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五溪纷乱,沙耶那的陨落
亚骨朵深受汉人文化的洗礼,其对于汉人的了解,乃是整个五溪蛮族之中最为深刻的。
他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是汉人的官员可以容忍,什么样的事情是汉人之中那些真正的高手所不能容忍。
沙摩柯的死让亚骨朵有些意外,但却绝对在他的谋略之中。就在那沙摩柯不顾他的反对执意出兵交州的时候,亚骨朵便知道了他的结局,不过是败亡一条路子。
其要么被刘备军所击败然后投降,要么便全族被灭牵连到他。而为了避免遭受到牵连,他也在挨了沙摩柯的惩罚之后,便开始积极的筹备起了自己的势力,想要在沙摩柯战败后势力大损的时候将其拿下,然后再投诚汉人。
依照汉人的心思,他们是绝对不会对一个投降的蛮王如何的。
这是亚骨朵的谋划,但结果还未等到沙摩柯势力大损,其本人便因为太浪而死在了太史慈的手中,可谓是怒送一血。
而随着沙摩柯的死,那汉人竟然还撤退了。
不得不说,亚骨朵对汉人的了解实在是十分的清晰,他知道这是一个计,但是亚骨朵却并没有与自己的族人去说,而是将计就计的开始借助这一个空档期谋划起了。
他心慕汉人文化,早就有了投奔刘备的心思,但是却一直没有那个机会。
如今有了机会,但却又不甘心只是在刘备的麾下做一个小将,所以,他的心思便开始活跃了起来。
沙摩柯的死,便是他的机会,若是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那么他将以蛮王的身份投降于一方诸侯,受到的重视程度,肯定是要大大的过一方小部落的领。
所以,他将第一个目标放到了古尔蛮的手上,就在宴会之前,他便私下找到了古尔蛮,然后鼓动他在晚会之时做这么一出展现自己威风的事情。
他本来还打算隐叙的表示自己的臣服之意,以此来蒙骗那古尔蛮。但却不曾向,还不等他施展取信于古尔蛮的手段,那古尔蛮便十分亲昵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阿朵,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等我做了蛮王,将来的大祭司之位,便是你的。”
大祭司一职在蛮族之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乃是由每一代的蛮王最为亲近的人担任,同样的,大祭司还必须得拥有过人的智慧,否则的话,根本就无法行使祭祀之职责。
若是沙摩柯不死,大祭司身陨的话,那么新任的大祭司之位,便自然是由亚骨朵这个在五溪蛮族之中出了名的智者来担当。
故而古尔蛮的这番话,在他看来乃是十分大的蛋糕,但是对于亚骨朵来说,却是一丝一毫的诱惑力也没有。
但他的脸上依旧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这个身上流淌着蛮族血液的男子,内心之中却住着一个汉人的灵魂。
他学富五车,有属于自己的道德底线与节操,希望能够造福自己的部落。但同时也有着自己的阴暗面,在争权夺利的道路上,不折手段。
他早就防备着沙耶那,也就在沙耶那偷袭他的时候,他便已经躲开了沙耶那的攻击,也就在沙耶那第二次袭击他的时候,那古尔蛮便已经反应了过来。
在他单纯的脑子里,这亚骨朵已经是他的手下了,如今他的竞争对手竟然对着他的手下动手,这让古尔蛮十分的愤怒。
于是愤怒的古尔蛮当即便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沙耶那动了猛烈的袭击。
那沙耶那却是怎么也未曾想到,古尔蛮竟然会对他动手。情急之下,他当即便将手中的长弓向着古尔蛮的铁棒子接去。
但那长弓也只抵挡了片刻,混铁棒便势如破竹的继续向着沙耶那砸来。
“可恶~”沙耶那的口中出了一声咒骂,然后身子却是向后一滚,十分狼狈的躲到了一群反应过来,跑上前来接应的蛮族战士的保护之中。
“沙耶那,亚骨朵是我的人,你敢伤害他,便先要过了我这一关。别人怕你,我古尔蛮可不怕你。”
见到沙耶那躲入了队列之中,那古尔蛮却是丝毫也不惧怕,手中的混铁棒舞出一阵阵黑色的旋风,在火光之中,别有一番威势。
那看着古尔蛮动手的一群喝得伶仃大醉的战士也是当即反应了过来,他们纷纷抽出身旁的武器,便并肩子向着那沙耶那的队伍而去。
两方人马当即聚集在一起好一番混战,而那古尔蛮却是从头到尾都追着沙耶那打。那沙耶那丢了宝弓,实力大打折扣,自然不是拿古尔蛮的对手,被那古尔蛮追着满山寨的跑。
正所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那古尔蛮如此威风,而沙耶那却是如此窝囊。两相一比较,虽然那古尔蛮的人少于沙耶那,但是结果却是古尔蛮大胜,那沙耶那最终被古尔蛮赶了上来,一棒子砸在了背心之上。
沙耶那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便栽倒在了地上。他怒目圆睁,一副极为不甘的模样,但是这不甘之中,又带着三分惶恐,以及一分的悔恨。
就在古尔蛮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得意之时,一声威严的暴喝之声却是突然响起。
“大王虽然死了,但是老朽可还没死呢?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这一声暴喝之人乃是族中大长老,也是上一任的大祭司,其主要职责,便是在蛮王意外身陨之后召集族中长老与大祭司一同推举新的族长。
大长老之位一般由德高望重之老者担任,如今的大长老已经八十岁了,但是却依旧中气十足,他的一声暴喝,就连古尔蛮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一丝的惶恐,就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他是大长老看着长大的,从辈分上来讲,大长老还是他的爷爷,只是因为蛮人的伦理有点乱,所以,他也就一直未曾与大长老相认。但平日里,古尔蛮最怕的,却还是大长老。
毕竟是他的长辈,幼时对他的斥责,还是让他历历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