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当真能拿走
李生见凌云来了兴致,忙说道:“老夫行事虽不如何光明磊落,但也是说话算话的汉子。只要你能帮我杀了段风,别说是这里的宝贝了。就是将整个驿站手下,老夫眉头都不皱一下。”
凌云见他说的认真,摆了摆手道:“那倒不必,不过瞧一瞧倒是无妨的。木前辈,您老说是么?”
木榆槡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虽说凌云手中这把长剑,已然算得上是世间奇物了。但若是当真有是么更厉害的宝贝,自己岂有不拿之理?
李生见二人同意,当先引路,带着二人向别院而去。只留下刘永一人在后呼喝,气急败坏让他不要如此。
不可,两人被李生带到一处破烂房屋之前。只见了眼前这般景象,凌云心中已是暗暗摇头了。只见一间矮小的土屋,不过三尺来高。墙壁四周均是泥土糊上的,久未修补之下,经雨水冲刷,墙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水痕来。而墙壁四周的门窗早已破败,斜拉下来,挡住了进去的当口。
如此一间破烂的房子,若说又什么宝贝,让人如何相信了?
见李生要进去,拦住他说道:“想你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我答应你替你那几位兄弟报仇就是。至于这宝贝,我还是不要了。”
凌云虽说出生不好,身上又穿得破破烂烂。但这房屋离得老远,便能问道各种怪味。他虽然穷,但也不想进里面惹的一声脏。
李生见他眉头微皱模样,便知他是嫌弃这地方。脸有尴尬之色道:“小兄弟别瞧这里破烂不堪,里面的东西不说如何好,但我保管你满意。”
说完在门框上一模,那破烂不堪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先前斜拉下来的木条也不知如何,竟然自己收了回去。凌云见到这里,大有几分惊讶之意。瞧这架势,这间破烂的房屋,既有可能是李生故意如此安排的。
见破屋之中又如此机关,凌云好奇心不禁又被勾引了出来。不等李生开口相请,已当先走进破屋中去了。
李生见他如此,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小心些,里面机关多着呢!”
凌云听到机关,脸上兴奋之色更浓。但他毕竟不懂这些,听了李生所言,便不敢贸然朝里边走了。回过头来问李生道:“想不到如此破烂的地方,你居然舍得话心思弄上机关。佩服佩服!只是不知那些宝贝在哪里,你先将它们拿出来再说。”
不等李生说话,木榆槡已接口道:“孙子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李老板如此做,想必也是这个道理吧。”
李生见他识破了自己伎俩,微微一笑道:“木前辈果然高见,什么事都瞒不过前辈。”顿了顿又说道:“咱们生逢乱世,有些东西自然不方便拿出来放着。若是遇上强盗土匪之类的,咱们倒能应付。但若是遇上官兵,未免弄出是非之下,也只能如此而为了。让两位见笑了,见笑了!”
凌云见两人谈的甚欢,不解问道:“什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李店家可否告知一二?”
李生见他不知,微微一笑道:“这句话意思极为明白,就是说有很多事都是出乎你意料之外的。就拿我藏的那些宝贝来说,谁又会想到我会将他藏在这里了?”
凌云虽仍是不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但听他说宝贝就在此处,自己倒也知晓了几分。当即说道:“藏得这般严实,想必是极为珍贵之物。李店家说的这般神秘,我倒真想见识一番了。”
李生见他一脸猴急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别急,我这就带你去瞧。”
说完拿起门后一根火把来,便要去将火把点燃。便在此时,刘永已然跟了过来。见他要带二人去瞧宝贝,拉住他手道:“老李,你当真相信他们二人能胜过那姓段的小子么?”
李生听他说话,不禁朝凌云二人望了一眼。见二人衣着极为朴实,确实不像有身份地位之人。但自己方才与木榆槡比拼内力,与他斗了约莫半个时辰,连桌上的茶壶都震碎了,却仍是没有分出胜负来。
而自己进得马厩,见到凌云不得骑马的法子,便能驾驭刘永所养的烈马。只从他二人这般身手来看,便知二人武功定然不弱。但那姓段的是否当真有木榆槡口中所说的那般厉害,自己却没有亲眼见过。
再退一步讲,纵使那姓段的果真有他说得那般厉害,自己还不知道他二人究竟能不能胜过他了?
心中存了狐疑,拿着火折的手这才收了回来。对凌云微微一笑道:“这些宝贝花了我兄弟几人大半生的心血才弄到,给小兄弟瞧瞧原本也是无妨的。但小兄弟若是不拿出点本事来,我又如何能确信你胜得过那姓段的小子了?”
凌云本以为他会去拿宝贝自己自己瞧,早已是一脸的期盼等在哪里。此时听李生如此说,似乎是瞧不起自己武功。
但那九转刀法上的武功确实精妙,自己虽只学了其上招式的七八成,却也极为厉害了。而段风得到了刀法之后,必定苦心专研其上武功。兼之其后又有一套内功心法,不知道他修习以后,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了。
是以听了李生所言,虽不如何高兴,却也并不敢反驳他这句话。只是低垂着头,想着如何破解秘籍上的招式。
李生见他如此,心中疑虑更甚。问道:“怎么,难道小兄弟也没有这份把握?”见凌云只是低头不答,嘲讽道:“既然如此,我瞧这宝贝你不瞧也罢。我与这几位兄弟同甘共苦多年,若是不能为他们报仇,我这辈子也不能心安。既然小兄弟没这份本事,我拿这些宝贝去寻访其他名人异士为我这极为兄弟报仇便是。”
木榆槡虽知凌云剑法了得,这才得了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但那段风所学武功,亦是从那秘籍上习得。不知两人过招之下,究竟谁更厉害些。是以虽说是请凌云帮忙相救自己妻子,但自己却没有半点把握。
此时听李生如此逼问凌云,当即不快道:“天下之事,哪里有这般肯定的。他又没与段风过过招,如何知道胜算了。你若是想请他帮忙,就该有个请的态度。你若是要将此事当成买卖来谈,那咱们就后悔有期了。”说完一拉凌云,便要转身离开。
岂知自己一拉之下,竟然没将凌云拉动。回头向他瞧去,见凌云仍是低垂着头,一脸不快模样。劝慰道:“你别听他胡说,咱们尽力而为便是。纵使不成,到时候咱们再想其他办法便是。”
凌云听他说话,抬起头来问道:“若是我也不是段风对手,到时候又当如何?”
这一句话倒将木榆槡问住了!他自己与段风拆解过招式,知道段风武功深不可测。当世能胜过他的,恐怕已没有谁了。而自己妻子被他拿住,自己总不能不去相救吧。思来想去之下,这才来找凌云帮忙。
倘若当真如凌云所言一般,他胜不过段风,那自己妻子岂不是就不出来了?而想到段风当日出招时的疯态,也不知自己几人落败之后,究竟能不能活着从他手底下离开。
想到此节,木榆槡不禁也有些犹豫起来。回过头来,见凌云一脸迷惑瞧着自己。虽说他武功了得,但他不过是二十还未出头的少年,人世间还有许多事他都未曾经历过。倘若他当真不敌段风,死在了段风手下,自己岂不是罪大恶极了?
想到此节,心虚之下,竟然不敢正眼去瞧凌云了。隔了半晌,这才嗫嚅道:“这个……这个……”连说了两个这个,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凌云这句话了。
又过得半晌,木榆槡这才说道:“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而我那妻子也是年过花甲之人。咱们本就是要进棺材的人,早一刻迟一刻又有什么干系了?你若是没有把握,便不要去了。”
凌云只是想,想一个万全之策,并没有不帮忙的意思。此时听木榆槡如此说,惊讶道:“我不去,那谁又能将徐师伯揪出来了?”
木榆槡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让凌云插手此事。听他询问,说道:“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又办法。”
凌云脸上疑惑更甚,问道:“如此说来,木前辈也是不相信我能胜过段风了?”
木榆槡猛然回过头来,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那段风武功实在太高,一般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了。我只是不想你去冒险,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凌云听了他这句话,心中顿时伸出一股暖意来。他与齐风分别之后,便觉得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二字。自己当时若是相信他并不是吃醋,又如何会去试探他。自己不去试探他,他又怎么会离去?
而此时见木榆槡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并没有小瞧自己的意思。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前辈就不要再说其他的话了。我既然知道徐师伯有难,纵使你不来求我,我也回去相救他的。”
见木榆槡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来,心下更是满足。难道还有,比让自己在意的人高兴更加痛快的事么?
有了信心之后,凌云底气便又足了几分。回过头来,对李生说道:“不错,我确实没有把握胜过他,但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李生见二人说话,只是冷眼旁观。相从二人口中知道,木榆槡对自己所说的,是不是实情。从二人口气中听来,他所言似乎不假。
此时听凌云问话,不解道:“什么事?”
凌云微微一笑道:“我虽没有把握胜过段风,但却有把握胜过你,你二人!”说话之时朝李生望了一眼,随后又朝刘永望了一眼。
李生见了他眼神,仿佛眼前这个少年,并不是自己方才所见的那个少年。但仔细瞧他,却又和先前没什么两样。不知为何之下,只是这般瞧着凌云,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而在一旁的刘永哪里理会这些。见凌云恶狠狠的瞧着自己,仿佛自己才是他的对手一般。自己六兄弟当年结拜之时,便早已不看别人脸色了。此时见凌云瞪着自己,心下早已不快。问道:“你就这般自信,能胜过老李?”
凌云微微一笑道:“不是他?”
刘永听他否认,已是一头雾水了。说道:“不是老李,那你说的就是我了!好啊,我早就想和你讨教几招了。来来来,咱们来比划比划。”说完已是跳到了一块空地,大有几分要与凌云动手的意思。
凌云见他如此,脸上笑意更浓了。但仍是摇了摇头道:“我说的,也不是你!”
刘永见他轻蔑神色,心下更是不快。回过头来,见左近并没有旁人。问道:“你方才分明是朝着我二人说的,此刻怎么又说不是了?”
凌云此时脸上笑意已经收敛了几分,对刘永说道:“我说的不是你,也不是他。我说的,是你们!”
他这一句话出口,刘永脸上的惊讶之色,无异于瞧见了怪物一般。他武功虽不是最厉害的,但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若说自己不敌这小子,他本就有些不信。更何况老李也非庸手,自己两人合力之下,天下又有几人能胜得过自己了?
瞧他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等狂妄之话来。心下不快道:“你别太嚣张,咱们比过了才知道。你不出手,难不成是怕了不成?”
凌云缓缓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不是怕,是没这个必要。”
李生先前一直瞧着凌云,想从他身上知道,他究竟又什么不同了。听了他与刘永说话以后,他这才明白过来。方才凌云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过那姓段的,是以言语之间,总带着几分怯意。
但他与木榆槡交谈之后,心中的那股怯意似乎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一种来自责任的自信。
若说自己先前不信他武功如何了得,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自己都不自信。但此时自己再瞧他时,却觉得他说能胜过自己与刘永,并不是不可能之事。
见刘永还欲辩驳什么,当先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陪你练上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