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撕逼大战
李秋水心中微沉,面上却娇笑道:“师姐,咱们老姊妹多年不见了,你在这里好自在啊!”她的语调轻柔婉转,好似真的姐妹相逢,分外开心。
屋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李秋水,你算准了散气还功时日,摸上缥缈峰来,想要盗我一身神功,就应该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
耳听得哗啦咣当一阵响,从大厅里涌出来将近百个女子,执刀拿剑,有老有少,有美有丑,各个粉面含煞,当先有四个少女,身材相貌一般齐,乍一看去,好像一模一样,诸女将两人团团围住,李秋水娇笑道:“师姐,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屋内的声音回答道:“李秋水,事情到了今日,你再说这些无用之话还有什么意思,若不是当年你趁我行功之时暗算偷袭,我又如何会以童身活了这么多年?”
李秋水冷笑道:“师姐难道忘了我脸上的伤痕了?”
屋内的声音沉默了一阵,半晌,这才响起:“多说无益,今日,你我之间,只有一个可以活着,此间种种,此战之后就算是了结吧。”
李秋水一怔,脸上变颜变色,石堡内真的是师姐巫行云?那个暴躁乖戾横蛮的师姐?她心思百转,最终还是娇笑道:“师姐既然如此说,想必也是做好了准备,不过就凭你收拢的这些败柳残花,想要挡住我,未免有些异想天开吧?”
灵鸠宫的女子多是天山童姥收集而来,被男子伤害过的,或者自小就抱上山来养的,像是面前这四胞胎,梅兰竹菊四剑,就是这般,李秋水一句残花败柳,可将诸女惹了个遍,各个怒目相视。
李秋水面无表情,屋内那个声音半晌再不响起,她瞧着围上来的百余人,双掌翻动,白虹掌力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百女呼喝声不断,只是却不得近前。
余婆喝道:“变阵!”
她手下昊天部乃是灵鸠宫九天九部当中最强的一部,原著当中她曾助童姥与李秋水交战,虽然战绩惨淡,但也不是一碰就散的软豆腐,她这一声令下,手下二十个女子当即将李秋水围成一个三角,齐齐出剑,锁死了她周身辗转腾罗的空间。
只是李秋水修习凌波微步一辈子了,对敌经验何等丰富,脚下连点,二十把长剑尽皆落空,她忽然捂嘴娇笑道:“你们这些残花败柳,昔日里被男人糟蹋了,如今抱着我师姐的大腿,难道就真以为自己是缥缈峰的仙子了么?真是可笑可笑,一日为奴,终身为奴,你们终究只是男人的玩物。”
诸女忽觉此声穿透胸膛,直奔心口,有功力低的暴躁莫名,提剑砍在身旁的姐妹身上,旁人惊道:“你疯了么?”
女孩捂着脑袋:“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屋内的声音响起:“这是传音搜魂**,你们封闭耳穴,可保无忧。”
诸女纷纷照办,只是这一恍神的功夫,昊天部的剑阵已然被打乱,李秋水白虹掌力连连催动,一会的功夫,九天九部的弟子打死打伤了近半。
李秋水再挥一掌,同时娇笑道:“师姐,你若是再不出来,你这些徒子徒孙,可都要被我杀个精光啦!”
屋内仍旧沉默,李秋水瞧了一眼,被十几个女子团团围住的游坦之,强提真气,一掌拍出,震开左右,呼喝道:“小子,我拖住这些杂鱼,你去石堡将我那师姐抓出来!”
游坦之略一犹豫,李秋水忙道:“你放心,只要让我见到我师姐,七宝练心丹的解药我立刻给你。”
“好!”游坦之应了一声,忽然鼓荡真气,七八把长剑刺在他的罡气之上,无功而返,李秋水趁势一拉一纵,白虹掌力一分为二,一者扑向周遭女子,一者如同推进器一般,打在游坦之的背后,他借势身子前趋,闯进石堡之内。
偌大的大厅,只有正中央摆了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圆嘟嘟的小脸,肌肤雪白,穿着一身短打的紧身服,太师椅旁站着两个女子,一个是辛双清,另一个赫然是王夫人。
身后有女子追击上来,那个女孩却摆手道:“你们都出去。”
诸女一怔,随后拱手道:“谨遵尊主法旨。”
四目相对,游坦之瞧着一脸得意的王夫人和暗含忧愁的辛双清,面色微变,随即缓步上前。
女孩粉面含煞:“你早知我的身份?”
游坦之面容平静:“是。”
“你还想借我散功之时,蛊惑我放弃天山童姥的身份,安心做个普普通通的女童?”
“没错。”
“从太平峪开始,你掌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妖人,一步步将他们消耗殆尽,为的是取信与我,那都是逢场作戏,是不是?”
“你掳了李秋水的女儿,以此为质,又想取信与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真的变成幼童,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游坦之站在女孩身前一丈,轻声道:“你真想知道?”
王夫人叫嚣道:“姓游的,如今你的毒计败露,还是乖乖在童姥面前磕头认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此时,庭院当中忽然传来几声卡拉卡拉的声音,随即李秋水惊怒道:“这是什么机关?师傅居然将这些机关都传给了你!”
女孩反手一巴掌扇的王夫人半边脸肿的老高,随后看着游坦之:“我想知道。”她语调平淡,只是眼眶深处却晃动不已,心里想必也是挣扎的不行。
游坦之肃容道:“一个月前,擂鼓山聋哑谷,我得了一位老者的传承,他留给我八十年的功力,一张画卷,一枚指环,他自称逍遥派当代掌门无崖子。。。。”
女孩瞳孔微缩:“无崖子。。。师弟。。。。你,他还好么?”
游坦之垂道:“师傅他老人家传授了我一身北冥内力,就仙去了。”
女孩摇摇欲坠,晃晃悠悠的扶着脑袋:“他,他。。。。。我瞧瞧那个指环。”
游坦之顺手递了过去,女孩接在手中,半晌,她叹息道:“你接着说。”
嘴角轻挑,游坦之继续道:“师傅临终之前,有两个遗愿,一是要我杀了本派的逆贼丁春秋,第二则是。。。。”
女孩一怔,忙问道:“是什么?”
游坦之生平说过无数次谎话,但他觉得接下来这个才是最完美的:“他说少年之时春风得意不懂事,贪慕虚华,娶了个如花娇娘却是个风流浪荡的,凭白负了当初大师姐对他的一番情意,反而还害得她被奸人所害,永保童身,婚后,他百般思念,在无量剑湖底,以一块白玉刻成大师姐的模样,日夜追慕往日情景,只可惜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后来,他那妻子恼他思慕雕像之举,愤而与丁春秋勾搭成奸,将他打落山崖,幸得老天开眼,这才苟延残存,这几十年来,他一边修炼武功,一边思慕当初那个敬他爱他的大师姐,只觉平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当初学艺之时,他还画了一幅画像,以为慰藉。”
女孩急忙道:“画像在哪?”
游坦之取出画卷,女孩急匆匆的接了过去,展开一瞧,上面画着一个**岁的女童,娇俏可爱,惹人怜惜,手心还握着一块玄冰,她瞪着圆眼,活灵活现,好似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女孩眼泪簌簌而落:“原来是我,原来是我。”
嘴角轻挑,游坦之继续说道:“师傅还说,他害的大师姐永葆童身,若是有朝一日重逢,必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般快快乐乐的度过余生,再无诸般忧虑。”
女孩泪眼摩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师弟,你。。。。”
恰在此时,石堡之门轰的一声被洞穿,李秋水略有些狼狈的喘着粗气:“师姐,准备好。。。。。”
女孩仇恨的瞪着她:“贱人,你害的师弟好惨。。。”
李秋水一怔,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怎么还提啊?她还未反应过来,游坦之突然一抬手,制住天山童姥,辛双清震惊莫名:“游公子。。。。”
游坦之一挥袍袖,辛双清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李秋水喜道:“把她给我!”
微微扬眉,游坦之冷笑道:“兔死狗烹的事晚辈见得多了,烦请前辈先拿出解药来!”
李秋水再无顾虑,劈手扔出一个玉瓶,游坦之哈哈笑道:“这就对了,接着。”
他说着话,突然一扬手,将被制住穴道的童姥扔了过去,李秋水大喜过望,近半个世纪的仇怨,她怎么可能会轻松的让天山童姥去死呢,白虹掌力微微一摄,童姥的身子来到近前,她伸手去抓,然而本该呆愣的童姥突然一记六阳掌,阳歌天钧打在她的肩头,李秋水猝不及防,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方才她其实已然消耗了不少的真气。
童姥如同疯魔一般,连连进攻,天山折梅手,六阳掌,各样精妙的招式在她手中展开,李秋水瞧着一脸笑意的游坦之,怒道:“小子,你疯了?你当真以为那个玉瓶就是七宝练心丹的解药么?”
游坦之笑道:“前辈糊涂啊,童姥亦是咱们逍遥派的人,我和她杀了你,不也一样拿得到解药么。”
李秋水冷笑道:“白日做梦,七宝练心丹一个人一个药方,你若真以为师姐能解开你的毒,那就等着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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