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西域龟兹
唐曜闻言，立即点头确认，还把当时身体感受到的详细情况复述了一遍。
那寒热气流，在即将侵入心脉的时候，就突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而丹田处的剧痛，也随之渐渐的平缓下来。
执剑长老听后，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以他刚才的亲身所试，唐曜的经历，是根本没可能的事情。
那寒热逆行的气流，速度奇快，若是行至丹田气海，那必然会引发体内真气的紊乱，对身体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直接丧命。
像唐曜这样，突然消失……怎么可能呢？
剑阳真气是以丹田为中心，向外徐徐扩散。
而那寒热气流，却是由足下涌泉穴为起点，向丹田处急速逆行……两股不同的真气撞到一起，怎能会突然消失呢？
即使是以执剑长老对内功的理解，都无法解答这个问题。
更别说，内功低劣的唐曜了。
最终，执剑长老只是让唐曜以后不要再练这种魔功，而那张记载魔功的《剑诀》密卷，就先这样保管着，一切，都要等无忘宫主出关再说。
……
午后。
又到了和肖洋约定好进行偷师大计的时间。
唐曜来到执功殿外的矮墙后时，肖洋已经先一步等在这里。
由于昨天没来，唐曜错过了很多心法句子，但肖洋却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
两人藏好位置后，肖洋便一句一句的念出心法，而唐曜，则根据心法内容，和肖洋一起摸索着继续修炼。
只不过，因没有师父指点，两人的修炼速度，就慢的十分离谱了。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体内的微弱真气，都没有什么进展。
偷师大计结束后，肖洋返回执事殿做工，而唐曜，则走出宫门，准备下山去长安城，完成给师父打酒买肉的日常。
……
说到长安城，就不得不提起这座城市在历史中的非凡意义。
正所谓：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长安城是历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也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
从周文王时期开始，一直到后来的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以及如今的大隋，长安城都是各朝各代的帝都。
隋文帝时期，最初定都在汉长安城。但当时的汉长安历经长期战乱，年久失修，破败狭小，污染严重，故在开皇二年，文帝杨坚在长安城东南龙首塬南面选了一块“川原秀丽，卉物滋阜，卜食相土，宜建都邑”的地方建造新都，新都定名为“大兴城”。
更准确一点来说，唐曜每日去买酒的古城，应为大兴城，但由于‘长安’之名早已深入寻常百姓的心里，对大兴城的叫法，也就都沿用了原来的名字。
再到后来，仁寿四年，太子杨广弑父自立，成为大隋第二任帝王，后在大业九年，动用了十万余人，来修筑大兴城外郭城，至此，长安城的总体格局，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长安城繁华似锦，但却并不是此时的隋都，早在大业元年，皇帝杨广便营建东都，迁都到了洛阳。
再到大业十二年，杨广从东都洛阳前往江都扬州游玩取乐，大隋的朝廷，就离长安城越来越远了。
甚至到如今的大业十三年，因杨广十数年的暴行恶政，天下早已民变四起，多起义军分化大隋江山。
河南有占据荥阳的瓦岗李密，河北有起义接连胜利的窦建德军，江淮地带，又有杜伏威、辅公佑统筹的江淮军进据历阳……
这是眼下群雄割据最大的三股起义力量，此外还有陇右的薛仁杲、幽州的罗艺、陇右的李轨、巴陵的萧铣、朔方的梁师都等等等等……
如今的大隋王朝，可谓是千疮百孔，稍有不慎，便会淹没在历史的悠悠长河中。
……
相比于中原的天下大乱，长安城这里就显得似是世外桃源。
而唐曜所在的剑阳宫，又是超脱于凡尘之外的道家门派，故而他对于外界的战乱纷争，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了。
反而是从江都扬州，一路北逃至此的叶心然，都要比唐曜，更为清楚外界战乱的可怕。
若不是有齐风长老一路保护，只是战乱的凶险，就足以收走她的小命。
……
唐曜和往常一样，缓步走入这座壮观巍峨的长安城，并到位于朱雀大街一角名叫‘客来’的酒馆内，和早已无比熟悉的店小二付钱买酒肉。
在酒馆大堂等候的时候，唐曜却被酒馆外传来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所吸引。
“溪风哥哥，你看这个人偶，像不像烟儿姐姐？嘻嘻……咱们买一个吧，等回了龟兹，就把它送烟儿姐姐当作礼物，溪风哥哥，你说好不好？”
少女清脆甜美的声音，钻入唐曜的耳朵，宛如天籁，煞是好听。
唐曜不禁转头回望，看向客来酒馆门外，街边的一处售卖彩色泥人人偶的摊位。
当唐曜的目光，落在摊位前的那一男一女身上时，顿时呆住了。
“竟然是他们！”唐曜心神一震，自是认出了这一男一女，正是两日前，他返回剑阳山时，曾在山脚下见过的那对西域男女。
也正是那一头白发的诡异男子，向剑阳宫下达了一封登门挑战的战书。
“原来，他们住在长安城内……”唐曜暗自在心里嘀咕道。
同时，通过那西域少女的一句话，唐曜也知晓了很多信息。
她称呼身旁的白发男子为‘溪风哥哥’，想必，这就是那男子的名字吧。
还有话中提到的‘龟兹’，更是让唐曜知道了他们的来历。
龟兹，是位于长安城西北方，那无限大漠外的一个西域小国，附属在西突厥汗国下。
而话里另一个名字‘烟儿姐姐’，唐曜就无从猜测了。
“他们从龟兹那么远的地方来到中原，为何要到剑阳宫挑战呢？而且挑战的人还是无忘宫主……”唐曜心底又升起新的疑问。
正思虑间，那一脸冷傲的白发男子，已从衣内摸出银两，买下了那少女看中的彩色人偶。
而后，两人便顺着朱雀大街，向更远的方向走去了。
唐曜心想要不要追出去看看时，身后却传来店小二无比熟悉的足音。
原来是给师父买的酒肉，已经做好，唐曜赶忙接了过来。
待他匆匆走出客来酒馆时，那西域男女却早已消没在朱雀大街人来人往的潮流中了。
唐曜暗叹一声，只好打消追过去查探的念头。
夕阳西下，该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