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墙外有人
三人此时被老鼠围住了！
断了四指的那个，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很多老鼠被从他身上震飞了！
然而老鼠们又飞上来了，有的在头上，有的抓着他的耳朵！
陶舜华一刀劈过去，断剑再次断了，喷出一股绿烟！她赶紧用袖子捂住嘴！
还没等他将剑柄对准众人，一只白鼠在他喉结处咬了一口！
他一掌向自己喉结拍过去！
白鼠飞到了另一人的头上，他的喉管被自己打断了，“嗬嗬”两声，彻底咽气了！
那两人见状，无心恋战，赶紧施展轻功，不料白鼠在他头上咬了一口，那正是“百会穴”！他一头栽在地上。顷刻间背上都是老鼠，一股鲜血喷出，他的喉管被咬断了。
另一个人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他一身都是老鼠，一身劲装被老鼠的尖嘴利牙啃过之后，变得衣衫褴褛！这阻挡了他的脚步，他暴怒之下，不料老鼠有增无减，前胸后背都是！
他朝着秋水盈望过去，眼神满是求乞！
然后他的双眼就变成两个黑乎乎的洞了！
他最终发出一声“唉”，就彻底咽气了！
老鼠们见他俩彻底死了，有的咬着头发，有的咬住四肢，有的钻到尸体下面，有的拉着他们身上残存的衣带，拖到一边去，在荒草地上划出几道宽印。
三个人的尸体被拉到了一起，头对着头，像极了地上的三叶草。
老鼠们停止了动作，有的在尸身上，有的在地上，它们翘着头，等待大灰鼠到来。
柳云飞走过来，捡起一把断剑。刚才的绿烟被一阵晚风吹到远方，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认真地看了看，确定这是明教的魔剑。
地上衣衫里，有一个油布袋。
柳云飞把它拿在手里，他没有注意到秋水盈脸色煞白。
老鼠们齐声吱吱地叫着，声音充满欢快，因为大灰鼠来了！
大灰鼠咬着一个布袋，给柳云飞，然后吱吱回应。
柳云飞接过来，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大灰鼠跳到他的肩膀上，吱吱叫了两声。
柳云飞笑了：风飘飘肯定是吓了一跳，现在还在生气中！
哪个女人不怕老鼠？！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侠，也会害怕这东西。她如果见了黄河三鬼的死相，身上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布袋里有纸笔。
借着微弱的光，柳云飞看到纸上两个大字——“等你。”
秋月明要弄些松明过来，柳云飞摇摇头，强敌环饲，现在怎么能暴露这些人的位置？
无忧在一个墓室的台阶上坐着，似乎睡着了。
柳云飞摸了摸布袋，确信没有干粮，有另一张叠好的纸，有的地方有些花了，墨迹未干就让大灰鼠带了过来。
另一张纸上的字多了些，也了些。
“我熬了粥，早晨的粥比深夜的酒好喝。”
柳云飞苦笑了一下。
地上再无动静，老鼠们又消失了！
秋月明看看天色：“大哥，真的要在这里待一宿？”
“是啊，我们要等人。”
“等谁？”
柳云飞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人。”黄河三鬼死了，但是杀气还在！
秋月明四顾，茫然地问：“大哥，老鼠怎么不见了？”
“这个老鼠是我养的，所以它认识我。当年我和辰儿就在此处，可以说是惶惶然不可终日，有一天碰到一只狐狸在吃一群老鼠，一念之下，救下了它，那时它很很弱，就让它陪着辰儿玩。我为了辰儿，专门养了只羊，给他羊奶喝，辰儿竟然会给灰鼠留一口，倒到一个碗里。这个老鼠上蹿下跳很厉害，可是它飞也飞不高，钻洞也钻不深，我正好给辰儿讲《劝学篇》，恍然大悟，原来它是鼫鼠，我是不是给你讲过有种老鼠‘五技而穷’？就是它。”
“当时敌人很多，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有人知道了辰儿的母亲生下一个遗腹子，又去他家四处搜捕，后来有人根据轻烟猜到了这里，那一夜，我被迫出剑，杀了九个人！”
“这九个人很奇怪，自称是终南九老，然而他们的武功路数都不一样，有五岳剑派的，有少林五台的，还有魔道和风家的。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宿怨，才会有人制造出子陵台上的凶杀来。”
秋水盈听到这，肩膀不自觉地一颤，陶舜华以为她冷，要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来给她，她赶紧拒绝。
“我那一剑终究是被逼着发出来的，那时我被困在地下，四处被塞了点燃的柴草，辰儿呛得直咳嗽，开始哭闹。我当时想，既然在坟墓里面，我为何不能杀人？我这个徒弟，终究要学我的剑法，我该怎么教他？”
“我就说：‘辰儿，看师父怎么给你变戏法！’我就想了想一些诗词什么的，出一招念一句诗，辰儿也就不哭了。那些人要用辰儿的性命威胁我，我只好用那把剑，一剑一个，没留下一个活口。”
“那，那些人的尸首呢？”
“我可不喜欢吃人肉，人肉煮熟了闻着有股奇香，可是吃进去，那就是一股死人味！我很早就知道。这些尸体也是个麻烦，我又受了伤，没办法啊，我就给灰鼠说，这些尸体都赏给它，但是它必须用稻子谷物来换，它竟然听懂了。话说这可不是一只简单的老鼠，我杀人的时候，它还帮着我，干扰别人的视线，影响别人的心神，要不然我哪能那么容易杀死九名高手，还一剑一个？！有九头猪围着你咬，你都未必能九剑杀死完！”
柳云飞想了想，说灰鼠还打了两个洞，把烟通走了，不然肯定会熏死在里面。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在老鼠是要成精了！难怪方才对黄河三鬼，一点都不胆怯。
柳云飞忽然不说话了，因为远处墙外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我大辽国的皇子就葬在此处，既然我们知晓此事，为何不祭奠一番？再去见宋国皇帝，责问他为何不顾兄弟之邦情谊，出尔反尔？！”
“大人，这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