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不解江湖
拈花恍然大悟,原来信里是这个内容!那么说,当时有人给庄希言他们下达的任务,便是要对太子不利!
那个人究竟是谁?
见满屋子的人都紧张地盯着自己,卫士更是抽出了半截刀,拈花笑笑:“殿下何必动怒?桓为立在驿站、官署等建筑物旁作标志的木柱,后称华表,四植谓之桓。有桓树又名无患木,叶似垂柳,皮黄白色,我本想在画册上建议用这种树,又担心御史们上奏‘不避讳是为不敬’,因此画了个叉,去掉此树。准备灯下烧了,不知怎么回事灯被人吹灭了,赶紧叠起来放在怀里,便是如此。”
“当然,这犯了殿下的名讳,是我的大罪,请殿下治罪!”
陡然间他感觉到一股杀气,叫了声:“保护太子!”卫士们一阵慌乱,纷纷拔出刀来。云出岫的手也向自己腰间摸去,拈花趁机快速地把桌上的东西装到自己怀里,翻身向窗外飞去!
因为有人从窗外而来,带着很强烈的杀气!
难道是谋刺太子的?
田钰喊了声“当心”,也跟着飞出去!
太子本来很惊惶,见此情形笑了下,只是端着茶盏的手不停地抖着,茶盏盖子在茶盏上跳着,发出急促的声音。
那剑不是刺向太子的,那本来就是向拈花刺来的!
一个紫衣少女,柳眉倒竖,唰唰唰就是五剑!
这是华山派的剑法,这一招叫“五岳比高”!
五岳中地位最高的是泰山,然而最高最险的,应该是华山。
这一招的意思是问:咱们比试一下,谁比谁的武功高!
拈花飞出去的一片花瓣,就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堆红色粉末!
“狗贼,纳命来!”
拈花只顾得上多上,他不解姚黄为何这么对待自己,那姚黄一剑快似一剑,直要把拈花置之死地!
“姑娘,想来是误会了”拈花边躲闪,边解释。
太子知道这不是来杀自己的,站在窗子旁,第一次见年华和人比武,没有武器,几次都险些被长剑刺到,又姿势狼狈地躲了过去,他一看这个紫衣少女,高声叫:“高姐,住手!”
“殿下,我要杀了此贼,为我恩师报仇!”少女一看是太子殿下,应了声,剑法慢了下来,万一要是吓着太子怎么办?
拈花发觉她的剑法比几天之前更狠,一时愕然:“你的恩师?我何时杀过人?”
“恶贼!淫贼!你不但卑鄙无耻地偷袭了我恩师向大侠,还蛊惑我姐姐!你死有余辜!”
“你姐姐”
“淫贼,你还不承认!”刷地又是一剑!
这一剑拈花再也无法躲避过去,因为他不能在太子跟前显示自己的武功,方才装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他叹口气:“好,你就杀了我吧!”根本不再躲闪!
“心!”
田钰和云出岫同时喊!
田钰的刀和云出岫的短剑同时出手,田钰的刀挡住了长剑的去路,短剑飞出去把长剑击飞!
“要杀,也还轮不到你这个黄毛丫头!”田钰淡淡地说。
“你是谁?”
“在下田钰,无门无派。”
“田钰?你为何要杀了这个狗贼?”
“如果他是杀害华山派向掌门的凶手,我第一个杀了他!”田钰冷冷地说。
“哦!失敬失敬!原来阁下就是劈空斩田钰?!”少女吃惊地说。
田钰点点头,他看到拈花在笑,心里很生气,可是如果要是有人把拈花杀了,自己怎么替向无尘报仇?所以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你又是谁?你不是你迷惑了他,才伤了我姐姐的心?!”少女冷冷地望着云出岫,她的长剑被云出岫的短剑击飞,她却根本没有不快,她的注意力放在云出岫的身份上!
“放肆,你怎么敢这么和我们明教圣女说话!”六五在旁边大声说!
“明教有什么了不起!——明教圣女,很了不起吗?!难道是你迷惑他,所以才拈花,我问你最后一次,你为何伤我姐姐的心?!害得她茶饭不思!”
“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好汉,现在来看就是个文弱书生,却又勾了我姐姐的魂,与其把你留在世间祸害姑娘,不如吃我一剑!”她话音未落,一剑刺过来!
这是另一把剑。
这一剑竟然是背在自己身后的,难怪她刚才一点也不紧张!
田钰的刀出动了!
传来了刀剑相交声,少女只觉得手臂一震,刀已经封在自己胸前,她惊讶地看着田钰。田钰根本没有给她机会:“我说过了,轮不到你!”
太子惊讶地问:“你不是他朋友吗?为什么要杀他?你不是一直要坐实他杀人的罪名,为何要救他?还有你魏紫,南华兄和你姐姐有何瓜葛,你为何一开始就要杀他?”
田钰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云出岫张张嘴,觉得自己没办法回答;大家就要陷入无言的尴尬中时,听见魏紫冷冷地说:“他若是一心一意地对我姐姐,我又何必杀他?!”
太子更糊涂了,挠挠头:“先前都听说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如今一看这么乱七八糟的”
“殿下,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明白的!多谢殿下对我的厚爱,本想在京城替殿下分忧,由不得我不去那些地方分辨分辩了!”拈花朗声道,他注意到外围是明教的人,还有一圈大内侍卫,自已是插翅难逃,便苦笑着叹口气,把手递给田钰:“既然是去华山,那就由你!”
魏紫大声说:“我要你的头在恩师灵前谢罪!”
“姑娘这么大的戾气,想来不应该替你姐姐操心,该多考虑一下自己能否嫁出去才是!”拈花笑着说。
“你?!混账!”
“年公子,是不是先去开封府分辩一下,好让下官有个交代?”胡琪心翼翼地说,他现在发现这些江湖人士不是好惹的。
“胡大人,暂时没法去啊,恕难从命!只能是等从华山回来,再去开封府!”说着他扯了一把田钰:“走吧,难不成这样还留在京城?我陪你去华山!现在我是虱子多了不痒,难不成天下所有的污水都泼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