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善后事宜
“当啷......”
在冲动过后,恢复理智的众贼寇在杨家军的威迫下,在对死亡的恐惧下,在同伴血淋淋的尸体刺激下,求生的欲望在复苏,他们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心,纷纷将手中兵器抛在地上,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抱头蹲下。
这也宣布战斗到此结束,杨家军在这一战中伤二百多,亡五百多,贼寇伤六百多,亡四千多。
接下来,慕容玉淑带一千士兵负责将受伤的双方人员抬下去,给军医治疗包扎伤口,沙龙和葛氏兄弟带一千士兵负责看押俘虏,杨排风带一千士兵负责收缴兵器,杨文广带一千士兵负责清理战场和填埋尸体,其他将士休息去了。
而杨八妹没有走,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众人把一具又一具的杨家军士兵的尸体找出,她心如刀绞!
今晚牺牲的这几百人,都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与她上过无数次战场,有好几名士兵,甚至给她挡过刀,可他们现在都死了,就躺在面前,静静的,一动不动!
.......
等众人忙完各自的任务,天已经蒙蒙亮了,杨八妹将展昭,杨文广,等人叫到聚义堂商量如何善后。
“展护卫,黑狼寨已经被拔除,我打算再过两个时辰就带将士们回南阳城了,这些俘虏我准备把他们一同押回南阳,这次能够大获全胜,你功劳最大,我会向朝廷为你请功的。”
杨八妹坐在首位上,首先发话。
“这次之所以能够取胜,靠的是杨家军众将士,如果不是他们挡住了众贼寇的冲击,下官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所以请功就不用。不过,我在一名贼寇那里打探到,襄阳王每个月初都会派人押送粮草前来,如果俘虏全部押到南阳,十日后,押送粮草前来的贼兵,就会将黑狼寨被拔除的消息带回去给襄阳王,襄阳王得到这条消息,一定会做出应对之策,那对我们今后的行动极为不利,所以下官希望杨将军将俘虏全放了,让他们继续留在黑狼寨,负责迷惑襄阳王,延迟襄阳王知道这条消息的时间,给我们争取更多......”
斟酌着言辞,展昭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是吧?你要将他们都放了,那我们辛辛苦苦地来围剿他们有什么用?我们杨家军将士在这一战中伤亡了七百多,你竟然要将他们放了!”
没有等展昭把话交完,杨文广便从椅子上跳起,质问道。
杏眼瞪了杨文广一眼,杨八妹说道:“文广,你坐下,让展护卫把话说完。”
“首恶栾肖已死,他们只是从犯,罪不至死,为了避免将来更多的人牺牲,杨将军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呢?”
目光与杨八妹对视,展昭言辞恳切。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我可以不计前嫌,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但你拿什么保证他们一定听你的安排,不会向襄阳王通风报信呢?”
柳眉挑了挑,杨八妹问道。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到过了,只要我们将他们的姓名,家庭地址,家中亲人一一登记清楚,他们为了家人,一定不敢再生反心,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愿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而统领他们的人选,我也想好了,这非葛氏兄弟莫属,只有他们才能应付襄阳王派来的人,给我们剪除襄阳王的羽翼赢得更多的时间。”
说出了自己的办法后,展昭凝视杨八妹,等待她的答复。
杨八妹听完,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凝眉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这个办法算得上釜底抽薪了,我也觉得可以这样办,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留五百杨家军将士在这里,协助葛氏兄弟管控他们。”
见杨八妹同意了,展昭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禁对杨八妹更加敬服,胸襟果然够宽广,能以国家的利益为先。
再次与杨八妹商量了一会善后事宜,他起身告辞,回到了小院。
推了推房门,没有能推开房门,因为里面上锁了,展昭只好开口喊道:“黄蕾,我回来了,快来开门。”
“嘎吱。”
不久,房门打开了,黄蕾从房间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她见到展昭真实面貌,条件反射地缩回了脑袋,并将房门用力关上。
昨晚发生在寨门的厮杀声,黄蕾可听得一清二楚,昨晚临死之人发出的惨叫声是那么的吓人,那么令人毛骨悚然,吓得她一整晚都不敢睡觉。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听到了展昭的声音,可打开房门看到的却是陌生的面孔,黄蕾怎么能不怕?
“开门,是我了,你怕什么?”
吃了个“闭门羹”,展昭摸了摸鼻子,再次开口。
“咦,真的是三当家的声音啊,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房间里传来黄蕾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快,房门再次打开了,黄蕾的小脑袋又探了出来,这次她好像胆子变大了,盯着展昭的俊脸看个不停。
“别看了,我就是三当家,三当家就是我,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
自顾地走进房间,展昭解释道。
“耶,我的眼光果然不差,随便选个夫君,竟然长得如此英俊帅气!”
确定了展昭的身份,黄蕾思维跳得有些大,芳心好一阵窃喜。
在一张椅子坐下,展昭对黄蕾一笑,说道:“小丫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晚上,栾肖已经被我们杀了,众贼寇已经归顺了朝廷,你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回家回家,我还有家吗?......”
喃喃自语了一会儿,黄蕾灵动的大眼突然“多云转阵雨”,眼泪说来就来。
“呃......对不起,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要哭了好吗,事情已经过去了,今后一切都会好的......”
对于如何安慰人,展昭实在不擅长。
听到黄蕾的自语,展昭明白自己问错话了,可话已出口,怎能收回?如果谁能劝得黄蕾不哭,展昭宁愿给他一百两银子。
“嗯,其实我早就想开了,当初就是栾肖带人洗劫了我们村,将我父母残忍杀死,现在他又被你们杀死了,我父母可以瞑目了,刚才只是被你突然提起,我控制不住而已,今后我再也不哭了。”
良久,黄蕾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满脸泪痕的俏脸,对展昭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