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返宗
倩儿现在的心情十分低落,因为那个经常会和她开玩笑的小天剑不见了,她自幼在魔宗内部长大,父亲又位高权重,再加上刑堂的名声也不太好,大家对她也都敬而远之,也就没什么小玩伴。
仅有的几个闺中姐妹在平日里也都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竭力维持着形象,像这般和天剑吵吵闹闹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倩儿其实也并不知道如何与其他人交往,这些年来只能树立起外表的冷傲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以防行事不当出丑惹人嘲笑。
可以说和天剑结识以来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可以百无禁忌,仿佛直接回到了童年时代,甚至是连童年的生活都无法比拟的。
一时间她忘记了一切,没有了约束,没有了禁忌,只是想让直接快乐,让天剑更快乐。更是想把这一刻永远的维持下去,想用所有的手段去留住天剑,也留住直接梦寐以求的一切。
虽然不知道天剑的眼中为什么总是充满着宠溺与疼爱,也没心思去想那是多么的不正常,只想尽情的去体验无忧无虑的生活,体验那种被人疼爱的感觉。
那种感觉也不似父亲的关怀,候天宇虽然也是极为疼爱她,可是魔宗的事务忙碌,又要维持他刑堂堂主的威严,能够表达父爱的时间实在不多。
可是现在
倩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天剑,自从那天回来以后,他的目光一直都是冷冷的,对自己的说笑撒娇也很少回应,总是皱着眉头眼神空洞的望着车窗外面的景色,那种自己气质好像在父亲身上看到过,但却是父亲远远无法比拟的。
突然,倩儿明白了什么,那是骄傲,一种受伤后竭力维持的骄傲她其实好想去安慰他,可是却没能移动身子,只是这些天陪着他一起沉默。
记得以前有姐妹说过,男人的巨大心伤只能由女人带来,也只能自己从中恢复过来,此时如果有女人去安慰他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那样只会让他自己彻底地失去自信,永远都不能成熟起来。
倩儿无奈,就她的本心来说是希望天剑永远也长不大才好,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这些天来天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与自己那点小小的私心相比她更希望所有对天剑有利的事情发生。
男人,毕竟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成熟,这是无论自己如何的舍不得都无法改变的。
也许,一切都要消失,倩儿盯着天剑那面无表情的脸,暗叹,为什么要长大……但是不管怎么样,眼前的人永远都是自己的一切。
倩儿强笑道:“你说为什么我们魔宗要建立在这苦寒之地,上上下下的都不方便。”
天剑望着远处雪峰那白色的盖头,道:“你可知为什么历代将京都设在江南金陵的王朝都是那么的短命?并不是因为它易攻难守。”
“那是由于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守不住才亡国的么?”倩儿奇问道。
“一个王朝要是被人打到了国都,那它也就没有了存在下去的价值了,”天剑续道:“金陵太繁华、太壮丽,也他奢侈了,如果一个王朝的首都建在这里,他的上层会迅速的腐化,统治者没有了雄心,那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先祖们将魔宗建在这里,除了防卫方面的考虑外,最主要的还是要培养一种坚韧不拔的心态,所以我们才能在
历次的围剿过程中不断地重新站起。“
倩儿一脸迷糊,怎么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引来了这些,而且天剑怎么能懂得魔宗这么多的东西?到了昆仑之后也没向自己问路,对这里仿佛像是对自家的后花园一般熟悉。
山路渐渐地到了尽头,悬崖峭壁隔断了一切,对面的雪峰是那么的遥远。
天剑临风而立,衣襟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俯瞰下方那重重地浓云,思绪万千,一别十年,终于又回来了么。
倩儿剑天剑在那里发呆,就要去一旁的机关处发信息,都是天剑挥手阻止了她,然后将身后背着的噬魂解了下来,利剑出鞘,寒光四射。
将真气一灌,剑尖颤动,发出清亮的龙吟,一挥手,噬魂带起一道光芒就朝下面飞去。天剑一把揽住目瞪口呆的倩儿的腰,飞身而下。
倩儿受惊,不可抑制的尖叫。
……
魔宗大殿
一众长老正在空无一人的宝座下议事,候天宇虽然传回信息说那个孩子早已启程,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还是没什么消息,长老们不禁暗骂候天宇不知轻重,怎么能让一个十岁的小孩单独赶怎么长的路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就算有他女儿在身边也不成,一个黄毛丫头能抵什么事?
正当长老们考虑要不要派人前往接应的时候,大殿突然大亮,宝座上方的明珠光华四射,映照着众长老煞白的脸色,惶惶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明珠是历代宗主在继位之初用秘法炼制而成,几乎相当于本命珠,在离开宗门时会将身上的这颗珠子留下,这样若是宗主灵魂陨落,那么明珠也会化为灰尘,十年前虽然传出了宗主毙命的消息,但是魔宗众人并不慌张。明珠依旧,那么宗主一定没事,而且这明珠还有其他的功用,在危急时刻,甚至可以直接传讯,调动本宗人手,或者直接交代后事,指明继任者。
那么现在的突变,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尖啸声通过墙壁传来,大堂的门被震开,一道亮光晃花了众长老的眼睛,赶忙凝神戒备。
一柄宝剑颤巍巍的插在宝座的前方,剑体流光闪烁。
众长老齐齐惊道:”噬魂……”
……
魔宗的前卫警哨此刻乱作一团,警卫们惊恐不已。
除去先前那道异常的亮光引起他们的关注外,历来被视为魔宗天险的前沿防卫居然毫无作用,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黑影自空中飘然而下,那些在山崖上布置的机关仿佛都成了摆设。
守卫职责所在,虽然心中揣揣,都是附近的几个守卫仍然大喝一声赶到前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