看风景。
船到岸边，唐方想要一发算钱给她，却被拒绝。
“免了吧，我整日生活在这西湖之上，也没什么地方能够花到钱的。”
说完，双眼含着秋水，动人道：“公子，两日来相间，还不曾问及姓名。”
“我……我吗？”唐方老实回答道：“在下唐方！”
怎么办，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我无法控制的事情，我要不要装的君子一点，想想还有点紧张啊。
不过，船娘听到后，将船撑离了岸边，巧黠的笑道：“我叫苏傲寒，记住了。”
看着她将小船驶离岸边，唐方奇怪的摸了摸脑袋。
这船娘，哦不——苏傲寒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
唐方一路抱着唐柔来到苏州城内，毕竟是十岁的姑娘了，已经懂得了不少事情。没穿着鞋袜，被一路背过来。小脸看起来就像是被煮熟的大虾，埋在唐方宽阔的后背上，红的发赤。
到集市上，唐方给她买好鞋袜，又在一家客栈里买上一些路菜。便去车马市场上雇佣一辆能跑长路的马车。
江南等地富庶安康，北方的战乱还不曾波及到这里。两人在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山贼麻匪，用了十天的时间安全到达潭州地界。
一路走来，报考岳麓书院的人这届出奇的多。书生豪侠、士子仆役，嗅到发财机会的商人。到了岳麓山下，这里早已经是车马如龙，往来不绝。
唐方下了车，在山下的报名点登记名字籍贯，就领到一张保号，也就是后世准考证。
上面写着：唐方，大隋大兴人，十六岁，面净无须，中等个头，容貌清秀。
看着这张薄薄的纸张，他无语的想到：这样的保号要是不能作弊，代考什么的，我大天朝的学生分分钟哭死在那。
明天便开始考试了，报名点的人格外多。唐方好不容易才带着小丫头从人堆中挤出来，里面古怪的空气让他感觉心烦。
然而，烦心事还不知这么一点。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活动，唐方终于晓得自己还有不少事情没有准备过。
长沙的客栈，住满了。
从早晨报完名之后，唐方就带着唐柔满城乱跑，到处都在找客栈住宿的人。与他们一样的士子、江湖人士还有不少，往往找到一间客房，不是江湖侠客为此大打出手；就是高门子弟比拼家世。
一间只安得下一张床的柴房，都被炒到了十两银子一个晚上。
唐方摇摇头，钱他是不在乎的，要说武功，这里面的也没几个能打的过他的——毕竟这里只是在招学子，有能力的又有多少回来这里。
可他不愿丢了面子，这样子抢房间，一点素质都没有。
“怎么办啊！”唐柔的小脸上写满了苦涩，“难道今晚上只能睡大街了吗？我不要啊！”
说着猛摇着小脑袋。
“倒也不一定。”唐方认真的开口道：“还有破庙，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不仅是要和武林人士抢，更要和本地乞丐抢了。”
“我不要！”唐柔一下子就扑到唐方怀里，那次在大兴城破庙里的经历，已经深深地刺激到她了。
“那，最后还有一个办法，不过不到关键时候，我是不会那样用的。”唐方耸耸肩，尽量让自己表象的轻松点：“走吧，我们在找找，要是天黑之前还不能找到合适的，那就只有那样了。”
“素什么办法啊！”
唐柔不满的嘟囔道，而唐方也不在回答，紧了紧肩上的包袱，带着唐柔继续穿街而过。
在一间客栈的楼上，一桌靠窗户的士子正在谈笑风月。
见唐方牵着唐柔满世界的找客房，那桌士子开口嘲讽道：“张明兄，你看这些江湖人士一听到岳麓书院广开招生，真是什么样的货色都来了，这个更过分，还拖家带口的，将圣人学府置于何地？”
“贤弟说的极是，不过看这些莽汉的样子，怕也是只能看看热闹，又有多少能留下呢？”
两人刚说完，就感觉到眉心一股刺痛，等到反应过来。额头已经肿起乌青乌青的大包。
“谁~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开封府张家。有本事把名字爆出来。”
叫张明的士子捂着头上，心里极其的愤怒，连手里的折扇，都被折断了扇骨。
还没等他说完，眉心又是一阵刺痛，让他如遭雷击。等到回过神来，他头上的包，又拱起来一点，而且隐隐的有血丝露出。痛的他哇哇直叫，全没有一点读书人的做派。
“混蛋，你们看清楚是谁没有？”
张明大吼大叫，对着身后的仆从骂道。
那些仆从脸上都写满了惊惧，一个劲的摇头。
“废物，都是废物！”
一脚踹翻了一个随从，他觉得还不解气，将折断的折扇摔倒其脸上。
“少爷，此次岳麓书院广招天下向学之人，下面不知道来了多少江湖人物，有那么一两个高手很正常。而且江湖人士目无王法，一言不和拔刀杀人是常有的是，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混蛋，你为何不早说！”张明伸手就给了那个下人一巴掌，叫道：“走，还嫌本少爷不够丢人吗？”
周围的江湖人看到一行下楼后，哄然大笑。
“呵，这种公子哥，手底下有两个有点本事的就敢到处叫嚣，现在倒是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可不是，这次不知道来了多少江湖高手，岂是那种膏粱子弟能够比的上的？看那厮，下楼的样子好像一条丧门狗啊。”
“可惜啊，来了这样的江湖高手，不知道你我的进学之期会变得如何波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