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马叛军,草根张顺的夜袭

来时势若雷霆,去时却是雅雀无声。整个白马义从的队伍都沉浸在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之中。

他们说道底都并非是一支军队。他们只是一群江湖中人逐渐起来的武林势力。

他们怀着对公孙瓒的钦佩,对乌桓鲜卑等异族的愤恨,对保家卫国,功成名就的渴望等等等等的原因加入了白马义从。

他们渴望上阵杀敌,渴望壮士渴饮胡虏血快意恩仇。他们是大汉的幽燕之地的江湖儿女,他们没有南方武林为了武林盟主打得头破血流的无谓之争。在他们心目之中,武林之中最为尊贵的人不是武林盟主,而是似公孙瓒这般的民族英雄。

他们自习武的那一天开始,便一直有一个声音或是在他们的耳边,或是在他们的心理不停的回响。

“好好练,练好了之后杀狄夷去。”

他们刚刚行走江湖之时为兵器与好马发愁之时,他们的亲朋好友们会说:“不就是兵器马匹吗?去战场上杀两个胡人,便什么都有了。”

当他们第一次带着乌桓,鲜卑,匈奴等等塞外民族的头颅骑着掠来的战马回到了城中之时。便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富商豪杰为他们量身定做称手的兵器,他们十分享受,提着胡虏人头进城之时,百姓与当街少女盯着他们露出的崇拜的眼神。

不在沉默之中死亡,便在沉默之中爆发,队伍行进了七天,终于回到了辽西,却是不知何人发出了一声呐喊:“不灭乌桓,誓不归家。兄弟们,公孙大人不愿与我们这群莽夫一同违抗了朝廷的命令,那我们便自己去杀他娘的乌桓狗。”

那人的大喊当即便得到了一大片的白马义从的响应,他们纷纷勒马从队伍之中奔了出来,然后缓缓的聚在了一起,最终竟有三千之数。

他们大多都是新加入白马义从的江湖豪杰,本就与白马义从没有什么归属感。此时脱离队伍,说不得是背叛,却也让人颇为心寒。

那赵云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准备上前阻拦之时,那公孙瓒却是伸手将赵云拦了下来,然后道:“子龙,由他们去吧,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

赵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调转马头往辽东方向而去的义从们,然后点了点头,道:“请门主吩咐。”

公孙瓒偏头目光深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却是摇了摇头道:“叫我岳父大人!”

话音刚落,却是不等赵云说话,便又继续说道:“你领着云龙义从,去......”

听罢了公孙瓒的吩咐,赵云的神色有些复杂的盯着公孙瓒看了许久,最终他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公孙瓒用尊称,只因为,他的这一条命令值得赵云的尊重。

那带头判处白马义从之人名为张顺,乃是幽州定襄人士,自幼父母双亡,皆丧命于乌桓之手。他从小便勤修苦练,但却因为资质所限,故而一直以来,都难以突破先天境界。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因为数次在异族入侵之时舍命杀敌,身披三十七处创伤而名扬定襄。

公孙瓒组织白马义从北上抵御乌桓入侵之时,他便是第一个响应的江湖豪杰。

作为白马义从之中的老将,他当时一个稳重之人才是,但他与乌桓的仇深似海,却是让他丝毫也冷静不下来。

此次带头杀回辽东,自然也是被他的仇恨心理所影响。

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鼓动这一场叛乱,却是不想竟然是一个不小心便举起了三千义从。

若是李勇的话,此时恐怕都不知在心底衍生出了怎么样的野心,但他是张顺。他在成为了在这一群热血男人的领头之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正如同他所说的一般,杀回辽东。

三千人并没有带什么粮草,也不过是随身带了半月的干粮便轻骑上路,不过四天的时间,便赶回了辽东。

此时的苏仆延部落还正沉浸在汉人退兵的喜悦之中。

那原本正因为士气低下,兵无战心皆惧白马而担惊受怕的苏仆延此时却是意气风发的坐在了王座之上。

他一手端着使者从汉人哪里带回的美酒,口中颇为得意享受着四周的宠臣的奉承。

只听其中一人道:“那狗屁的白马公孙瓒,说起来有多么厉害,结果怎么着?还不是被大王略施小计便就此罢兵,看看,那幽州的州牧,还给我们送来这么多的美酒压惊,哈哈哈哈,大王英明,大王......”

“好啦,古扎尔,你的心思,本王明白,这酒呀,多得是,今夜便赏你一坛,你带回去,慢慢的喝。哈哈哈......”

苏仆延满脸醉意的打断了那狗腿子的奉承,然后却是没有少了与他的赏赐。

苏仆延部落地处辽东,平日里也少与鲜卑有什么接触,与辽东的汉人之间,也保持着一定的默契,故而除了公孙瓒这一回之外,苏仆延部落还真没怎么受到过威胁。

这威胁刚一过去,那苏仆延便放松了警惕。

在探马回报公孙瓒已经快要回到了辽西之后,那苏仆延便在这营中为高层首领们来了一场大宴压惊,这一喝便是七天七夜,结果却是便宜了领着三千白马叛骑的张顺。

“弟兄们,为亲人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呀,杀光这群乌桓狗。”

这是一个深夜,喝得头脑有些发昏的苏仆延有些难以置信的拉过了一旁同样喝得头晕目眩的一名部落首领问道:“你,你有听到什么动静没?好像,好像是汉人的声音!”

那首领先是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却是摇了摇头,摆手道:“怎,怎么可能,汉,汉人,都,都......”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是脑袋砰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之上,任由苏仆延如何拍打他的脑袋,都无法将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