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蒙古大败

凌翎七身子落马,脚下不停,仍是向前急奔。〔他只须挥剑打落射向头脸和四肢的箭矢,前胸后背都在宝甲的保护之下,因此敌军的箭雨竟未能挡得住他。

转眼之间,他已冲到阵前,正要前去擒拿蒙古王子,忽然迎面冲出一人,身子高达丈二,眼似铜铃,如凶神恶煞般杀出,手中提一付极粗极重的链子锤,呼地一声,直往凌翎七砸来。这个巨人,跟那次凌翎七杀掉的蒙古王子侍卫差不多。

当时凌翎七只传授了四两拔千斤的手法给玉雅,她就轻而易举打败了这种大块头。对付这等粗人,凌翎七更是不在话下。他也不用凌厉内劲,仍是以柔克刚,长刀递出,在锤头上一按一引,那链子锤的力道便变了方向,大汉身子本就笨拙,被这股大力一引,站立不稳,扑地便倒,却似倒下一座小山。

蒙古向来敬重勇士,此人力大无穷,原是众多武士心中的偶象,却见他竟然在这平常少年的一招之下,就跌倒在地,都是十分震惊。

蒙古小王子帖木儿一见之下,又惊又怒,传令调十大山嵬勇士前来。不一会儿,阵前便出现十个高大的彪形大汉,虽没刚才那人那等巨大,却都比常人高出一个头去。每人手中一只蛮牌,一柄厚达数分的大砍刀,比之军中铡马料的大铡刀,还要粗重几分。蛮牌四周有轮,都是磨得飞快,极是锋利。

凌翎七正向蒙古王子帖木儿扑去,忽然被这十人围在当中。原来这十个山嵬勇士临敌时都练成阵形,四人持蛮牌挡在他身前,却不进攻。左边三人,右边三人,滚动蛮牌,高举大砍刀,近身砍来。

凌翎七挥刀去挡,连连挡开六刀,竟也感到反震之力颇大,原来敌人的砍刀太过沉重,硬碰之下,不免有些吃力。这十人都极具勇力,步法却又十分灵活。又是以阵势对敌,进退趋避,圆转如意。凌翎七身陷阵中,竟是束手束脚,大感难以对敌,不禁心惊:“这几人刀快力沉,倒还罢了,但这个蛮牌阵却实在利害,竟看不出破绽来。”

他被困在阵中,一时之间,竟不能突出阵来,越斗越是心中焦躁,却又无计可施。而此时金**中,却已是笈笈可危。不断有金国大军的队伍被冲散,只有司徒文的中军还能勉强抵挡,但也有如怒海孤舟,感到风雨飘摇。

凌翎七远远看见,心里也是一寒,心道:“难道这一仗,金国真的要打输了么?”如果金国完了,那大宋也危险了。

正感有些沮丧,忽觉蒙古后军中一阵大乱,人人面色大变,似乎生了什么变故。蒙古王子也自惊惧,许多蒙古士兵都回头观望。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铁骑出现在蒙古中军前面。

这股铁骑铺天盖地而来,杀声遍野,竟似有不下十万之众。所过之处,如风卷残云。蒙古大军一旦遇到,立时土崩瓦解。后队既然被击溃,中军便失了屏障,而精锐之师又几乎倾巢而出,与金国大军交战。所剩余的多是步兵,虽有数万,又如何敌得住这支生力军?

凌翎七又惊又喜,心道:“不知这支精锐的骑兵,却是从哪里来的?”

蒙古中军转眼被冲乱,被那支铁骑分割成小股,然后各个击破。那十个山嵬勇士也无心恋战,拥了蒙古小王子,率败军突围而去。

忽见大旗招展,却是金国的旗号。

金国精骑十万,突然杀向蒙古后阵,蒙古大军正与龙虎关军队全力激战,因此抵挡不住。后营和中军相继被冲乱。司徒文见有强援来到,大喜过望,当即喝令全军反击。蒙古大军腹背受敌,支撑不住,终于溃败。两股金兵合兵一处,追杀敌寇。直杀得蒙古伏尸百里,伤亡大半。只剩十余万残部,逃回草原。

那边的大将军完颜宏叫人给凌翎七牵了一匹马来,两人并肩前行。司徒文也和金国小王子等人来迎他们的大将军。却见凌翎七竟和完颜宏在一起,状甚亲密,众人都是大感惊讶。

司徒文当下迎接金国自大将军以下,偏将、副将数十人进龙虎关中,设宴接风。金国之大军大胜,乃是十数年来未有之事,自须大为庆祝一番。城上城下,数十万人齐声欢呼。

庆功宴上,金国诸将纷纷向凌翎七敬酒,场面甚是热闹。司徒文、完颜宏、凌翎七等人共坐一桌,不时又有城中将领、司徒世家中人前来劝酒。小王子和几个心腹将领、侍卫头领坐了一桌,却冷冷清清的,没人理会,越看心中越是不忿。

此次庆功宴除了小王子和凌翎七等人外,都是人人尽欢,也有不少人喝得大醉。

凌翎七却也喝得多了,回到客房,倒头便睡。但就算是半夜,城中仍有士兵随意高歌、喝酒猜拳之声。司徒文早已传下将令,今夜金吾不禁。

睡到半夜,忽听关外险峰之上,传来幽幽箫声。凌翎七从梦中醒来,只觉这箫声固然十分悠然动听,但令人惊异的却是,吹箫之人显然内功深厚,否则就算是在寂夜,也不可能将箫声传得这么远。

他越听越是诧异,不禁坐起身来,只觉箫声无论音律高低,但丝毫不影响传送的远近。而且仿佛吹箫之人就坐在身边一样,这份内功修为,越想想觉得可惊可畏。

他知道龙虎关中,无人有这等深厚的内功,而箫声传自远峰,难道吹箫之人,竟是来自关外异域?

凌翎七悄悄起身,只带一柄长剑,却纵身上房,听箫声是从城北远峰传来,当下展开轻功,往茫茫山谷而去。龙虎关北面多山,峰峦连绵。箫声却在远峰,音律仍是不缓不急,相距无论远近,听来都是一样的清淅。

不到一个时辰,已到一面险峰之下。他又上到一半,忽然箫声却停了。他还以为是吹箫之人现了自己,当下伏身在一片岩后,却向前看去。

这一看之下,不禁呆了。

却见月光照在一片平阔的岩石上,四面都是峻峭的岩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宛如月宫仙子,身影亦是妙曼飘逸,手持玉箫,悄然伫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