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再见艾虎

“展昭，你好棒，又把杨文广给打败了。”不知道庞飞燕是什么时候来的，杨文广刚走，她便跃上擂台，兴奋地对展昭称赞道。

这几天，庞飞燕在家里为她大哥庞昱守丧，她从她父亲那里得知，在陈州为官的庞昱，是被新上任没有两个月的，开封府府尹包拯，用铡刀处死的。前几天，随从才好不容易从陈州，把庞昱的尸首分离的尸身送回汴京。庞飞燕虽然知道自己大哥是什么德行，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大哥，是当今太师为一的儿子，是当朝贵妃的大哥，是皇帝的大舅子，即使他犯有什么罪行，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三品府尹包拯，能够私自处死的。为自己大哥感到不平的庞飞燕，这几天心情自然好不了，她为大哥守完丧，出来散心，一出来便正好撞见展昭大显神威，把自己的死对头杨文广给打败了。这让庞飞燕感觉今天日子特别好，诸事大吉。

展昭刚把湛卢剑收回剑鞘，便看见多日不见的庞飞燕，不知道从哪里窜到了擂台，不由好奇地问道：“咦，庞大小姐是你呀，你不在家为你大哥守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几天，展昭想找庞飞燕，商议面见皇帝的事情，可庞飞燕自从那天比赛完后，就没有迈出庞府一步。展昭开始还以为庞飞燕想要耍赖，故意躲着自己，后来听到众人议论，才知道，原来庞飞燕是在家，为她大哥庞昱守丧。据说庞昱是被开封府的包大人，用铡刀处死的，这事在东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开封府出了一个青天包大人。这位包大人竟然不畏惧庞昱的身份，公然将他处死了，这让展昭产生了好奇，想要去看一看，这位青天包大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不要再跟我提我大哥的事情，一提到这件事情，我心情就不好。”庞飞燕被展昭问及庞昱之事，原本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差了不少，又觉得展昭对自己的称呼很是刺耳，她就忍不住责问道：“刚才你叫我什么，什么庞大小姐，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成你朋友？”

“哦，一时口误而以，今后我叫你飞燕总行了吧！”展昭也知道庞飞燕，这几天心情肯定不会太好，他可不想去触庞飞燕的霉头，识趣的不再提及庞昱之事。

撇了撇嘴，庞飞燕问道：“这还差不多，快跟我说说，你怎么跟杨文广打上啦？”

展昭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还不是那天我帮你去比赛，得罪了他，他想打败我，找回场子。”

庞飞燕鄙视道：“就他那花花公子，也想打败你，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算了，不说他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逛街去吧。”展昭觉得杨文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有心想要为他说两句好话，但时机不对，只好止住了杨文广的话题。

“我不要一个人逛街，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回去了，陪我逛一下街好不好？”庞飞燕好不容易见到展昭，哪里肯放他走。

“展大哥，你怎么在这？”

正当展昭犹豫要不要陪庞飞燕逛街之时，一个人的惊愕声传来。展昭寻声望去，只见擂台下站着一人，头带黑纱带翅官帽，腰横玉带，带栓断刀，身穿蓝色官服，脚穿薄底绸缎官鞋，正抬头看着自己，仔细一看，此人竟是两年多没有见过面的艾虎。眉头微皱，展昭疑惑地问道：“艾虎兄弟，你怎么这身打扮？”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找先个地方，再慢慢聊吧。”说着，艾虎跳上擂台，看见旁边站着的庞飞燕，便问道：“展大哥，这位姑娘是？”

“她叫庞飞燕，是庞太师的女儿。”说完，展昭又指了指艾虎，介绍道：“飞燕，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义士艾虎。”

一炷香后，客栈里，一桌酒席上，三人各自落座，双方互敬了一杯酒，艾虎才开口说道：“展大哥，现在我已经脱离江湖，成为朝廷的六品校尉了。”

面露一丝诧异之色，展昭问道：“能跟我说一说，你为什么脱离江湖，投靠朝廷吗？”

“我之所以会脱离江湖，投效朝廷，是因为敬佩一个人，一个为民做主，不畏权贵，清正廉明的好官。”喝了一杯酒，艾虎激动地说道。

展昭好奇地问道：“不知此人是谁？”

艾虎答道：“他是开封府府尹包拯，包青天。”

庞飞燕本来也对艾虎大嘉赞许的好官，感到好奇，但没有想到此人竟是杀她大哥的包拯，她哪里还能听艾虎继续说下去，愤怒地责问道：“什么好官，什么青天？我看是黑天还差不多，那个包黑子，滥用职权，私自处死了我大哥，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你竟然在这里吹捧他，说，你是不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

艾虎说道：“你大哥庞昱抢掠民女，私吞赈灾钱款，触犯了国家法律，包大人依据律法，依法处死了他，何来滥用职权之说？”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大哥抢掠民女，私吞赈灾钱款？”庞飞燕反问道。

“今年陈州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朝廷发放了百万两的赈灾钱款，可你大哥不顾百姓死活，私吞了赈灾钱款，导致陈州饿死者不计其数。包大人奉命查察此案，我也全程参与了此案，我亲自在庞昱府里解救出，十几名被抢掠来的妇女，也搜出了大量的赈灾钱款，这你怎么说？”

庞飞燕见艾虎言之凿凿，加上平时对庞昱的了解，她基本相信艾虎说的是真的了，但她还是争辩道：“即使这样，我大哥是皇亲国戚，是太师之子，包黑子根本无权处置他。”

艾虎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包大人不畏权贵，毅然决然的处斩庞昱，不是更能证明，包大人品德的可贵吗？”

“好了，好了，飞燕，如果你不想听下去，你可以离开这里，但你要是留下来，就不要再开口打断我们的谈话。”展昭看见庞飞燕还要开口辩驳，连忙出声打断，见她终于老实闭嘴后，才向艾虎问道：“你说的包拯，是不是长着一张大黑脸，额头正中有个月牙形胎记？”

“正是，难道展大哥也认识包大人？”

“哦，一年半前，见过两次面，但我对他并不算了解。”

“那我就要跟你说一说了，说起包大人，就要从他进京赶考说起。”说着，艾虎喝下一杯酒，继续说道：“包大人赶考期间，状元居客栈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开封府用了半个月也无法破案，后来包大人只用了三天，就破获了此案，从此进入了圣上的视野。后来包大人殿试取得二十三名，被派往建昌县做县令，包大人在任期间，不仅破获了几件陈年旧案，还治理有方，建昌县百姓因此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半年后，包大人调任端州知州，政绩赫然，减轻砚农负担，开井取水，修堤防洪，开垦荒地，发展农业。一年后，包大人调任开封府府尹，在离开端州之时，砚农们想送一精品端砚给包大人，又怕包大人不收，让包兴代拿，结果被包大人知道了，当场把砚台掷下悬崖。他刚上任开封府尹不久，就奉命前往陈州，调查庞昱……”艾虎说道这里，话语截然而止，偷偷查看了庞飞燕的脸色，见她脸色难看，尴尬的干咳一声，不再言语，自顾喝酒吃菜。

展昭问道：“这些事情会不会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呢？”

艾虎说道：“决对不是，你也知道，以前我是个赏金猎人，经常在全国各地奔波。包大人任建昌县县令之时，我抓到一名通缉犯，到建昌县县衙领赏，就亲眼目睹了，包大人断一杀人案的全程，真是明察秋毫，断案如神。后来，包大人调任端州知州，我也亲眼看到了端州的变化。包大人调任开封府府尹，离开端州之时，我也正好在场，真是万民相送，依依不舍啊，途中包大人得知了，包兴私自收下端砚，不仅将包兴臭骂了一顿，还亲手把端砚掷下悬崖。我被包大人的品德所打动，投奔了包大人，经包大人引见，圣上封我做了六品校尉。”

“这么说来，包大人不仅断案如神，而且还是清正廉明，爱民如子的好官了。”展昭说道。

点了点头，艾虎肯定地说道：“正是。”

展昭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和他见上一面。不知道包大人今日有没有空？我想去见一见他。”

艾虎说道：“今日怕是不行了。昨天下午，包大人和我才回到东京，今日包大人还要进官汇报陈州之事，他处斩庞昱之事，也不知道圣上是什么态度，会不会降罪还不好说呢？”

展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早上再去一趟开封府，到时，还要艾虎兄弟帮忙引见。”

艾虎一拍胸膛，说道：“展大哥，你还跟我客什么气，我艾虎还欠你一条命呢，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一定让你见到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