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白衣余海

白衣人没想到凌翎七竟然不退反进,靠近他的身体来躲避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剑,登时右手回收,左手作刀状迅插向凌翎七咽喉。

凌翎七用左手抓住白衣人的左手,拼命的往前推,想把白衣人推倒,可是好死不死,白衣人的后面是一株柳树,凌翎七这么一推,把白衣人推到了柳树上。

白衣人背靠着柳树,右手用力一砸,用剑柄砸在凌翎七的背上。

凌翎七一声闷哼,头往后仰,然后猛的往前一撞,咚的一声响,凌翎七与白衣人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

嗡!凌翎七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脑袋疼痛得似乎裂了开来,双眼中直冒金星。

白衣人也好不了多少,原以为自己双手对上凌翎七一只手,贴身肉博之下肯定占尽便宜,却万万没想到凌翎七竟然如此凶残,把脑袋当作攻击武器使用。

白衣人姓贺名力,是岳十三两个亲传弟子之一,当初跟凌翎七一同上天山,对凌翎七比较了解,知道凌翎七右手残废内力不足。

玉机子回到开封城的时候,余海正与喻一帆离开客栈去外面喝酒,前天汴梁坡一战,华山派死了四个弟子,其中一个正是岳十三的另一个弟子贺道。

余海与贺道两人是堂兄弟,十余年前被岳十三一并收为徒弟,这些年来两兄弟日夜苦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出人投地,不枉师傅岳十三的一片苦心。奈何资质有限,余海与贺道两人的武功一直平平,半死不活的样子,这让两兄弟心中满是愧疚,总觉得对不起师傅,不过两兄弟一直没放弃,暗地里相互鼓励,认为天道酬勤,只要坚持不懈,总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然而,贺道在汴梁坡上中了百毒门的毒气,随后又被飞箭射中,战死在汴梁坡上,永远也等不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了。十几年的兄弟,十几年的努力,在贺道断气的那一刻,瞬间溃散,一切都成泡影,余海心中的悲苦,再没人能懂。

余海心中悲苦,喻一帆心中同样悲苦,于是两人一同去喝闷酒,却不想刚在酒楼上落坐,便从酒楼上现远处一个人影在屋顶上飞跃,后面跟着数人,隐隐像是魏长生等人。当下余海与喻一帆暗中从另一个方向追击,恰好绕过了那条偏街,一路追下来之后,余海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与喻一帆走散了,只有他一个人一直追着凌翎七到了这个湖泊边。

一开始余海并不知道逃忘的人就是凌翎七,直到凌翎七停在湖边喘气时,余海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追的人是凌翎七。

凌翎七!暗中的余海心中激荡,想起堂弟贺道受了那么多苦,未满二十岁便死于恶人之手,而凌翎七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贼,却还活得好好的,天道不公!余海的心头闪过一丝恨色,无论如何,也要把凌翎七毙于剑下!

可是,余海极力隐忍的一剑,却被凌翎七惊觉,随后一剑,又被凌翎七闪过,与凌翎七贴身肉博时,原以为自己双手对凌翎七单手,占了绝对的优势,却被凌翎七形同拼命的一撞,撞得脑袋嗡嗡直响,头痛欲裂。

如果余海知道凌翎七从小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或许会明白为什么凌翎七一旦动起手来,比疯狗还要疯,比毒蛇还要毒,因为在那个大山里,凌翎七除了要面对诸葛离的折磨之外,还要面对大山里面各种野兽的威胁。

豺狼、猛虎、毒蛇、巨蜥,这些野兽,每一样都能要人命,所以凌翎七从小便学会了如果尽可能的挥出自己的力量,只有比野兽更野兽,才能在那大山里生存下去。

余海被凌翎七这么一撞,丢掉手中长剑,抱着脑袋出痛苦的**,然而等待他的,却是裆部上的一记重击。

凌翎七的脑袋并不比余海的脑袋硬,所以一撞之后,凌翎七同样痛苦万分,不过潜意识的又补了一记撩阴脚,正中余海裆部。

嗵!凌翎七向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嗵!背靠着柳树的余海,身体向旁边一歪,也倒在地上。

两人都没吭声,凌翎七是忍着不吭声,余海则想吭都吭不出来,一时间湖边只剩下风吹杨柳的沙沙声。

良久之后,余海先动了一下,似乎最先恢复过来,随后歪歪斜斜的爬起身,顺手捡起地上的长剑,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凌翎七走去,走路的姿势怪异,似乎迈不开腿。

“凌翎七……你也有……今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余海一字一句,一步一顿,脸上一片狰狞,心中对凌翎七的仇恨似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余海终于走到凌翎七跟前,左手捂着额头,右手举剑刺向蜷缩成一团的凌翎七。

就在余海的剑刺下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凌翎七突然向余海的脚边滚动了一下,余海大惊,可是已经收势不住,长剑落空,刺到泥土里面。

凌翎七滚到余海脚边之后,左手抱住余海的双脚,肩膀一拱,余海仰天而倒,嗵的一声砸在地上。

凌翎七喘了一口气,乘势压到余海身上,借着月色,现对方果真是余海,眼皮禁不住一跳,抬起头,作势向下撞去。

余海见凌翎七又来这一招,连忙用手挡在自己的额头上,却只觉得右耳根下一痛,随后脖颈后面也被什么刺了一下,凌翎七就再没任何动作。

余海拿开双手,看向凌翎七,现气喘不止的凌翎七正压在自己身上,也近距离的看着自己。

“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自找死路!”凌翎七大口喘气道,之前那一撞,他受到的震荡很大,现在这么一折腾,几乎已经到了脱力的地步。

余海好不容积攒起来的一点真气,被刚才这么一摔,再次消散,喘了几口粗气后,愤怒的瞪向凌翎七,猛的伸出双手掐向凌翎七的脖子,随之脑海中一阵晕眩,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你们所谓的正派,被心中的正义蒙蔽了双眼,反而看不到身边的邪恶!”凌翎七压在余海身上,慢慢的恢复了元气,看向余海的眼神只有同情,没有仇恨,“刚才我差点命丧你手,不过念在马前辈曾经对我有恩,今日就放了你,算是报答马前辈的恩情,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自寻死路!”

凌翎七挣扎着站起身道,一步一摇的向北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