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八年磨一剑

其余人等见郭威烈出手,高呼:“在我大宋国土上,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宋律》?番外之人,不懂礼仪,大家伙一起教训他!”纷纷举起兵器向他们冲过来!

郭威烈这一掌声东击西,虚实相间,成功地拍到了耶律大石的身前,他知道再往前一下就能教训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契丹贵族了,忽然他愣住了,一阵剧痛从肩膀处传来,胸前又是一阵痛,然后就昏过去了!

耶律大石接掌、后拉、翻腕、卸臂、前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郭威烈被他一掌打在“膻中穴”上,内力顿时涌进去,郭威烈就一头栽到地上了!

“我不愿意介入你们中原武林之争,反正你们汉人,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新党’、‘旧党’,‘正道’、‘魔道’,都是争斗不休!你们从古至今就善于内斗,真不知道你们斗什么?我们草原人喜欢的是狼,厮杀都是一群,你们喜欢狗,汪汪叫几声,赏口饭吃!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就为了那一口吃的,就会一直狂吠,狗咬狗两嘴毛?!”耶律大石言语里很是不屑。

“苍鹰从来不会嫌天高,地上的草原就足够养活好多麻雀了。我本不想与你们这帮人计较,只是你们阴谋杀害了我们贵妃娘娘,又要阴谋将这事扯到国家军政大事上,妄开边衅,不由得我不出手!”

“哪个不服?来战!”他双臂伸开,关节都咯吱咯吱响!

一个照面,耶律大石成功地将郭威烈打昏,众人看在眼里,都有些迟疑了!

柳云飞朝他拱手行礼:“多谢耶律兄抬爱,这些人是来杀我的,我想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贵妃娘娘葬身之处,是园内那个无字碑,因为当时她嘱咐我不要刻字,徒惹添太多波澜!”

耶律大石陡然一惊:“柳公子,你是说,当时娘娘还活着?!”

“正是。”

“那娘娘可是十月怀胎?”

柳云飞点点头。

“那个孩子呢?他还活着?!”耶律大石的声音颤抖着。

柳云飞点点头:“萧贵妃临死前,给我说,孩子何苦要生在帝王家,没出生就要面对尔虞我诈的世界!故此叮咛我,不要告诉孩子身世,不要想着报仇”

那几个人纷纷倒地叩首:“多谢柳公子相救,我大辽皇室不至断绝!”

柳云飞看着那些武林正派人士脸上的表情,摇摇头:“当时是个人遇到那种情况,都会伸出援手的!我去的晚了,萧贵妃受了重伤,穿着下人的粗布衣衫,脸上涂着灰,倒在血泊里,我挨个找,才找到她一个活口!至于那两个孩,我知道被人救走了,至于现在在哪,是不是背负着仇恨,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贵妃娘娘生产”萧塔不烟欲言又止,她的意思很清楚:皇帝女人的身体,可不是能被平常人看到的!

柳云飞摩挲了一下脸膛:“我救下她,便把她安置在这里,四处弄些粮食和药物,后来为了让她能活下来,便学了医,你们担忧的我理解,我是一个郎中,郎中是不分男女的。那个孩是我接生的,只是贵妃受了重伤,拼死留下骨血后,三日后便去世了!我当时手头无药,还要照看孩子,实在是回天乏术!”说完他摇摇头,为当时没能保住萧贵妃的命而遗憾。

陶舜华吃惊地说:“师父,你说的是辰”她赶紧捂住了嘴!

柳云飞点点头,给六个契丹人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至于那个孩子,现在见了你们,只会是引起惊天动地的纷争!我若活着自然会告诉他身世,我若死了,也已经给他留好了遗书,与他母亲给他的遗物放在一起。你们去拜祭一下贵妃,然后走吧!”

“这你是我们契丹的恩人,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这终究是我们江湖内部的恩怨,和你们无关,就算不救人,我也不是杀了他们的同门?再说了,柳某十年前就纵横江湖,哪能那么容易被人杀死!”

柳云飞起身领着他们朝那个无字碑前走,众人不敢拦,继续保持着半月形的半包围圈,将无忧三人罩在中间。

耶律大石只好跟着她走。

柳云飞拜了一拜:“萧贵妃,当年我救了你,算是结下善缘,令郎现在一切安好,我只是没有教他武功,也不知道怎么教。我给他留了把剑,可是我不想让他身上沾满血腥,今天就把那剑取了。”

耶律大石六个人又认真地拜祭了。

柳云飞在碑后面翻出一块石头,扒拉了几下,从地里拽出来一个长条布包着的东西,把布扔在地上,那是一把生锈的剑!

武林群雄笑出声来,那是剑?生锈的铁片子!

柳云飞在无字碑上磨了七磨,对耶律大石说:“你们走吧,作为一个汉人,我现在没办法欢迎一个契丹人。”

耶律大石叹气道:“不错,是条好汉!我知道我们在这里会影响你的声誉,罢罢罢,我们走便是!柳公子,倘若不死,记得去塞外找我!”

“好,一言为定!”

柳云飞手持生锈的剑来到无忧身边,他走得很慢,很专注,似乎是躲避地上的虫子一样。

“你这把锈剑,也来砍人吗?柳云飞?”有人笑着说。

“这把剑是生锈了,如果各位有时间,能否让我磨一磨?”

“临阵磨剑?”

“是啊,磨得锋利些,杀人的时候,死的不会太痛苦。”

柳云飞这话说完,那些人神色都变了。

“我不想杀你们,可是这把剑想,所以当时就埋了这把剑,本想让它烂在地里,可是你们来了,我也知道你们会来,就在这等着。”

一个持长剑的人翻身飞过去,斜刺里就是一剑,柳云飞一剑打在长剑的中部,转身一挥,锈剑的尖正好从那人喉间经过,划出一道红色的线!

那人吃惊地看了一眼,两只眼睁的大大的,身子一软就栽倒了,长剑撇在了一边。

“这是它第一次杀人。”

“十年磨一剑!从当年算起,连头带尾也不过八年,还是差了两年啊!这八年来,我每年都磨一次,生怕宝剑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