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福祸相依
唐曜短暂的沉思后，颇为凝重的说道：“可能……是代王府的人，发现了有关程紫儿兄妹的线索吧？要不然那家伙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
肖洋点了点头，道：“依我看也是这样，毕竟你胡诌出来的故事，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无论如何，那殷将军都不会立即相信的。”
“唉……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只要我今后抽身事外，再不去管他们兄妹的事，即使殷平日后生疑，他也没什么理由来剑阳宫捣乱。”唐曜叹了口气，越发坚定了远离此事的念头。
肖洋到房内的火炉旁，往里添了些木炭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偏过头说道：“还有一种情况不得不防，你说……若是程紫儿兄妹，被代王府的人抓到，他们会否出卖你呢？要是会的话，那殷平岂不是有了来捣乱的理由？”
“呃……”唐曜被这个可能吓了一跳，有些迟疑的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出卖我吧？我昨天可是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救了他们，若是这样还会恩将仇报的话，那他们也太没良心了！”
肖洋撇了撇嘴，道：“良心是什么？又不能当饭吃……你可别忘了，那个白发家伙，可是先后两次向你突袭出手，想要收走你的小命呢。”
唐曜哑然失笑，显是没有任何辩驳的言语。
对于陆溪风，他是真的很难看懂，尤其是昨夜在那秘密据点，听程紫儿说出陆溪风以往的凄苦遭遇……新婚妻子魂断异乡，闭关三年苦思白发。
也许，他那有些不正常的性格，就是因为心中的痛苦太过沉重，才导致的恶果吧……
“算啦……先不想这些了，那些猜测既然是日后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那就留待日后去头痛吧。”唐曜也是比较乐观，不愿在此事上再多费心神。
肖洋添好木炭后，看了眼桌边的盛水木盆，说道：“不想就不想吧，你小子刚刚跑的那么急，脸都没洗呢……你快去把你的臭脸洗一洗，这个时候早课那边应该快结束了，我去饭堂取些食物回来，待会叫醒心然，咱们一起吃饭。”
唐曜没好气的白了肖洋一眼，道：“你的脸才是臭脸呢，赶紧滚去给本少爷拿饭拿菜。”
肖洋哈哈的笑了几声，便出门飘然去了。
……
午后。
执功殿外的石墙边，唐曜和肖洋又聚在一起进行偷师大计。
和往常一样，肖洋来记句子，唐曜再加以分析，两人继续以自己独特的理解方式，修炼着体内还很微弱的剑阳真气。
“小曜子，我的剑阳真气好像又浑厚了一些，真气行走在全身的经脉里，感觉暖洋洋的，就像是在晒太阳一样……”肖洋在将真气运转一周天后，颇为感慨的说道。
“……”唐曜没有回答。
“小曜子，你呢？你是什么情况？”肖洋继续问道。
“……”唐曜还是没有回答。
“小曜子，你干什么呢？别发呆啊！”肖洋终于发现了唐曜的异样，没好气的捶了他肩膀一下。
“……”唐曜仿若化身成一尊雕塑，仍是闭口沉默不语。
“喂！小曜子！你傻啦？”肖洋发觉情况有异，凑到了唐曜身前。
而唐曜，此时此刻，却对身外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整个心神，都聚集在胸口的膻中穴位置。
今天的偷师大计，所学到的心法句子，是要将丹田气海****的剑阳真气，自下而上的，通过膻中穴，来向身体上半部的大小经脉游走。
肖洋依言练习，有了真气浑厚的感觉。
可是……
唐曜依言练习，却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剑阳真气，行至膻中穴外围的时候，唐曜就已经加倍小心，毕竟，他的膻中穴内，还寄居着那团不明所以的混合真气。
可唐曜的小心，却并没有什么效果，当剑阳真气靠近膻中穴时……变化就此发生。
先是由膻中穴内，生出一股极强的吸力，进而吸力透出膻中穴，迅速延展至剑阳真气所在的地方，紧接着……唐曜运转的剑阳真气，就被这股吸力强行吸走，并直接钻进到膻中穴的穴窍内。
而唐曜，对此变化，自是目瞪口呆。
他很清楚的记得……前些天和程紫儿比试后，师父执剑长老曾用他的真气进入自己体内探查，可在接近膻中穴周围时，就被那混合真气强行弹开，难以寸进。
可自己现在的尝试……却是混合真气把剑阳真气给吸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
师父的真气被弹开，自己的真气被吸进去？
唐曜彻底凌乱了。
自从这混合真气定居在他的膻中穴内，他就总是被它搞的晕头转向。
由于全部的心神，都在思考此中变化，所以，身外肖洋的问话，他就一个字都没听到。
在肖洋眼里，唐曜就像是中了邪一样，若不是还有呼吸和心跳，肖洋都能认为他这是突然猝死过去了……
“喂，小曜子！你到底在干什么？”肖洋伸手过去，大力摇晃着唐曜的肩膀。
唐曜终于回过神来，喊道：“停停停！你摇我做什么？”
肖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你在想什么呢？问你好几句话都没个回应，我还以为你练功练的走火入魔，变成雕塑了呢！”
“呃……”唐曜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因为那混合真气，而失了片刻心神。
“唉，这该死的魔功，真是不应该练啊……”唐曜深深的叹息，把那混合真气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对于肖洋，唐曜没有任何秘密，早在前些天，他就已经把膻中穴的隐秘告诉了他。
肖洋颇为苦恼的挠了挠头，道：“其实……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好的一面与坏的一面，虽然那魔功的混合真气给你造成了不少困扰，但是，昨晚你跳下永安渠后，也的确是它救了你一命，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福祸相依？”
唐曜叹道：“希望如此吧……唉，有这魔功真气存在，最近的剑阳真气修炼，几乎没有任何进步，看来，在剑阳心法的修炼上，我是要落在你后面了……”
……
偷师大计结束后，肖洋返回到执事殿做工，而唐曜，也回到了执剑殿。
先是到师父的房间瞧了一眼，发现师父他老人家……居然还没回来！
无奈下，唐曜只好去隔壁，找叶心然说了会儿话。
由于昨晚唐曜的晚归与突然昏迷，再加上后来祭奠齐风长老而勾起哀伤的回忆……今天的叶心然，显得心事重重。
唐曜有些心疼，说了好些安慰的话，待叶心然稍稍稳定后，他才离开，和往常一样的，下山给师父买酒。
虽说师父已‘消失’两天，但酒……唐曜还是要买的，要不然，万一待会儿师父回来了，见没酒喝，唐曜可就又要挨罚了。
于是，趁着夕阳尚未落山，唐曜又一次进入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