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有点紧张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较好的运道又一次降临在两兄弟面前。
位于松风镇南部的某条小街末端，两人终于找到一家尚未关门的小裁缝店，并花了五两银子的高价，买来两套还算合身的麻布衣服，以及一个简单的小包袱，用来装着他们之前的乞丐服和剑阳道袍。
经过换装之后，两人再看不出有丝毫小道士的形象，虽然脸孔仍然十分稚嫩，但是……谁说少年就不能到青楼找乐子了？
唐曜和肖洋虽然都没去过青楼，但没去过，并不等于没见过-----
要知道，在长安城里，规模比春香院大的青楼可是有足足十几座，比如唐曜每日到长安城买酒的路上，就会路过其中的三家……
所以，对于年轻面孔到青楼寻乐这种事，两兄弟都早已习以为常。
一路疾跑，来到之前唐曜发现那匹黑马的临街小巷时，肖洋停下来说道：“咱们从正门进，还是从后门进？”
唐曜略微沉吟，道：“后门虽然更方便一点，但咱们却没有合适的理由，所以，从正门进吧。”
肖洋露出一丝苦笑，道：“小曜子，我有点紧张……”
唐曜搂上肖洋肩头，无比凝重的说道：“一世人两兄弟，我当然能体会到你的紧张，而且，说实话，我也紧张的要命，只不过，我心里除了紧张之外，还有对心然的担忧，所以，我的好洋少，就让咱们把紧张这个词语从脑海中丢掉吧，管它春香院是青楼还是楼青……咱们进去，目的是要找寻心然，除此之外，就当作是咱们的道心历练好了，长老们不是总说，道心的成长，离不开红尘的洗涤吗？”
肖洋没好气的捶了唐曜一拳，道：“我当然知道这些，而且，我心里和你一样，一直在担忧着心然的遭遇，可是……这毕竟是咱们第一次来青楼这种地方啊，万一待会儿进去之后，被楼里的姑娘缠住，你又有什么办法，可以顺利脱身，并有机会去找寻心然在哪儿呢？”
唐曜颇为苦恼的挠了挠头，回道：“这些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只能靠我们临场应变，唉！希望待会儿的局面不要太乱套就好……”
肖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是在努力把紧张挥散，瞧了一眼春香院前依旧门庭若市的寻乐人群，叹道：“只能这样了……走吧！小曜子，就让这春香院破了咱们青楼的初哥好啦！”
唐曜听到‘初哥’二字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这应是肖洋为了抵抗紧张而随口胡说，也就重新镇定下来。
混入进院的人群后，两兄弟便硬撑着寻乐的神情，昂然走向楼阁入口。
这一回，守门的四个护院大哥，果然没再过来有所拦截，很显然，他们换过衣服后，已经脱离了‘衣冠不整’的拒绝标准。
两兄弟举步进到厅堂，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鸨婆立即迎了过来，看到两人清秀稚嫩的面孔后，流露出一丝‘我很懂你’的神情，娇声道：“两位小公子有些面生，是否第一次到春香院来呢？”
两人心中暗忖，这不仅仅是第一次到春香院来，更是第一次到青楼来，然而表面上，当然不会流露出丝毫怯场。
唐曜怕肖洋尚未缓过紧张，忙抢着说道：“姐姐的眼力真好，我们兄弟二人是随家叔到松风镇送货，趁着家叔到赌馆寻乐的当儿，看到了贵院灯火通明的楼阁……嘿，姐姐可否告知我们，院内的哪位姑娘，现在是有着空闲的？”
鸨婆见唐曜对答如流，说的头头是道，以为这又是一个年纪轻轻便混迹花丛的老手，于是，便贴身过来，亲昵的挽上唐曜手臂，仍是那般娇声道：“小公子既是初到春香，那奴家自会找院内最好的姑娘来好好招待……”
鸨婆说话的同时，还留神打量着唐曜和肖洋的穿着，似是在凭此判断两人囊内会否有充足的银两，毕竟，青楼这种地方，银子越多，姑娘就越好……而她表面说的‘要以院内最好的姑娘来招待’云云，自是一种普通至极但却十分受用的谎话。
对于鸨婆的扫视，唐曜自然明白，按理说，他此时正常的表现，应是立刻拿出大把银两，以实际行动来告诉她-----小爷很有钱，不要再以衣物来看人，而是赶紧把院内最好的姑娘都给小爷叫来……
可是，一旦那样的话，两人势必会将事情闹大，鸨婆将最好的姑娘找来，不但要收取寻乐的费用，更是会在其他美食美酒等各方面，来赚取他们囊内的钱财。
那样的场面，可不是唐曜两人想要的，他们入楼的真正目的，是要借寻乐的方式，来暗中找寻叶心然……所以，本着事情越低调，行动就越有利的想法，唐曜接话道：“唉！姐姐的好意，我们兄弟俩只好心领啦……因家叔去赌馆去的太匆忙，根本没给我们兄弟俩留下足够的银两……”
唐曜边说边伸手入怀，从钱袋里掏出只够中下等寻乐的银两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续道：“姐姐明鉴，我们两兄弟就只有这些银两，不知……嘿，不知有哪位姑娘肯收留我们一晚呢？”
果然，唐曜在钱财上的主动‘示弱’，让鸨婆在态度上的热情降低了许多，但见惯了这种场面，鸨婆自然要把表面上的戏份演足，毕竟，银两虽少，但也总归是可赚之财啊。
于是，鸨婆挥手招来俏立一旁的婢女，笑意盈盈的吩咐道：“带两位小公子到二楼的地字房，让蓝儿和红儿好好的招待，莫要有丝毫怠慢。”
……
在婢女的领路下，忐忑不安的两兄弟终于见到了招待他们的蓝儿和红儿两位姑娘，并被她们分别带进了自己的闺房。
在来时登楼的途中，唐曜和肖洋曾小声约定过，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尽快脱身，以去茅房为借口，溜到外面汇合，然后立即进行找寻心然的行动。
可是……
约定虽好，临场变化却太过刺激。
刚刚进入闺房，唐曜还没来得及说出去茅房的借口时-----
奉命招待他的蓝儿姑娘，就已经反手把房门关上，并迅速解开半截外衣，露出了大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