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被绑
这个小饭馆面对的主要群体还是经贸大学的学生,所以中午一过,偶尔来吃饭的人都已匆匆离去,只留志涛和丁诚两个还在把酒畅言。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小心点为好,陈宽不是善茬。”丁诚又好意的提醒道,他酒经考验,酒量自然不小,志涛已经有了浓浓的醉意。
俗话说,酒壮熊人胆,其实这个酒不光壮熊人胆,谁的胆它都壮。志涛借着酒劲嚷嚷道:“我不管他是陈宽,还是陈窄,挡我路的人,都得死!”
丁诚只当这是志涛压抑久了的醉话,没往心里去,说道:“你不能再喝了,这几天你该时刻保持着清醒才对。”随后便把还剩有酒的酒瓶拿到了脚下。
“好,我听你的,丁哥,你知不知道,我心里面是有多不服气,陈宽和阿强,他们都是人渣,我要是被人渣给打败了,我还能不能活了我。”志涛想着自己和这两个人悬殊的实力,是又气又恼。
丁诚很是理解志涛的感受,自己才三十多岁,和志涛一样,也是那种有能力,却没实力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他管着户籍,而没有管他所爱的刑侦的原因,刑侦这块已经被有关系的人给包了。
“你别生气,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你就崛起了呢。”丁诚用劝自己的话劝着志涛。
“十年,我等不了,我只争朝夕!”
丁诚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安慰着志涛,可志涛并不领情,用伟人的话直接反驳了过去。
看样子是真喝醉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竟然想以卵击石,丁诚想着,说道:“好,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我不拦着你,你要是万一有什么困难,及时通知我。”
志涛太心急,不听劝,丁诚就不再劝,可心眼里还是希望他能安安全全的,自己必须尽力去帮他。
“好,我知道了。”志涛含着伤感苦笑道。
不管以后全盛会是个什么样子,志涛都下定决心要拼一下,就算不能撼动注定的结果,也要让那些社会渣滓知道自己是个爷们。
可口的菜让志涛和丁诚吃的干干净净,酒也被丁诚拿到了志涛看不见的地方,到了该散的时候了。如果志涛只是有些心事不吐不快,那丁诚能陪着他一醉方休,听志涛说了那些,他不能让志涛再喝了,喝酒误事这个道理他不仅懂,也亲身遭遇过,必须停止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把你送回去,你好好睡一觉,你可能就能想出对付他们的主意了。”丁诚说道,将志涛扶了起来。
志涛觉得自己还没有尽兴,还有话没有说,可还是跟着丁诚走出了饭馆,见到了老板,他还不忘口齿不清的打招呼,夸赞菜做得好。老板笑着将两个人送出了店门。
出了巷子,来到了经贸大学门前的大路上,志涛将丁诚搀着自己的手拿开,说道:“丁哥,我家就在马路对面,你不要送了,赶紧打车走吧。”
“我送你到家吧,也没多远。”丁诚怕志涛出意外,执意要送他到家门口。
“丁哥,你不相信我!”志涛的倔脾气不知道怎么的上来了,很生气的对丁诚说道,一步迈到马路牙子下,伸手就要拦从身边驶过的车辆。
丁诚见志涛有危险,忙把他拉回到马路牙子上,然后说道:“好,我走,但是我送你过了马路,这总可以吧。”
不管志涛同意不同意,丁诚已经搀着他过了马路,他醉的没有多少反抗的力气。
“放开我呀,丁哥。”志涛咧咧道。
停在单元楼不远处的几辆警车,这时被丁诚看到了,他心中也是疑惑,局里车辆一直很紧张,在这里居然停着两三辆,不知道缘由。但是有警车在,丁诚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到这儿,志涛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好了,我马上就走,你也赶紧回家吧。”丁诚松开志涛,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了再见的姿势,跟醉酒的人不能讲理,唯一不起冲突的办法就是向着他,他说去东就去东。他既然让丁诚打车回家,丁诚就按他说的打车回家。
出租车里的丁诚招着手,说道:“你赶紧回家!”
志涛晃着身子,摆着手,目送丁诚离开,啥都没有说。等看不到那辆出租车了,他才缓慢的转过身,往李美芬家的方向挪动着步子。
“志涛哥,这边,我们老板有请。”
一个人突然从身后扶住了志涛,由不得志涛要问什么,跟着他原地拐了弯,向一辆停在马路上等候多时的小面包走了过去。
志涛的酒劲上来了,思维也短了路,竟然傻笑着被这个陌生人给推进了面包车。
这一幕来的突然且平静,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更没有引起不远处警车里警察的注意。
面包车并不像那种电视上绑匪绑架人一样,一个急刹车停在被害人面前,又一个猛加油离开,只是像平常一样,缓缓的驶离,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这辆面包车里的人,是小矬子的手下。
志涛说的“周一在董事会上李美芬将宣布把手中三成股份卖给陈宽”的话,或许是小矬子好大喜功的缘故,居然信了,当即就给陈宽打了电话说了这事,本以为能被夸奖几句,没想到陈宽给他的却是一顿臭骂:“你猪脑子呀,这蹩脚的谎话你TM也信。”
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的陈宽一听便识破了志涛的缓兵之计,而且他更生气的是,小矬子就不该让志涛知道李美芬有三成的股份,更不该让他去办这件事。一个普通人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内心都得挣扎半天,犹豫半天,更何况是志涛。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让李美芬周一之前在同意将三成股份卖给我的合同上签了字!”陈宽歇斯底里的在电话里喊着,气呼呼的来回踱着步。
小矬子认为陈宽多想了,志涛是主动“投诚”的,让他做这件事是他表忠心的最好机会,难道他会骗自己?
电话里唯唯诺诺给陈宽打了保证的小矬子立马启动了他的备用计划,让手下人去找志涛和李美芬,就算是威胁,也得将陈宽交代给自己的事给办成。
这些小矬子的手下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李美芬家所在的小区,他们也急于在小矬子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信心十足的要将面包车开进小区,然后大干一场,可看到停在小区周围的几辆警车,立马傻了眼,只能小心翼翼的又将车倒到路边看不到警车的地方。
他们给小矬子打电话说这事得黄,警察多,不好下手,没想到小矬子如陈宽训他一样训斥了他这帮手下一顿,并下了死命令,务必将志涛和李美芬带来。没办法,他们只能在面包车里等,盼望着那些警车离开。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三四个小时,那些警车毫无离开的迹象,就当他们要放弃的时候,志涛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的。他们没有急于动手,他们要将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等那个男的离开以后再动手。
不知道是不是志涛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还是这群下三滥的货色命好,他们眼中陪在志涛身边的男的,没多久就离开了,这让他们心中一喜,他们还看出了,志涛喝多了,走路很慢很不稳。
他们中的一个,壮着胆子快步走到志涛身边,趁着志涛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给弄上了面包车。
“老大,我们捉住了志涛。”
“那李美芬呢?”
“老大,这小区里到处是警车,根本进不去,捉到志涛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就先把他给带到仓库那边,我随后就到。”
小矬子即焦急又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按揉着自己的眼眶,他的急不在于陈宽催的他有多紧,而是因为没找到志涛,没能将陈宽交代的事给办成,而不能得到陈宽给他的好处,想想那些不能到手的钱,他就很着急。
跟了陈宽,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有钱的好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妞要多少有多少,满足了他的****。
得知手下抓住了志涛,小矬子笑容布满在了脸上,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有了志涛,就有了逼李美芬的砝码,他能感觉得到,这个李美芬将志涛看的挺重,虽然小矬子没有什么把握,但是可以试一试,万一能将她吓住了呢。
志涛在面包车里,吹着暖风,加上酒精的作用,居然毫无畏惧的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让车里的其他人哭笑不得。
到了小矬子所说的那个仓库,面包车上的其他人卖着力气将志涛给抬下了车,运进了仓库里,往地上一扔,却看到他依然不醒,任由他睡着。
这些人认识志涛,有一个还在年会上跟志涛碰过杯,那时候他跟小矬子的关系还很融洽,所以小矬子指示将志涛和李美芬找到并带过来的时候,他们便没用什么强硬的手段,在这个仓库里,也没对志涛上手段。
这个仓库曾经应该是一个破厂房,可能是厂子不干之后,这里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小矬子偶然间路过这里,见这里很少有人来,就选定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志涛是来这里的第一个客人。这里封闭的很严,只有微弱的阳光可以从仓库年久失修缝隙中照进来,但总体给人的感觉仍是阴冷黑暗。即使仓库的门完全敞开着,光线也照不到多远。还好这是白天,至少能看到人在哪里。
“你把车开进来,把车灯打开,要不太黑,看的眼疼。”
“好”
面包车给这里带来了久违的光明。
很快,这些人就听见外面有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北京213吉普停在了仓库前,小矬子风风火火的从车上下来,直接进了仓库。
“MD,把他给我弄醒,你们就这么让他睡着!”小矬子恶狠狠的说道。
众人见他们的老大如此生气,对志涛就没那么客气了,不知谁从哪里找到一桶水,照着志涛的脑袋就泼了过去,来了一个透心凉。
这要是一般人,早一个机灵从地上爬起来大喊大叫了,可志涛不是一般人,在加上酒精作用,他的反应就迟钝了许多,甚至连冷都没有感觉出来,但总算是醒了。
他勉强从已经变得泥泞的地上翻了个身,坐在了地上,没有说话。
小矬子一看到志涛这个样子,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的消了一半,在他看来,这个志涛一点也不像曾经他认识的那个志涛,想想在城南大哥那里,志涛从来就不会束手就擒,也没有过这样不堪的状态。原来,小矬子还从心底欣赏着志涛,甚至有了点敬佩他,这时却一扫而空。
志涛的身上混着泥水,脸也花了,简直是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小矬子怎么也不能将面前的这个人和心中的志涛给对上号,但他就是志涛。
“给你说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小矬子大声说道。
“嗯,事..”志涛眯着眼睛,磕磕绊绊的说道,根本不明白小矬子在说什么。
听了回答,小矬子嘴一闭,知道志涛没把事给办成,掐着腰吼道:“MD,你这是在耍我。”
还好小矬子做了准备,对几个手下说道:“给我看好他!”
吩咐完后,小矬子就急匆匆的离开仓库,他要赶着实施备用计划。
不成样子的志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拘禁了,没一会功夫就又就地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既然小矬子吩咐了要看好志涛,这些人不敢马虎,将又睡去的志涛抬离那片又湿又脏的地方,然后将他的手和脚用身子绑了起来,防止他酒醒之后逃跑,志涛的奔跑能力,他们是见识过的,不敢大意。
哎,不知道志涛醒来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为了自己这次喝多而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