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伤感

英白罗说完转身就欲逃走,可惜岳不群尚未教他,英白罗的轻功并不算高明,岳不群只三秒钟后,就拦住了他。

岳不群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英白罗剑尖斜指,颤声道:“师……师父,请恕弟……弟子忠孝不……不能两全。”

岳不群感到莫明的不解,看了英白罗一眼,冷声问道:“什么忠孝不两全?不忠?孝?你父母是谁?不是华山派的后人么?”

英白罗退后了几步,深深的吸了口气,抿嘴不答,持剑相对。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可以击败我逃走么?”

英白罗说道:“弟子不想死,虽不知师父的功力恢复情况,但弟子想试上一试。”

岳不群嘴角一抽,说道:“看来你我师徒之间,没有任何可以缓解的可能了。”

英白罗一言不,看向岳不群的眼神满是坚定之意。

岳不群长出了口气,对照原著中的述说,本来明了的东西,又都成了模糊不清,反而疑问更多了起来,不禁暗思道:英白罗又是哪派的间谍?难道他才是嵩山派的间谍?劳德诺反而不是?那他又是哪一派的间谍?或者两者皆是嵩山派,只是两者都属单线联系?并不知对方的存在?

岳不群突然感到满面的落莫,神情寂寥,掩不住面上的悲伤,长叹道:“为师只想平平安安的过点小日子,然后看着门下的弟子们成长起来,娶妻生子,教徒育人。本门的武功传承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这个要求很高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岳不群对门下弟子算来也不是太差,精心培养了七名弟子,却为何就好心得不到好报呢?为何在短短几日的时间内,就有一个弟子被误杀,两个弟子不见踪影,还连续有三个弟子的不肖与背叛?其中更有两个是他人派来的间细?”

“看来我岳不群的此生,终究是太过失败了。罢了,罢了。白罗,你走吧,从明日起,为师就驱散了门下所有的弟子,与你师娘遁入山林,了此残生。如此总不会挡了谁的路,引得谁人的忌惮了,想来归隐的生活也许好过些吧。”

“当”的一声,英白罗终究青年,心性未定,还未到为恶也无谓的地步。宝剑不由坠地,趴伏于地泣声道:

“师父,您老人家对弟子的大恩大德,弟子是莫齿难忘,弟子也不想背叛师父的。可是弟子的生父……请恕弟子忠孝不能两全,师父的大恩大德,弟子唯有来生再报了。还求师父的原谅,亦求师父您老人家保重身体。本门上下,除了弟子与二师兄,他派的间细想来也没有了。更多的是忠诚于师父的好弟子,师父切切不可悲伤太过了。”

岳不群黯然神伤的挥手道:“走吧,走吧,日后之事,非你所能管的了。我岳不群,也用不着你的关心。”

“师父……弟子不孝。”英白罗满目热泪,亦如劳德诺一般,端端正正的叩了九个响头。

岳不群闭眼不去瞧他,英白罗此次身份的暴露,即使他并没有透露出什么口风来,日后亦不可能再出现在江湖中了。此次的一别,其实就是永别。

闭目的岳不群却再一次听到宝剑落地之音,以及人体扑倒在地的声音,还有一股嗤嗤的声响。

急睁眼看时,却见到英白罗的喉头上,被宝剑拉开一大道口子。不,整个脖子都被宝剑切开了小半,破损的动脉血管里,肆意的喷射着少年的鲜血。

英白罗双目失焦的看着岳不群,岳不群的眼睛血红了,立时扑了过去,用手死死的按住伤口。

这该死的鬼江湖……

在宁灵珊的帮助下,岳不群忙活了一整夜的时间,直到天光大亮方止。

林平之背上的伤势说重也不重,凭英白罗的身手,和其手中锋利的鸦九剑,想杀林平之绝对可以一剑两断。

可他偏偏就留手了,并没有一剑杀死,这又是为什么?是第一次杀同门,手软了?还是英白罗本就没有杀人之心?

等到第三日上,林平之醒来之后,倒没有对岳不群产生多少怀疑。即使还是有英白罗的那声“师父”,也仍然没有真的怀疑过。

因为在这老宅之中,那晚只剩下林平之、岳不群、宁灵珊、英白罗四人。

此生的宁灵珊可对林平之没有多少的感情可言,岳不群想要杀人,没有半丝的困难,林平之也不会找到任何的依靠。

况且林氏的早已落在岳不群的手中,林平之对岳不群已没有了半点的用处。岳不群还能将之救回,也就说明岳不群确实没有歹心。所以林平之于是稍稍安心了些。

可是此次的受伤,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即使是有师父的亲身保护,可自身武功不高的话,终究还是有落单身死的可能,特别是在大仇未报之时死亡。

林平之不欲再修练,不知有没有可能成功的,而要求马上自宫练剑。

岳不群想了好一会,才同意了他的要求。为了安全起见,要他在后背的伤势好转后,买上十个八个贫家少女,努力的耕耘两三个月后。等后继有人了,再行自宫。

林平之无奈的同意了,只得强自按下心头的不安,好好的养起伤来。

过了数日,岳不群的断腿稍好,就与宁中则商议着,等迟些时日后,宁中则再带着众弟子回黄山。而岳不群自已,则要先去余姚走一趟。

宁中则纵然是满心的不愿,可也不好阻拦岳不群。毕竟岳不群已用多年的事实证明,与谢幼娘的确并无私情。

岳不群拐着一条半好的断腿,独身骑马一路北行。

事情已过大半月之久,施戴子如果没死的话,迟早都会回来的。而受了重伤的谢幼娘,却不知跑哪去了?是否回到了谢家,或是回了涂泥山。总是要去瞧瞧,才能够安下心来。

来到了多年未至的余姚,岳不群遥遥望着谢府有些迟疑了。一路上听闻谢迁已经辞官归家了,当年自已与他的关系可称不上多好,在政治上的不同太多了。

自已倒是无所谓,可谢迁这种古代死板思想的文人,却没能够看开了。

岳不群偷偷潜入了谢府,谢幼娘并未归来,她的闺房还是十数年前的布置,几乎不变。虽然闺房无人住宿,却时常有人打扫,四周都是干干净净的。

离开谢府,岳不群又东行至大榭岛上的涂泥山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