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芒果班戟
“小叔www.shukeba.com。”
有人轻声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他停下脚步，背影挺拔的像是一颗树，“去该去的地方。”
“不回来了吗？”
“不。”
“我知道了。”楚谨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嘴角扯开勉强的笑。
“你还没有原谅我吗？”
男子没有说话，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楚谨深呼吸一口气，“当初，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什么？”
“不是故意不救她，我只是......”
“......”
“只是头脑发热，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的觉得，如果她消失了，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结果，只让他活在了一场噩梦里。
他们就像是深夜的魔鬼，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涌上心头，撕扯他的神经，让他痛苦，无法言说。
“我知道。”
良久男子还是回答了他。
“那你，能原谅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男子却不愿多说：“从此以后，你我就没有任何关系，好自为之。”
说罢，他拉开门，抱着少女，头也不回的离开，脚步沉沉没有丝毫边变化。
楚谨看着他静静的消失在视角，转眸看着鲜血淋漓里宛若沉睡的青年，眼睛湿的像是下过雨。
他总以为一切都会这样慢慢的走下去，只要还有机会，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但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错了。
“你会后悔的。”
钟樾说。
“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后悔。”
造过的孽，做过的错事，总有一天会连本带息的还给你。
到那个时候，不管你怎样后悔，都没有反转的余地。
世界是公平的，辗转轮回，绝不容许一点的不完美，同样又不公平，有的人幸运，有的人不幸运，到最后，都只能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弯下腰，抱住青年的那一刻，手指沾染到了无数的鲜血，他的眼角酸涩的不像话。
“我以为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他笑着说，“我以为你总会明白，我和她谁更重要。”
“但是，我错了。”
有些东西，永远分不出轻重，或者说，孰轻孰重，大家一目了然，只不过都不愿承认而已。
“我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她。”
他自嘲的笑起来，趴在他的肩头哽咽如斯。
“你和她比谁都残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性子都那么刚烈，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输了。”
他说。
“满盘皆输。”
“可是你再也不会爬起来和我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争了。”
因为你已经厌了。
可你。
“你就算死也要让我永远记着，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他讥讽的笑起来，在他身边呜咽着像是受伤的野兽。
窗外面日暮四合，星海低垂，清风阵阵里有遥远的哀鸣，岁月里多少抓不住的东西，悄然逝去。
可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你，还要吗？
黑暗里，长身玉立的男子一步一步，沿着无边无际的荒漠走着，脚步又轻又静，听不到半点声音。
就仿若是吟游远方的游子，慢慢的想要回到自己的故乡。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裙，翩然如画，但是凑近了才发现女子脸上有无法抹去的死亡之气。
她已经死了，就像是世间所有死去的人一样。
她的脸上再也不会有明媚的笑，温柔的眼神，她不会动弹，也不会动怒，更不会蹦蹦跳跳。
她不会比睡美人更美好。
她只会像所有死去的人那样，腐烂，不断的，腐烂。
直到面容模糊，直到成为枯骨。
红颜枯骨。
大致如此。
他走了很久，不紧不慢的，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时间的久远。
直到他停在了一条河边。
河边长满了苇草，盛开着湿漉漉的铃兰，他沿着河水一路而上，穿越草原和沙漠，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在一座高山之下。
他停下来，将沉眠的女子放在一边，静静的在山脚下搭建了一座小小的木头屋。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挑选。
搭建好的时候，她的面容开始沾染上灰尘。
脏的怎么也洗不干净。
他抱着她，任由腐朽的味道一点一点传进他的鼻翼。
他像是伪君子一样的人抱紧她，脸上有从未有过的满足。
“你曾经说过，要来这里定居的。”
过往的誓言他都还记的。
记得她忧心忡忡的模样。
记得她说。
“你身体不好，以后我们就在昆仑定居，找一个灵气充足的地方，好好的温养你的身体，安安静静的度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
遥寄当年，多少的幸福时光，转眼现在，多少辛酸苦楚。
“当初的誓言我还记着。”
还愿意实现。
只是，你不能看到了。
他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的在她的唇角咬了一口。
咬出来只有黑褐色的血水。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但是他一点也不嫌弃。
要把她整个咬碎了才能甘心。
“为什么？”
他掐住她的脖子，脸上的神色痛苦而决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死亡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明明可以不用的。
她明明还可以兑现他们的誓言。
但是她没有。
她已经不愿意了，宁愿用死来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也不愿意给他一点点的机会。
“你总是这么残忍。”
他扭断她脖子的那一刻，眼睛红的像是染满鲜血，“你总是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你凭什么？”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走么？你休想！”
他把她的四肢一点一点的折断，听见断枝折断的声音，他笑的像是个孩子，转瞬，眼底是无尽的死寂。
“这样，这样你就不会逃走了。”
“你就不会，不要我了。”
“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在我身边的吗？”
“为什么，我只是做错了一点点的事，你就生气了。”
“你难道不应该包容我吗？像从前一样，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要什么，不管我多么坏脾气，都把我放在心上，都那么喜欢我，都对我不离不弃。”
“你说过的啊......”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可是现在，你已经不要我。
他捂住眼睛，声音沙哑的像沙，难听如斯。
似乎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才有勇气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知道错了......”
“我不敢了......”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你可不可以.......”
再给我一次机会......
“就一次，最后一次，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好不好？”
回答他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开口。
她的身上开始长出虫子，白花花，穿来穿去的虫子。
她无法挽留的腐朽。
腐朽的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她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答案让他绝望的同时生出无数的疯狂。
“是你逼我的。”
他握住她已经白骨累累的指骨，凑在唇角亲吻着。
“你还是和曾经一样，总是让我无计可施。不管我做了多少事，付出多少努力，你总是不会看我一眼，你不会爱我，不会对我说喜欢，你总是最先离开，你总是这样，你让我怎么不恨你？”
从第一眼开始的爱。
和最后因爱而生的恨。
哪一点不是因为她太残忍。
从开始到现在，她何曾真正的给过他机会？
“我不想再忍了。”
“我放不过自己。”
“也不会放过你。”
都是你自己招惹我的，招惹了就不能独善其身呢。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
伸手抱住累累的白骨，转身丢到了不远处的河里。
替代品就是替代品，聊以安慰，原以为自己就不会入魔。
但是作用不大。
这样只会让他更痴迷，弥足深陷。
已经起不来了。
他比曾经的任何时候都清楚，他已经回不了头。
除了如愿以偿，就只有玉石俱焚。
“是你逼我的。”
他躺在床榻上，听见冷风拂过旷野的声音。
在寂静的黄昏里，无数的长着无数脚的虫子疯狂的从一个地方蔓延出来，它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召唤，纷纷聚集在屋子边缘。
他笑着，从身侧取出她曾经用过的匕首，将匕首狠狠地扎进心口，似乎只有这样，他就能够体会到当初她死时的痛苦。
剧烈的痛楚让他咧开了嘴巴，他疯魔般的笑起来，任由心口的鲜血溜了满床，沿着被褥一点一点的流到地上，屋子外的虫子嗅到血腥味的瞬间，疯了般的朝着屋子里涌进来，纷纷爬上了床榻，将眼眸黯淡，聊无生机的身体咬个粉碎。
他睁着眼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痛苦，直到血肉分离，他才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样的惩罚，够吗？”
虫子蜂拥而至，瞬间将一切淹没。
斗转星移之际，倒转了流光。
狂野冷冷的夜风里，血腥味引来了更多的东西。
当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缓缓升起，如果有人在某处山脚下看到一座小屋，推开门，看到的，一定是腐朽白骨。
所有的，陈旧的东西，都将腐朽在一个看不到的角落里，经年如旧。
...............................
夜幕低低的耷拉着，窗外开了几簇淡淡的玉兰花。
星光低迷，恍然间，似乎要下雨。
她静静的站在窗前，伸出手指，摸上自己的心口，预料中的伤疤并没有出现，窗户上清晰的倒影出她的样子。
是个雅致如瓷的少女。
眼角轻灵，眉目如画。
好看的，无法形容。
她抚摸上脸颊，这张脸，就是这张脸，才是真正属于她的脸。
她回来了。
是真的回到了现世。
她看着窗户里的倒影，眼睛里有淡淡的悸动，悸动过后，徒留下来是平静。
穿越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可一点没忘。
一堆烂摊子还等着她。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病房，拿过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就开着车来看她。
小姑娘来的很快，似乎专门挑了半夜来，毕竟白天发生的事差点吓死他却。
小助理带了夜宵来，推开门，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整个又是心疼的不得了。
“还疼么？”
她摇摇头，“还好。”
见她没有调皮，小助理罕见的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她把粥从保温盒里取出来给她，“快吃点，母上大人给你熬得。”
她把粥接过来，喝了一口，才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小助理抽出纸巾给她擦擦嘴，“有一天了，医生说你脑震荡，差点吓死我了，还好不是很严重。”
她一口气喝完粥，“和我一起的那人呢？”
那人？
小助理自然是知道她指的谁，“你是说司哥吗？”
“他比你伤得重，还在加护病房。”这话一出口，小助理见她面色未变，自以为自己说出来的话吓到她了，赶紧罢罢手，“不过你不用担心，医生说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点了一下头。
把碗递给她，“之前发生的事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小助理就满肚子火，“现在网上全都是黑你的，林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出来反咬你一口，似乎要和楚宁一举把你踩进尘埃。”
她好整以暇，“都说了什么？”
小助理见她平静的不像话的样子，心里有点毛毛的，斟酌着开口：“都说......都说你学历的事，还有你以前在学校里欺负同学的事......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
“尤其是我之前坑了林真的事，现在网上都叫你心机婊，不念旧情什么的。”说到这里，小助理满脸愧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嘴贱，如果不是我没脑子，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对不起。”
“停下来。”
苏璃被她吵得脑袋疼。
“不关你的事。”她有些不舒服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件事情就算没有你也迟早会被捅出来，时间而已。”
小助理见她淡定的样子，反倒没有安心，有些不安，“阿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罢罢手，“你回去吧，这里现在用不上你，等明天早上来接我。”
小助理有些懵，“你不要我守夜吗？”
苏璃摇摇头：“还没到那个地步。”
小助理更蒙了，搞不清楚一场车祸之后，自家金主怎么就有点转性子了，感觉怪怪的，又好象是更酷了。
不管咋地，只要还是她最最喜欢的苏璃就好。
苏璃：“......”
小助理晕乎乎的收拾好保温盒，还是有点不想走，“你真的不要我守夜？”
苏璃挥挥手，“太晚了，赶紧回去。”
小助理一步三回头，“我真走了？”
“走吧。”
“哦。”
小助理一走，苏璃从床上静静的坐起来看着窗外阴蒙蒙的天色发呆。
她的心还沉浸在和张千一起死亡的那一刻。
所谓的网上的东西对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真要是不喜欢了，大不了就是离开娱乐圈这个是非之地，没什么能够伤害到她。
但是那些惹她生气的人，终究还是一个都不能放过的。
想到这些，她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了曾经初中班长的电话。
记得当时班长是个充满正义，义正言辞的好少年，想来现在也应该是个正直有担当的好青年一枚了。
她没有犹豫，将电话打了过去。
许是夜半，那头的人反映了好久才发现是鼎鼎大名的苏影后给他打的电话，他先是激动了好久，才和苏璃隔着电话乱七八糟聊起来。
几句关心之后，苏璃打着哈欠，直说自己有些疲倦，改天聊之后就要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子似乎有点不忍心从梦境里醒过来，看着墙上贴着的少女海报，终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苏同学，你出车祸的消息我都知道了，你现在是在医院吗？”
苏璃微愣，“是的。”
“明天我能来看你吗？”
苏璃握紧了电话，“这恐怕有些不方便。”
怕班长误会，她解释道：“外面很多记者。”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怕他受到影响。
不想班长却说，“我也是当记者的你知道吗？”
苏璃呆住，这个她还真是不知道。
班长有些自得的笑着说：“我当的是新闻记者，播报的都是时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苏璃无声的扬唇笑了一下。
“谢谢你，我找你真的还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班长：“是网上的事吗？”
苏璃不打算打太极了，开门见山的说：“让你见笑了。”
班长倒是不生气，甚至还调侃道：“我就说，我们曾经的大班花怎么会半夜给我打电话。”
苏璃微笑，“我想找你合作。”
班长心下一片了然，“那你可算找对人了。”
“你可以帮我吗？”
“帮助不算，只能算是互帮互助。”班长也不扭捏，“我去年刚毕业还没坐吃什么成绩，正要需要机会，你给我提供机会，我给你清白，这笔买卖不亏。”
苏璃顿时哭笑不得，“你只要不嫌我烦就成。”
“怎么会？”
班长大惊失色，“班花和我电话，我只能受宠若惊。”
“谢谢你。”苏璃淡淡的笑了两声，“明天出院以后，你来我家一趟，我们在细聊。”
“好。”
苏璃收了电话，眼睛里一片冷静。
她静静的窝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
网上那些戳心窝子的评论她不想去管了。
到了时候见真章。
楚宁不是自诩为天之娇女吗？没了这层保护伞，就看看她会是什么东西。
还有所谓的师姐林真。
贬低踩高的事可没少做。
想要借着她爬起来，一把洗掉自己身上的黑水，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德行。
谁也不能得逞。
苏璃扬唇笑起来。
从此以后，她可不准自己受委屈。
一点也不能忍。
第二天一大早，小助理就开车来给苏璃办了出院手续。
苏璃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偷偷地跟着小助理去了车库，险些没被那些吸血的狗仔认出来。
坐到车里，苏璃才淡淡的松了口气。
小助理犹犹豫豫的看向她，“真的不打算看看司哥再走？”
苏璃不明所以，“看他做什么？”
小助理比她还不明白，“他是你的男朋友啊？”现在伤得这么重，难道不应该看看吗？
苏璃面不改色看她一眼，“你还挺关心的。”
小助理顿时语塞，“还不是因为是你的男朋友。”
苏璃挑眉：“不用担心，他现在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有关系，是死是活跟我更没有关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吓死小助理。
她瞪大眼睛看向苏璃：“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
“我不相信！”小助理心里一万个不相信，“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没关系了？”欺负小孩子没谈恋爱啊？
“爱信就信。”苏璃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休息，“反正以后，我跟那人就绝交了，你要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小助理：“......”感觉不像是假的，该信还是不该信？
“你们一定是闹别扭了。”
小助理无比笃定的开口：“等你们和好了，才不会这样。”
苏璃听她这么说，唇角动了一下，“如果是闹别扭该多好。”
那样所有的一切还来得及挽回。
但是现在。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谁来告诉她，怎么回到原点。
怎么才能毫无芥蒂的告诉自己，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没有余地。
“开车吧。”
她说，“解决了这件事，回到公司，我会即刻和他接触经纪合约，以后他也不会是我的经纪人，不再是你的BOSS，你不用觉得难以接受，这是迟早的事。”
小助理拿钥匙的手都在抖，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车祸竟然让自家爱豆跟变了个人似地，说好的男朋友说扔就扔，说好的逗比脾气，说变就变。
她有点点接受不来。
“还有。”苏璃淡淡的说：“送我回去以后，你去景林华府接一个人。”
小助理精神抖擞：“谁？”
“不告诉你。”
小助理：“......”脾气还是这么恶劣啊。
等到胆战心惊，不敢掉以轻心的将苏璃送回屋里，小助理转瞬就去接另外一个人。
苏璃选得屋子隐蔽性很好，周围并没有隐藏的记者，她施施然的回到住处，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去厨房泡了一壶红茶，准备了一点糕点。
等到小助理带着人回来，她已经施施然抱着杂志的坐在客厅里等着了。
挺拔英俊的青年，逆着阳光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璃抱着书看的目不转睛的样子，窗外的日光浅浅的透过落地窗散落下来，无端给人浅浅的圣洁。
苏璃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抬起头来，就跟青年专注的眼眸对上。
冰蓝色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美丽。
晶莹的像是海水。
青年被这一眼看的顿住了。
苏璃弯起眼眸淡淡一笑，坐在原地叫到：“班长？”
青年即刻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是我。”
苏璃顿时站起身来，“班长长得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他走到苏璃身边，坐下，苏璃给他倒了一杯茶，“先喝口水。”
班长点了点头，眼睛不受控制的。落在她干净如同琉璃的在手指上，囫囵吞枣的喝了一大杯水。
等他喝完，苏璃又给他满上，笑眯眯的开口：“今天找班长来是为了什么事，想来班长应该是明白的，不知道班长有什么建议？”
班长回眸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小助理，似乎有些尴尬第三个人在场。
苏璃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她是我的助理，不碍事。”
班长放下心，也收回自己差点被美色迷惑的眼睛。
低着声音和苏璃谈论起来。
其间两人不时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气氛十分和谐。
小助理一步也没有移开，盯着苏璃和班长一动不动，似乎生怕自己一个闪身，苏璃这个笨蛋就和班长大人走上不归路。
要知道金主大人可是司大BOSS的人，虽然现在司檀没有醒过来，可小助理可以轻而易举的想象到，如果司大BOSS一旦醒过来发现苏璃已经移情别恋什么的，百分之百的，她会被牵连。
为了避免被连坐的命运，小助理表示，监视金主不被外面的狐媚子勾走什么的是必要的功课，必要的时候，解决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义不容辞。
苏璃和班长大人谈论期间，小助理又是在厨房里做糕点，又是换水的，动作十分勤快，一上午过去了，两人饥肠辘辘，小助理竟是从厨房里端出了五菜一汤，十分麻利的准备开饭。
苏璃习以为常。
班长大人叹为观止，“没想到你的助理竟是十项全能，真是居家必备良品。”
苏璃也是笑，“班长大人若是喜欢，何不借过去用上几天？”
小助理登时就要吓尿了，直到金主这是被自己弄得有点发毛了。
赶紧向班长大人投去拒绝的目光。
班长大人如约收到，轻描淡写的摇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小助理顿时放下心来。
苏璃端着碗，看着小助理又看看班长，眼底有淡淡的深意，“这还真可惜。”
班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多年不见没想到苏同学竟然这么调皮。”
苏璃：“彼此彼此。”
不明所以的小助理：“......”两人难道是在打什么暗语，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难道真的是智商的问题？
吃过饭，苏璃和班长有定制了一些计划，班长大人看看时间就决定实行计划了。
苏璃毫不犹豫的指挥小助理：“送班长回家。”
小助理不满的嘟嘟嘴，还是听话的决定把班长大人送回家。
毕竟人家是她带来的。
下午出去的，小助理晚上才回来。
苏璃疑惑：“干什么去了？”
小助理气急败坏：“都怪江州那个混蛋，说什么晚饭没人做，在那里做晚饭回来的。”
江州是班长大人的名字。
苏璃扬眉一笑：“顺便把饭吃了？”
小助理：“......”怎么一猜就中，明明还想说不是的。
但是金主一看她，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傻乎乎的点点头。
“对，对不起......”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晚上没来得及给你做饭。”
苏璃罢罢手毫不介意，“不饿。”
小助理顿时就愧疚的不行，“我去给你煮面。”
“算了。”苏璃拉住她，“你去给我做个甜点就行了。”
小助理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知道女神没有嫌弃自己，顿时干劲十足的跑去厨房。
苏璃看着她傻兮兮，活力十足的背影，笑着回了卧室，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班长发来的几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沉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钟山事务所，请问有事吗？”
苏璃扬起眉毛：“我是江州介绍来的，找你查个人。”
听见江州的名字，那边顿时声音缓和许多。
“既然是江州介绍过来的，就知道规矩。”
“定金我会先给三分之二，事成再付另外的三分之一，你觉得可以吗？”
那边静默了一下，“你要查谁？”
“几年前一起退学事件的主人公，范芝，周明，赵广宁，还有朱雪乐，他们所有发生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好，一个星期之内给你消息。”
苏璃收了电话，静静的看向外面。
屋子外面，小助理已经手脚麻利的做好了饭，在厨房里轻快的喊她：“阿璃，快点出来，我做了芒果班戟。”
苏璃顶了一下嘴角侧面的口腔溃疡，苦了脸，静静的走出去，小助理见她出来，给她塞了一个在嘴里，“你尝尝，这是我最拿手之一哦。”
苏璃嚼了两下，****的口感让她眯起了眼睛，“我还要吃杨枝玉露，不准放芒果。”
小助理赶紧点点头，转身就去做了，“你等等，我很快的。”
苏璃点点头，随身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着满世界关于自己的黑料，面色平静，甚至还能对着主持人说出来的事件进行非常理智的分析。
毕竟，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比她这个当事者更清楚的了。
至于那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苏璃不打算说什么。
毕竟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备受欺负的小姑娘了。
当时她孤身一人都无所畏惧，现在，更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现在的她，穿得起最好的鞋，也踩得了最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