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光头佬
晚上七点，夜还没有完全黑透，偶尔从天空中吹来的微风给进入初夏后逐渐燥热起来的天气刮来一阵清凉，宏大街边的年轻少女纷纷换上了诱人眼球的夏装，吊带、露肩装、露脐装，热裤简直已经成为了服装标配，在整条大街上随处可见，引得路人不住回头张望。
街头人流攒动，热闹非凡，时不时还能从远方听到阵阵欢呼声，更加吸引了行人的好奇，纷纷加快步伐往欢呼声发出的地方赶去。
然而外面喧哗的一切似乎对李志贤的心境没有任何影响，此刻他独自正坐在宏大街边某间咖啡厅中，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捏着一个多拿滋往嘴里塞着。
从s.m.出来后，他连晚饭也没吃就赴约来到宏大。原本他是打算再次带着少女时代去s.m.的食堂刷脸，电话给Tiffany打过去才被告知，她们今天一天都在首尔奥林匹克体操竞技场，演唱会日期渐渐迫近，必须开始提前适应场地。
在被Tiffany问及目的时，李志贤美其名曰想一起在公司吃晚饭，却立即被眼尖的Tiffany识破，大叫着斥责他竟然把自己当成饭票，连一向包容的金泰妍在一旁听到后都忍不住控诉他的厚脸皮行径。
最终只得作罢，只身回家换了一套行装后步行到宏大的咖啡厅赴约。
忽然，一道光头人影推开了咖啡厅的门帘，映入视野之内，李志贤看见后精神一振，举起手臂为他指明了方位。
“不好意思，来迟了。”来人腼腆的道着歉。
李志贤招呼他坐下，笑着说道：“是我来得早了。今天的公演结束了？”
李志贤认识的光头只有一个人，来人正是吴赫。
“嗯，刚把行头放回去。”吴赫招呼吧台服务员照例点了一杯americano，虽说经过李志贤的提议，他也生出了出专辑的念头，但是公演仍然不会停，一方面是为了积累人气，另一方面也能积攒舞台经验。
“怎么样？这次又有表演band曲目吗？”上次见识过他编的那首乐队歌曲后一直念念不忘，很好奇还有没有被他当作公演曲目。
吴赫的回答无疑要令他失望了，摇着头说道：“没有再表演那首曲子了，上次来帮忙的志赫和道国都是其他band的成员，当时只是临时抽身来救场，一时之间不可能找到合适的表演搭档。”
李志贤一脸惋惜状：“那可真可惜了，上次听你们表演的时候我都有想上台的冲动了。”
吴赫闻言却突然灵机一动，两条眉毛像是要抬到了脑门上，音调一改往日的低沉问道：“或许志贤xi会不会什么乐器？”
“乐器？”虽不解他的用意，却也认真回答道：“我的钢琴和键盘实力不错，还学过几个月吉他。怎么了？”
当初为了丰富作曲风格的多样性，李志贤还专门摆脱zico公司的老师学了几个月吉他，因为乐理相通，学习进展飞快。
听他说还会吉他，吴赫眼中冒出精光：“能不能弹一曲让我听听？”
李志贤则是神情愕然道：“现在？在这儿？”
即便已经见识过他的纯真个性，还是会被他的率真所惊愕。
“对，在这儿。有什么不妥吗？”吴赫保持着天真烂漫的表情，反而觉得李志贤的疑问有些匪夷所思。
这里可是艺术而又自由的宏大，咖啡厅里、大街上演奏乐器的人们随处可见，没人会觉得在这里弹奏吉他是什么异常的举动。
还没等李志贤回答出口，吴赫仿佛是没读懂他脸上为难的表情，径自恍然大悟道：“啊，你是担心没有吉他。没关系，我和这儿的老板很熟，借一把就行了。”
说完直接就走往吧台，跟服务员打听起老板的行踪。
李志贤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果然不能以常理来揣摩这一类纯真少年的想法。
不多时，吴赫还真就抱着一把吉他回来了。
先是扫了一遍弦，弹出几个音节变化比较强的和弦试完后才递给他。
李志贤抱着吉他犹豫良久，和第二次见面时相同，他根本没什么机会说出拒绝的话语，就被吴赫风风火火地掌控了去路。
吉他都迷迷糊糊地接到手上了，也不可能再有拒绝的余地，李志贤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不就是弹个吉他嘛！
然后按着自己的习惯开始调音，只是心下暗自发誓，下次再也不敢在他面前随意发言了。
李志贤要弹奏的曲目的难度并不算小，之前初学的时候已经接触钢琴十多年，无论是对新手来说最难掌握的乐理知识，还是手指手腕的灵活度，都远非一般初学者所能及。
所以老师很快就调整教学方案，在他学习的第二个月就教了他几首比较有难度的练习曲目，其中就包括这首《樱花结局》的指弹曲。
很快，咖啡厅里响起一段急促的吉他声，原本在店里的顾客并没有在意这平日常见的一幕，无奈李志贤长时间远离练习，手艺着实生疏，用zico说过的话来解释就是，吉他放在家里都要生锈了。
从刚一开始他就记错不少曲谱，而且弹奏地断断续续，略显拙劣的演奏水平很难不吸引到别人的注视。
察觉到四周的异常，李志贤的曲目弹奏过半便放下吉他，停止了弹奏，颇为尴尬的朝着四周点头致歉，耳根处因为丢脸红的有些发烫。
吴赫似乎很不懂得察言观色，突然纳闷琴声的停止：“怎么了？”
李志贤吭吭哧哧地说道：“你不觉得…我弹得很有问题吗？”
而后眼眉向周围瞟去，对吴赫使着眼色。
顺着他的视线，吴赫环顾四周，接受到瞩目的视线，神情自若地对他安抚道：“你只是没登过舞台不习惯被瞩目而已，而且从你的选曲和手法来看，明显只是手生罢了。”
说起音乐，吴赫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替李志贤分析着各种原因，也说中了他的心坎。
虽然把《樱花结局》由弹唱曲改成指弹，难度增加不少，但终归仍是一首难度适中的选曲，李志贤选择这首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就是为了掩饰自己手法上的生疏。
接着吴赫又用自身的经验提醒着李志贤手法上的改变，经他这么一鼓励和指导，不过小半个钟头，已经能完整的演奏出全曲。
吴赫见他果然没有辜负期望，迅速地找回弹奏的手感，怀带成就感之余，不忘向他提出刚才灵光一闪的想法：“志贤xi，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公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