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尾行

五岳如真的并派了,依少林和武当两派腐朽落后的体制,虽然势力庞大,可动员能力极弱,又不擅长大军战阵之道。[〈〈虽是江湖中的级巨头势力,高手众多,弟子亦多,若只是单对单的话,即使是少林的千人罗汉大阵,恐怕也难挡五岳剑派的全力一击。天下间能与并派后的五岳派一较高下的,就只有魔教一家了。

而丐帮弟子数十万,不过是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乌合之众,没有英雄人物的出现,难成大事。其他各派么,就只能附随尾翼了。可惜此时不是元末,也非明末,偏偏是明中,不然五岳剑派还真有成就大事的一日。

只可惜此时华山派大衰,五岳一翼以折,十八年后更是四岳皆衰。就是不衰的恒山派,如少了其他四岳的声援人手之助,光守不攻的话,却少了一份锐气。不出三五十年,也将没于大众,连一般的二流门派都不如了。

岳不群一声暗叹,成也五岳,败也五岳,长年与魔教大战之时的五岳剑派,死伤虽重,可也蒸蒸日上。和平之时的五岳剑派,将无用武之地,只得陷入内斗之中。难怪不如其他单纯的武学门派来得长久,可以传承千年不灭。

刘正风与汤英鹗、乐厚、定逸、天松等人前来敬酒,刘正风笑道:“岳师兄武功高强,在乱军之中斩杀魔教的‘狼狈七英’,使得魔教先锋大溃,可谓战功第一,来,刘某敬岳师兄一杯。”

定逸也道:“‘狼狈七英’在混战中杀我五岳剑派的前辈高手不少,今日被岳师兄所杀,甚是痛快,贫尼也敬岳师兄一杯。”

其他人也上来敬酒,岳不群连推辞的话语都传不出去,只得接下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今日之胜皆是大伙一起的奋勇拼杀得来的,岳某只是运气好,离那七个魔教崽子近了点。如果是其他师兄弟在,定然也可一举将他们击杀。”

汤英鹗笑道:“岳师兄过谦了,那‘狼狈七英’虽然武功皆不到一流,但是死在他们手中的一流高手不下四人,其中还是一人是一流中品高手,可见‘狼狈七英’之狠辣。今日岳师兄轻松将他们斩杀,想来也有一流上品的武功了,在我五岳剑派年青一辈中可称第一。”

岳不群谦虚的说道:“汤贤弟过誉了,岳某不过是气功刚刚进境一流中品之境,剑法和拳术还差得远呢。在我五岳剑派年青一辈中,只有左师兄左盟主可称第一,岳某是望尘莫及,还需继续努力苦修。希望能在十年之后,达到一流上品之境,能够追上左盟主的脚步。”

一旁的乐厚笑道:“左师兄在我等师弟们的眼中,那是高一辈的师长级人物,那不可比,不可比。我们是说岳师兄在我等人物中可称第一了。”

岳不群说道:“与岳某差不多武功的,还有泰山的天门道兄,衡山的莫大师兄,恒山的定闲师太,他们四人皆不弱于岳某。就是嵩山的丁勉师兄、费彬师兄,恒山的定静师太,衡山的刘正风贤弟,也不弱岳某多少,岳某如何敢称第一,岳某惭愧的很呐。”

定逸赞道:“江湖中人为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头,争个你死我活,谁都不愿承认自已稍逊对手。也只有岳先生谦虚好让,不慕虚名,果真不愧君子剑之名。贫尼佩服。”

“岳某妄想君子之名,实在惭愧,惭愧。”

众人议定就此散了,或是回派,或是准备礼品,去参加衡山派的掌门交接大典。岳不群则准备再回安庆,再次向盲太公告辞。因为盲太公年纪以老,自已也将闭关修练。三年之内难出华山,今次一别,恐怕是最后一面,所以再去向盲太公叩几个响头,感谢他传授易数、术数、卜卦和相术之恩。

岳不群入安庆城后,魔教已经占据安庆,城中的丐帮弟子人手本少,并未大加抵抗,便弃城而走,所以市面上十分平静。江湖争斗一向在暗处,只要不危及朝庭对普通百姓的统治,不攻打占据朝庭的城池,明言造反。官府向来大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所以官府方面也十分平静。

岳不群再与盲太公攀谈了一夜,才再次拜别盲太公,又出资请邻居街坊对盲太公多加照顾,这才向西南而去。不料刚刚转出几条街巷,忽见一十分眼熟的风雅老者。定眼一看,正是那魔教的光明左使陈天纵。此时正摇着逍遥扇,腰悬古剑,步伐松懈懒散,一步三摇向城西门而去。

岳不群暗自疑惑,难道魔教这次南侵丐帮,是陈天纵亲自所指挥的?不然他为何在此?安庆刚定,要么是准备渡江南下,要么是在城中指挥,安定人心。这一大清早的,反去西面作甚?西去两百里就是武当派的势力范围,难不成他要去湖北?

岳不群的本性不喜惹事,好奇心也不重,所以下山七年之久,少遇纷争。今日因功力大进,心喜难耐,直欲找一位武功差不多的高手来切磋一番。只是现在岳不群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只有一掌之数能胜岳不群。现下能与之一较高下,可在切磋中进步的高手,只不过才两掌之数。

对手难寻,能痛痛快快一较高下的敌手更加难寻。这陈天纵是老牌的一流上品高手,见识之高,招式之精,比斗经验之丰,皆在岳不群之上,岳不群也无必胜之心。这不正是一个上好的势均力敌的对手么?在岳不群身上难得一见的少年热血不由上涌,决定悄悄跟随于陈天纵身后,等远离安庆之后,再现身与之一战。

陈天纵出城之后依然走着逍遥步,不过步伐加快,后来更运使轻功赶起路来。不过其最高度不过十二米每秒,远逊岳不群的度。岳不群只在其身后二里之外,远远的悠闲而行。陈天纵西行二十余里,先至江边的一艘小船上,会见了一个三旬左右的女人。

看二人的举止情形,不像是情人小妾,反而是后辈女儿之类的。过后不久,两人相互告别,女人泪眼迷离,下跪拜别,在清晨的薄雾中,随孤舟沿江而上。陈天纵在江边停留许久,直到小船远远的离去,不见踪影,才恋恋不舍的向北行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