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朝我陪不是干么

陈行军瞧他脸色,立时便知他意。当下并不站起身来,跪着走到陈老全面前说道:“陈伯父,晚辈知错了。您就瞧在我爹爹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陈老全先前见他一脸害怕模样,心下确实有些不忍。此时听他提及自己父亲,这不是明摆着用他父亲威望来压自己么?

见他到了这般田地,还逞少爷威风。冷冷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你非但不心存感激,竟然打主意到我丫头身上了。今日别说是瞧在你父亲面上了,就算是你父亲亲自前来,我也容不得你!”说完虚劈一掌,便要打在陈行军头上。

陈玉玲见父亲如此,当即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抓住他手臂。说道:“爹爹,他也没对我做什么,你就饶了他吧!”

陈老全膝下无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此时听他替陈行军求情,这才将打出的一掌收了回来。

斜眼一瞥之间,却见陈行军一双眼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女儿在瞧。见他仍是这般死性不改,当下又挥起手来,重重打了陈行军一个耳光。

陈老全武功虽不及凌云等人,但他好歹也是练家子。而陈行军父亲虽是镇守南门的将军,他却是个不这不扣的花花公子。这一掌大将下来,陈行军如何受得住了?头晕眼花之际,仰头便要倒去。

何如风见状,忙出脚一点,抵在了陈行军后心。随即脚尖在他脊柱之上游走一阵,陈行军顿觉精神为之一振,又重新立了起来。

不知身后是哪位高人相助自己,这才没让自己在陈玉玲面前出丑。

当下转过身来,先拜了一拜。待见到何如风似笑非笑瞧着自己。不知他如此替自己解围,实是在帮自己,还是有意要让自己难堪。当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神色尴尬之际,只得又重新转过头来。哪知陈玉玲见他挨了自己父亲一巴掌,心下担忧之际,正盯着他在瞧。

待他转过头来,第一个见到的,便是陈玉玲那张娇俏的脸蛋。看得出了神,不由忘了方才因何事而挨了一巴掌,又痴痴瞧起陈玉玲来。

而陈玉玲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较之谢莹雪更显几分羞涩。见陈行军如此瞧着自己,心下慌乱之际,已躲到了父亲身后去了。

陈老全见女儿如此,朝她所瞧方向看去,又见陈行军一脸痴傻模样瞧着自己女儿。见他两次三番均是如此,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他,他日他定然还会前来。

越想越是气闷,当下一脚,直朝陈行军当胸而去。只想自己这一觉能将他踢到黄河对岸去,也免得他日后来此多生事端。

他既然做了如此想法,脚下劲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而陈行军此时正痴痴瞧着陈玉玲,于挡在陈玉玲身前的陈老全仿若无物一般。是以他这一脚踢将出来,陈行军如何瞧得见了。

凌云二人眼见陈老全这一脚便要踢中陈行军,这一脚若是中了,陈行军不死也要残废。两人均是侧过头去,不忍瞧他半死不活的模样。

哪知两人调转过头多时,也为听到陈行军叫喊。心下暗赞他是一条汉子时,这才回过头来。岂知眼前得一幕,非但没有让二人对陈行军生出半点敬畏之意来,反而对陈行军一阵不屑。

只见何如风手中长杖不知何事,已抵在了陈老全脚底板之下。按理说他出杖之时,陈老全右脚应当踢在了陈行军身上才是。无论他从那个方位出手,也决计不会将长杖送到他脚底板下去。但事实摆在眼前,何如风长杖就是挡在了他脚底板上,倒叫二人不可不信了。

回头再朝陈行军瞧去,却见他脸上半点惊慌之意也无。一双直勾勾得眼睛,仍是盯着陈玉玲再瞧。两人瞧他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好笑。这人真是太过贪图美色了,自己大祸临头,不想着如何保命,却仍想多瞧陈玉玲一眼。

所有人中,最感到吃惊的,莫过于出手踢向陈行军的陈老全了。他先前见何如风出手,将陈行军踢出自己屋内,便知他是出手来相助自己的。到得后来,陈行军想他磕头认错,他又要陈行军向自己赔礼。如此一来,如何处置陈行军,便在自己心意了。

哪知自己刚想将陈行军一脚踢将出去,他却出手阻拦,替陈行军当下了自己这一脚。而从方才他出手这一杖来看,何如风似乎并不是想当真为难自己。心下不解之际,问道:“兄台既然有意相助于我,此时却为何出手阻拦我教训这小子了?”

何如风微微一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常言有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你若是一脚将他杀了,他父亲又如何能与你甘休?”

陈老全倒是性情中人,听何如风如此文绉绉的说了一通,当下冷哼道:“那又如何,打不了我陈老全浪迹天涯便是。”

何如风摇了摇头,仍是微笑道:“你尚可如此洒脱,难道也要你女儿也跟着你受这份罪么?”说完拿起酒葫芦,又开始喝起酒来。

陈老全听到他提及爱女,不禁调转头来朝陈玉玲望去。只见一双水灵灵得大眼睛,真一脸害怕瞧着自己。心下不忍之际,这才觉得何如风所言,倒颇有几分道理。

但余光所及之处,又瞧见陈行军一脸贪婪瞧着自己女儿。心知今日若不将他打发了,自己想必也难以安身。心下气愤之际,问何如风道:“那依兄台所言,难道要我放了他么?”

何如风听他说道放了陈行军,摇了摇头道:“放是要放的,不过放走之后他是什么模样,那就得看贤弟心情了!”

陈老全不解他意,问道:“兄台所言,小弟听不大明白,还请兄台直言。若当真有法子能制住这小子,在下逢年过节便烧一柱高香,求老天爷保佑兄台长命百岁。”说完朝何如风深深作了一揖,以示自己诚心请教之意。

何如风听他如此说,连连摆手道:“如此缺德之法,我只求老天爷不惩罚我便是了,又哪里敢奢求什么长命百岁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