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托斯卡纳的命运

“大人,您的意思是?”索伦没有直接回答约瑟夫的话,而是反问道。

约瑟夫看了看索伦,凭着他这一段日子的了解,不同于威尔的直接莽撞,索伦给他一种心机深沉的感觉。对于这样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多说无益。

因此约瑟夫直接开口道:“我埃西斯的乌拉诺斯公爵大人手握数万雄兵,多次击败罗林王国军队,连东罗林门户科莫堡也被攻下,如今更是紧逼罗林王都!兄弟,你们虽然现在看起来兵锋正盛,欣欣向荣。但是其中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老哥我知道你是个人才,乌拉诺斯大人也正是一展宏图,急缺人才的时候,愿意亲自为你引荐给乌拉诺斯大人,你觉得如何?”

“多谢大人抬举,不过在下并没有加入埃西斯宫廷的打算。在下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个农民而已,等到战事结束了,我会重新返回我的家乡。”

“呵呵,兄弟你想得很简单,但是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你的想法展的。你想解甲归田,但是你的那些兄弟想吗?威尔也想吗?一步登天的感觉的确很好,但是高处不胜寒啊。”

索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说道:“多谢大人好意,可惜我还是不能答应。”

“不急,兄弟你先考虑考虑,托斯卡纳才刚刚拿下,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可以之后再继续谈。”约瑟夫没有逼着索伦给出回答,留下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营帐。

营帐中只剩下索伦一个人,他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思考着约瑟夫给他留下来的选择。

说他一点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就在一个月以前,他还是一个不起眼,处于社会最底层一个农民而已。每天过着种地放羊的生活。早复杂而又凌乱的税收底下,家里每次都只能剩下一点点的口粮维系生活。当贵族之间生战争之时,索伦和他的父亲还要被征召而去,在战场上以死相拼。

如今风云际会,一下子翻了身,望着高大险要的贵族堡垒在自己的面前陷落,看着原本可以肆意欺辱自己的强盗,土匪们望风而逃,索伦的心中是非常的受用。

但是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很明白自己的出身,他知道他们这支起义大军中间矛盾重重。由于大多数人都来自于不同的地方,因此内部派系斗争一点也没有贵族间的争斗来得弱小,甚至还更加的直白激烈。

虽然如今威尔还能凭借着振臂一呼的威望压住控制住,但是他知道托斯卡纳堡陷落之后,内部矛盾便会迅的爆出来。原本大家还有一致的信念,但是当共同的敌人消失之后,剩下的唯有利益分配。这些多年了,索伦已经见过了太多因为利益分配而起的争执。许多人甚至是亲兄弟,亲父子,也会因为一块小小的农田而大打出手。更别说是如今这支充满了各种各样势力的万人大军。

那么,离开?

先不说约瑟夫的提议是否可信,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一介平民就这样加入一个大贵族的宫廷?有多少人看得起自己?有多少人会接受自己?

就在索伦苦恼之时,艾瑞莉娅去而复返。此时的她虽然脸颊依旧通红,但是双眼清明,一点也没有醉意。

“哥,约瑟夫大人的建议不妨考虑考虑,就算我们不去加入那位大人的宫廷,也要离开这里了。”

索伦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艾瑞莉娅,为什么这样。”

艾瑞莉娅走到索伦的身旁,双手捧住了放在桌子上的橡木水杯,一边摇晃着暗红色的酒液,一边郑重的说道:“威尔哥哥早就在戒备你了,我们留在这里不但不能保全自己,反而会惹上麻烦。”

索伦凝视着她的艾瑞莉娅,仿佛惊讶于艾瑞莉娅的想法,问道:“你怎么知道?”

艾瑞莉娅轻叹一声,一股忧愁浮现在脸上。“哥,我虽然没有像你一样见过世面,但是我也知道一些道理。你说一家兄弟两个一起放羊,结果羊群扩大了以后,老大反而一只羊也不给老二放了。你觉得老大在想什么?”

“老大是想要分家了啊。”索伦叹息一声,摇着头说道。

“是啊,哥。这些日子以来,你和威尔大哥从数十人展到万人,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大领主了,而你又能够指挥多少人呢?”

“恐怕。。。。一个也没有。”

索伦陷入了沉默,其实他的心里也早就有数了。原本在一开始,威尔就对他十分不满,尤其是在索伦硬是把威尔和村民们逼到绝路之后,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威尔的心里始终是有根刺的。因此当队伍扩大之后,索伦反而渐渐无法掌握实权,逐渐沦为威尔参谋的角色。

“话说回来,艾瑞莉娅,你和约瑟夫又是怎么认识的?”

这些日子索伦早就现了艾瑞莉娅和约瑟夫十分的熟悉,原本他以为这是约瑟夫接近自己的手段。不过在艾瑞莉娅如此成熟的表现之后,索伦产生了怀疑。

“哥,当初佛兰伯德家族的卫士来进攻我们村子的时候,是我去通知了约瑟夫大人的。”

“什么!那时候你。。。!”索伦有些不敢置信,他记得当初艾瑞莉娅才经受了巨大的打击,正在家中一蹶不振,怎么会敢一个人去联系埃西斯的间谍?

“其实早在你回家的第一天,我就见过约瑟夫大人了,后来他知道了村子里生的事情,于是停留在了村子的附近,告诉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去找他。”艾瑞莉娅停了一下,偷看了一眼索伦。现索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之后才继续说下去。“后来村子里出了事情,我才连夜去找的他。”

“没想到一个埃西斯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实力和心力去做这样的事,说起来一个贵族去支持暴民反抗贵族的事情,我可闻所未闻。这位乌拉诺斯大人,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