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秋索断
“我不行,主要靠你了,你带我嘎?”罗小衣一喜,小跑过来,甜甜地对李八一笑了笑,还悄悄送上一个秋波。
李八一站在甩秋边,双手扶住秋索,还了她一眼,笑道:“没事,你先上。”
等罗小衣站上秋板,两手抓牢秋索后,李八一才将左脚放在了罗小衣两脚之间,然后罗小衣调整了一下,给李八一让出了另外一只脚的位置。
两个人打这种甩秋,一般都要插脚站才好使力,不能两个人一个站外侧,一个站内侧。
“站好啦?我上了?”
“上吧!”
李八一双手拉着秋索,右脚单脚踮地往后退两步,将秋板抬到腹部高,然后整个身子猛然往前一送,踩在秋板上的左脚同时使力前蹬。
“呼”的一下,秋千荡了出去。
同时李八一的右脚也落在了秋板外侧,然后身子自然蹲下,双脚一起用力蹬秋板,当秋荡到尽头的时候,人随势站起。
以此同时,身体也往前一挺,腿绷直,双手配合着将秋索往外轻轻一扩,然后收回。
这一刻,人体的重心和冲击力都达到了最顶点,巨大的惯性就会将秋千推送出去。
等秋千甩到尽头即将返回的时候,就轮到罗小衣使力了,她照样身子蹲下,双脚用力,重复李八一做的动作。
就这样,两人交叉用力,你来我往,配合密切,秋千很快就高高甩了起来。
打双人秋,特别讲究配合,双方重心必须协调一致。
如果一方使力往前推送并外扩秋索,另一方却死死拽住秋索不放松,一方身体重心就会反方向压制另一方,这样很难将秋千打高。
罗小衣虽然力气小李八一很多,但她身体轻盈,协调配合极好,到中途哪怕她没有再使力,只是定定站着配合李八一,李八一打起来仍然很轻松。
秋千本来就是男女青年传情达意的工具,在秋千上,两人四目相对,眉目传情,渐渐显得旁若无人起来。
当打到一定的高度后,周围的一切似乎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了蓝天白云,还有那温柔的风。
李八一越蹬越起劲,秋千打得越来越高,但两人的眼神却始终彼此相连相缠,没有一刻间断,甜蜜的爱情在两人心间荡漾。
大口吞吸着从罗小衣脖颈下溢出的少女幽香,李八一整个人都醉了。这个时候,蓝天白云也消失了,风也没了,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
两人身体相贴,呼吸相闻,李八一就连她脸孔上的一颗雀斑、一根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罗小衣尽管生长在农村,肌肤却极为细腻粉嫩,天天风吹日晒也没有给她带来丝毫影响,真是罕见!
天然的鹅蛋脸,眉毛细细弯弯,再加上一双藏满情意的剪水双瞳,简直将中国女子的柔弱形态表露得淋漓尽致。
面对这样一个女子,李八一从心底情不自禁滋生了一种好想好想去怜惜她、保护她的冲动。
“吧唧!”
李八一忘情地将嘴印在了罗小衣唇上。
“呜……”
罗小衣身子一抖,抓住秋索的手一下松动,身子顿时外仰。
两人显然忘了还在秋千上,而且此时的秋千已经甩得非常高,跟横梁起码成八十度角,都快要打平横梁顶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罗小衣回过魂来要去抓秋索时,只听“嘎吱——嘎吱”两声异响,秋绳竟然一下断了。
李八一只感觉左手一轻,秋板猛然倾斜,脚下顿时踏空,他条件反射般用左手一把紧紧揽住罗小衣,防止罗小衣甩飞出去,右手则死死抓住另一边还算完好的秋索。
“哧溜!”
“啊——”
“绳子断了……”
就像刮锅一样,这是肌肉与绳索的摩擦声,还有众人的惊叫声。
两个人的体重,加上猛烈甩出去的力度,数百斤重量,使李八一的右手根本不堪重负,在一串“哧哧”声及牙酸声中,两人一路滑落下来。
终于安全着了地。
这个时候,李八一才感觉到手心一阵火辣辣地痛,然后就是双腿发抖。那是后怕的。
罗小衣也一样,她整个人瘫软在李八一怀中,相拥着两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李八一才晓得害怕。
他只要稍稍反应慢点,或是稍微犹豫一下,那罗小衣就得被高高抛甩出去。
他要是忍不住疼痛,没有抓牢绳索,后果照样不堪设想。
手已经合不拢来,手心上被拉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槽。血还没有来得及冒出来,还在是雪花白的肉。
抬头看去,只见没有断的那根绳索,有一米多长都是血迹斑斑,沾着一些肉屑,也不知它咬掉了李八一多少手心肉。
“你们咋样了?摔到没?”
“天啊!绳子怎么会断了?”
小妹和二哥秦永胜他们赶忙跑过来,大伙围住了李八一和罗小衣。
“没事,就是手伤到了。”
李八一摇摇头,放开抱着的罗小衣,摇摇晃晃站起来,将右手伸给众人看。
到现在他的腿还是虚的,还在害怕。
“哎呦,手竟然伤成了这样!”
“幸好你抓牢了,没有摔出去,不然你们两个更惨。”
罗小衣本来也吓狠了,但见到李八一正在往外冒血珠的手心,赶忙挣扎着爬起照顾他。
“走,赶紧去找药包。”
她小心翼翼捧起李八一受伤的手,边轻轻用嘴吹着凉风,“疼吧,忍着点。”边去搀扶着李八一。
“哥,赶快去老舅家,老舅家肯定有药。”小妹李莲也催促道。
小弟李刚机灵地过来扶着李八一的另一边,大家秋也不玩了,一起跟着李八一往老舅家去。
老舅家正好有云南白药粉,老舅母要拿酒精来给李八一先消毒,李八一摇摇头,咬着牙,汗水已经布满了脸上。
随着血液开始大量往外冒,李八一感觉越来越疼了,如果此时再用酒精冲洗消毒,他怕忍受不住会疼昏过去。
他走到水管下,用水将血冲走后,示意老舅母直接撒药粉:“疼得很,先止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