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大枭雄,起死回生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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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数日,消息传来,摩诃无量上师派人传话给虎丘,从今起谋门再无老祖名号,谢炜烨一切作为与谋门无干。//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这件事要搁在过去叫革出师门,非犯了欺师灭祖大罪不至于此。这种人也最为江湖人物所不齿。另一边谢炜烨却一直保持沉默。谋门归华,人王在台前,老祖藏幕后,谋门接连有大举措始终是聂摩柯和谢松坡在抛头露面,老祖谢炜烨名头不显,聂摩柯此举画蛇添足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李虎丘最近一直有派人暗中放出风声说楚四季已经开口,目的自是要引谢炜烨上钩前来灭口,但效果却极差。尽管那些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楚四季的口供将栽赃陷害李援朝者的矛头指向了高一凡,目前调查组的工作重点已经放在取证阶段上云云,谢炜烨丝毫不为所动。李虎丘为此心急如焚却莫可奈何。谢炜烨奸狡难测谋算过人,对付这样的人已非人算可及,非天赐良机不可。可这天机又在何方呢?
这一天深夜,青田镇大宅来了一位访客。长的背阔三亭肥硕绝伦,正是那位负责保护谢沐樵的绝顶大宗师郝雄飞。
秋色渐至,秋老虎逞凶,东南天正热。夜晚,甬城港码头车站餐厅门前凉棚下。
“得水聚四海财富,占山得天下豪杰。先生的运数到了,风云汇聚气象万千时自然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名生的唇红齿白,眉目口鼻无不端方,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正滔滔不绝为一名灰衣灰发灰须中年男子破解天机。“人生有五德。周易说为金、木、水、火、土,古时候讲忠、仁、诚、节、勇,现代人讲就是智、信、仁、勇、严。先生五德缺水,古德缺忠、仁、诚、节,唯有今德却独缺一个仁字,正说明先生是应时代而生的奇才,缺一个仁字无妨,只需散财便可换人心****”
肾主水,中年男子自伤其根,乃是他心中极重要的秘密。当日他为了应对那年轻劲敌布下的杀局假意示之以诚时曾有意说出过一次,那也是生平唯一的一次。这位来自玄门的小神棍居然能一语道破天机,这号称转世灵童的小神棍是真学通了玄门本领还是误打误撞蒙上的呢?
江湖自古有玄门,而玄门中人确有大本事之人,中年人多年以前就见过一位。那位玄门高人曾断他一生事业功名。前四十年功名利禄在西方,春风得意四十年,而后尽归尘与土,后四十年兴发祖业在东方,先步步生莲后步步惊心。如今看俱已应验。在美国四十年,果然是风光无限功名利禄好修行。直到近来竟果如那人当年所料,迫于时局他不得不将谋门迁回华夏。随后与自由社和贼王李虎丘相抗,最初几次相会他一步步走来引着那少年贼王鼻子走,确也称得上步步生莲。但对手无愧为他四十年不遇之劲敌,虽然年轻却阅历丰富足智多谋,尤其背景雄厚如背靠泰山与人相推抗衡。中年人算无遗策,却难挡天意难违,谋划五年的精密计划竟鬼使神差的被年轻贼王钻了个空子,坏了他完全掌控谋门的大计。这件事又正应了那句步步惊心。
正因为四十年那位奇门高人乩卦灵验,所以四十年后中年人才会又想到在大事之前寻玄门中人问卜。只是没有想到这回玄门派来的人会是这么一个半大孩子,还美其名曰转世灵童。
中年人所以急于动手对付人王,还有一个原因,一直以来在中年人心中始终有一个让他十分担心的人物,此人之强非人王麾下的师奴魔童不能与之相抗。那人天赋超卓惊才艳艳。一身硬太极功夫四十年前不到三十岁便已是圆满大宗师境界,在与谋门老祖聂啸林的恶战中更是掌握了宗师神技隔空劲,而后那人又用三十年融会贯通了青龙掌的拳意。那人左手太极,右手青龙,一人可比两大圆满宗师,更兼习了圆满宗师的绝活儿,隔空劲和声打。十年前便曾经逼中年人立下重誓,此生此世那人不死中年人不归。如今中年人已违背誓言,他得到消息那人要来找他,所以他才会猴急迫切的想要得到掌控师奴魔童的方法。
“灵童能否帮我起一卦?”中年人沉声问道。
那小神棍摇头晃脑玄玄乎乎说道:“天色不早,我这趟出山履练也已到缘尽之时****”
“我愿意付十倍卦资!”中年人对这江湖门道了如指掌,一语中的说道。
小神棍微微一笑,说道:“嗯,就测个字好了。”
中年人想到近来最不顺心一事刹那间心有所感,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个梵字。抬眼问吉凶?小神棍看罢多时,摇头叹道:“先生这个字写的不吉,字面看梵乃清净之意,先生心中想清净那就是眼下不得清净,正所谓烦心难解才问卦。”中年人点头说正是如此,因此才要向灵童请教。
“梵字上林有二木,下边是一个几字添一点的凡字,一木为一人一竖,二木便是二人二竖,一竖在一人中间,便是二人从中作梗之意,下边一个凡字,二人从中作梗踩在一个凡字上,而这个凡字有一点在心中,先生写这个字时以这一点为结笔,落笔最重正说明这一点代表的是先生自己,这个字拆解出来的意思有二,首先有两个人在给先生添麻烦此为不吉,其次,先生落笔一点成凡,躲在这个几字心中令那两人徒之奈何,这却是遇难呈祥的吉兆了,先生会有贵人助你解忧啊。”
中年人心弦一动,又问道:“能否指点一下这位贵人?”
“先生这个梵字刺入石板,写的有龙象之力,名虽称梵,此梵却非彼凡,应卦人必是非凡之辈!”小神棍连比划带说接着讲道:“林在凡上而成梵,这个梵字刚刚书在地上,先生无心作为信笔挥就,当视为一场机缘,梵字刚书于地,以谐音解为梵蒂冈三个字,那里乃是西方神国之巅,可见先生命里的这位贵人高山仰止,名虽为凡却是非凡之辈!”
嘶!!!中年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灵通一语中的,准的令中年人不自禁的心生疑虑,蹙眉凝目观察面前奇门灵童,见他伸出小手平摊在自己面前,面色坦然,心跳平稳,无丝毫诡伪状。犹豫了片刻,终于掏出支票本填好数字签上名扯下放到小手心上。小神棍将支票放入怀中说道:“先生以鹰目狼视观我,想必是心中还存疑惑,师兄差我来为先生指点迷津时就曾说起四十年前先生回华夏办事时他与您接触之事,曾说先生乃雄才伟略之士,胸中自有韬晦谋略,为先生这样的人起卦,只需算天意无需计成败,先生做事成败早在胸中藏,只差几分天意变数而已,今日这一卦所应者,事难为,凶化吉,贵人相助,大事可期。”
一席话说罢,中年人竟生出知己难求之感,遥想四十年前那位玄门高人铁口断金批八字,断自己四十年大运,字字珠玑应验不爽。这玄门灵童乃是那人推荐而来,如今语破天机隐约已说出中年人背后主家的身份姓名,这等精确灵验已不在当年那人之下。中年人心中一点疑虑也已尽释。
小神棍起身告辞,中年人心有惜才之意,遂出口问道:“为求日后缘分,不敢请问灵童尊姓大名?”小神棍已走到凉棚外,停住脚步,将随身携带的一个箱子放在地上,一边打开一边吟道:“黄河三尺鲤,本在孟津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先生已经是人中之龙,许三笑却还只是条凡鲤,若日后有朝一日出山求鱼龙幻化时,定会再来拜访先生。”说罢,从箱子里取出一根绳子和一件长袍,将绳子一头拎起,往天上一丢。中年人见闻何其广博,此时已看出小神棍这番举动的来历,不由暗自吃惊。只见那绳索直上青云,小神棍一把拉住,接着用长袍将自身掩住,一团黑布顺着绳索向上攀援,至半空时忽然爆出一团火光青烟,顷刻间绳索,黑布和小神棍一起消失不见!
好一手鱼龙幻化的古彩戏法神仙索!想不到世间竟有人能够复活这失传已久的神奇技术。
中年人眼神何等犀利,小神棍这障眼法瞒得过天下芸芸却瞒不过当世独一无二的童子功大圆满者。中年人的目光迅速转向刚从车站门前路过的公交车,那里小神棍许三笑已坐在车里。
中年人问卜之后心中再无杂念,天意可为大事可期,虽有波折中年人却无所畏惧。目送公交车离去,中年人也随后乘车离开。数百米之外海港中的豪华游艇上,李虎丘和三个兄弟一起放下夜视望远镜。回头问沈阳:“老沈,你那位小朋友是什么来路?这手神仙索玩的够绝的,这鱼龙古彩戏法在异族前朝时期被皇帝老子指为邪术命令禁止三百年,想不到竟未失传。”
沈阳道:“许三笑,玄门中人,年龄不大辈分却很高,是帮你找回小燕子的那个静慈斋的小师叔。”
李虎丘道:“能在谢炜烨面前装神弄鬼不露丝毫破绽,如此人物,有机会应当结识一番。”
沈阳笑道:“他不会见你的,这些年风生水涨,玄学日兴,凋零了几十年的奇门有再起之势,玄门中那位老仙周抱朴有意让他从政,他这次回山学无所成休想再出山。”
李虎丘说原来如此那真是太遗憾了,话锋一转,踌躇满志道:“楚四季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开口,承认了诬陷李援朝,但只说是个人行为,调查工作停滞不前,上头又有人在施压,近期内调查组就得返京,他们一走,咱们散布的那些假消息就会不攻自破,所以在调查组回京前我想引蛇出洞针对谢炜烨再布一次杀局,可恼谢炜烨这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硬是沉得住气按兵不动跟咱们耗了这么长时间,咱们不能这么等下去。”
尚楠说目前为止他都不算是老狐狸,而且有资格撒鹰的都是老猎手。
燕东阳恼恨道:“早知今日,上次在天童寺咱们该试一试的。”
李虎丘道:“那时候咱们没有把握必杀他,而且对谋门内部的形势也不是很清楚,好不容易看到他们内部有裂缝,当时还想着要利用这道裂缝来左右逢源,但如今形势已跟那时不同,谢炜烨跟聂摩柯彻底决裂,谋门再无合二为一的可能,咱们是能除掉一个算一个。”
沈阳道:“所以你才要借助玄门的朋友来释去他疑心。”
“这事儿全仗郝雄飞透露消息,否则咱们哪里会知道谢炜烨如此低调除了喜欢隐身幕后外,更重要的却是为了躲避龙勇,更无从知晓谢炜烨这样的人会迷信玄门术数,生死存亡的大事却要靠求卦问卜来安其志。”
燕东阳道:“郝雄飞受制于谢炜烨多年,这次总算看到脱离谢炜烨控制的机会,这也是虎哥破坏了谋门合一的计划后带来的天赐良机,现在咱们在谢炜烨身边有他做内线,这场戏唱起来要容易许多。”
李虎丘仰望苍穹,似有一人音容笑貌在星空隐现,看着他,守护他。燕子姐,你的小老虎如今已经长大了,好久没有梦到你了,是不是因为我太花心不够想她?转而一想,嘿,我可真有点自作多情了,你从来都只把我当成亲弟弟小孩子看的,又怎么会在乎我身边有几个女孩子呢?
九九重阳将至,燕子姐已去了十年,小燕子都已是十岁小姑娘,而他也从十二岁的小小贼头成长为今日笑傲江湖的华夏贼王,凝聚了一干文武精英在四周的自由社大龙头。如果计划无错,很快他就要带着这帮兄弟去跟当世最强的黑帮团体较量,虽然名义上他是捕猎者,但对手却是绝世凶兽,与之较量,不到最后一刻都很难说到底谁会成为谁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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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哈城,公墓,碑上墓主人名的位置只写了燕子姐三个字。
墓前一男一女,一长一幼。清脆的童音唱起那首熟悉的童谣小燕子,歌声婉转清脆,跟当年的燕子姐唱的一模一样。一曲唱罢,李虎丘蹲在墓前抚摸着墓碑,眼含热泪喃喃倾述:“姐,你看见没?咱们的闺女长大了,跟你当年一样好看,唱歌也跟你一样好听,本来我担心她像我一样五音不全的,可学校老师教的比我好,帮她改过来了。”
“我曾在你床前起誓要给她一个和所有孩子一样的人生路,现在她跟我亲妈在一起生活,穿最漂亮的衣服,上最好的学校,她虽然学习一般,还有点调皮,爱使小性子,现在还添了个看电视哭鼻子的坏习惯,可她永远是咱们的心肝宝,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上完了小学上中学,然后是高中大学,接着她会有自己的事业和爱情,最后成为别人家的人,姐,你尽管放心,我现在是自由社大龙头,李厚生的孙子燕雨前的儿子,政商两界的一流太子党,咱们的闺女谁敢让她受委屈?”
小燕子:“李虎丘****”
李虎丘摆手打断她的话,道:“在你妈妈面前还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爸爸,离开这儿随便你怎么叫。”
小燕子语气有点生硬的:“爸爸。”
“怎么了?”
小燕子道:“你那时候才十二岁吧?怎么会是我爸爸呢?”李虎丘神色一黯,小燕子一天天在长大,终于到了懂得打听亲生父母是谁的年纪,李虎丘不想她心中有半点关于郝瘸子的信息,甚至为此特意在她记事以前动手除掉郝瘸子。现在她已经明白虎丘哥哥不是亲爸爸了,是不是有必要让她知道当年的事情经过呢?小燕子的性格开朗调皮,像个假小子。但她从小在特殊环境里长大,内心却要比一般孩子成熟的更早。李虎丘几经斟酌,终于点点头,将当年事娓娓道来。
从虎丘被郝瘸子拐入东北虎贼帮说起,到初识燕子姐,两小无猜心心相映,深得燕子姐照顾。再到燕子姐被迫委身郝瘸子,虎丘是如何开始仇恨郝瘸子,如何刻苦磨炼出一身绝技超越了郝瘸子,燕子姐是如何有的小燕子。又说起郝瘸子因为燕子姐生的是女孩儿而心存厌弃,如何不肯掏钱给她医治,又如何在她最虚弱的时候还动手虐待她,说到这一段的时候虎丘特意略去郝瘸子在燕子姐病体上发泄兽欲一事,只是尽管事过境迁多年,他说起这一段时仍是恨的咬牙切齿。
接着讲到燕子姐之死,自己是怎么一次次应承燕子姐会给小燕子当爸爸,燕子姐又是怎么担心他反悔,一次次昏迷后不愿醒来。说到此处,李虎丘已是泪流满面。堂堂华夏贼王,武道上别开天地创出心之神道的一代宗师,数十亿规模的自由社的大龙头放任自己的泪水滴落在燕子姐的墓碑前。当年他是无泪少年,伤心欲绝时哭出来的只有一滴血泪。如今他的武道大成,眼中无泪的毛病早在化劲天成时便不药而愈。现在流下的泪水寄托了他对燕子姐永无绝尽思念。小燕子早已泣不成声,扑进虎丘怀中叫道:爸爸!懂事以来这一声爸爸叫的最是自然。接着问后来如何了?
虎丘开始说起为给燕子姐买这座公墓,他是如何捅了郝瘸子十三刀,彻底废了他一条腿。说至此处,小燕子收住悲声,恨声道:怎么不捅死他!李虎丘道:“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我要照顾你就不能为了他把自己栽进去,另外他还有一手绝活儿我没学到,所以那时候我决心再让他多活两年,直到你快要记事了,才不得不动手办了他!他这个人恶贯满盈,但毕竟对我有教养之恩,我没有亲手杀了他,动手杀他的人是一位跟他不共戴天的警察,这就是关于你的出身来历所有事情的始末。”
小燕子捧着虎丘的脸,说道:“爸爸,对不起,我不该胡思乱想的要找亲爸爸,逼你说出让你感到这么难过的记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叫你虎丘哥哥了,你就是我的亲爸爸。”
李虎丘将她揽在怀中,抚摸着燕子姐的墓碑,柔声说道:“姐,你听见了吗?咱们的闺女懂事了。”
让燕东阳把小燕子带回宾馆,李虎丘独自从墓地出发,循着熟悉的路线一路步行往家走。这个时节地处江南的甬城还只是初露秋色,而北地哈城却已是秋风扫落叶枯黄遍地起的深秋景象。李虎丘漫步在江边,心绪飞扬到那初到那个贵境的时期。卖茶蛋的老苗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养鸡专业户‘鸡蛋大王’。走上不归路的哈城宋三已死在叶小刀枪下。叶小刀自己也被迫远走俄罗斯跟曼丽姐合伙做生意。曼丽姐现在莫斯科辛苦经营着她的贸易公司。他们的生活都在固定的轨道上运行着,虎丘呢?李虎丘眼望北地苍茫的秋色,遥想燕子姐当年音容笑貌,心悸莫名时,手中忽然多了三把飞刀,一手三飞刀,神仙鬼难逃,射向长空,穿透飘过的白云,消失在无尽的苍穹里。这一刀似乎要把这世界的悲伤和无奈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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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拜访过昔日老友顾凯泽和老苗之后,虎丘带着小燕子和东阳,搭乘东方航空的客机返回申城再转乘车回甬城。
青田镇大宅,陈李李一脸慵倦哈欠连天,仍孜孜不倦的在那研究关于在浅海区抽沙填海造地的相关资料。这几天李虎丘去哈城扫墓,便没人能监督她的工作时间,尚楠多次劝过她要多休息,张永宝也劝过,他们两个的武道境界都能听出她的心音有些弱。但陈李李对他们的规劝都当做了耳旁风,暖翠山公园建设项目已接近完工,前些日子政府相关部门刚检验过工程质量,与之相关的工程评审还没结束,市建委的那位王主任拖拖拉拉的一次次把她请过去研究这件事,却始终不肯签发那张优质政府工程认证单。她的工作范围只好在公司和工地之间又增加了一个市建委。
就在今天上午,好不容易建委那位王主任才不情不愿的签发了那张认证单。门票已经到手,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可以放在竞标甬城港扩建工程这件事上了。她这两天的睡觉时间加一起也不超过四小时。尚楠实在看不下去,要强行让她休息一下,却被她把眼一瞪撵出门去杭城接燕明前回甬大上班去了。
院子里只有古典佳人和正在给燕东阳洗衣服的小妮娜。陈李李擎着圆珠笔正在思索该如何向相关部门阐述某个施工难点的应对方法,正全神贯注时忽然心口处一阵痛彻心扉之感袭来,手中的笔脱手掉在地上。小妮娜闻声抬头,只见陈李李坐在那面色煞白,摇摇欲坠。
李虎丘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尚楠一脸懊丧坐在那,李虎丘到了近前才抬头,满面惭色说虎哥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李李嫂子。李虎丘神色严峻说不关你事,她本来心脏就不是很好,最近又干活太多,你拦不住她。怪我最近因为谢炜烨的事情对她关心太少。
急救室的门一开,负责抢救的大夫从手术室出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李虎丘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没敢发问,死死盯住他。这位已经在抢救室折腾了三个多小时的半大老头一抬头正看见李虎丘一双神光湛然的眸子,心中莫名的一阵骇异,竟一句话没说就晕了过去。
李虎丘见势不妙,顿如五雷轰顶,抢步走进急救室,发现显示心跳的仪器已成一条直线,医护人员正试图用白布将古典佳人完全罩住。虎丘哪里肯相信,一步到了床前,拦住医护人员。出手便是一记化劲按在古典佳人胸部,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用的方法正是昔日张永宝用来抢救王秉建的那一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化劲力道既可以是杀人绝学也能成为救命奇技。当日张永宝为救王秉建连续打出数百记化劲,累到力尽也未能挽救得了王秉建的老命,今日李虎丘为救陈李李,在半个小时内已经连续打出了近千记化劲柔力,跟在他身后进入急救室的尚楠和燕东阳都试图阻拦过他,但只是一看见他那双血红的双眼便双双选择了闭嘴。李虎丘的脸色现在比躺在那无声无息的陈李李还要白,他的嘴角已溢出鲜血,这是连续强行激发心血造成的内伤,现在他若以神道心意内察自身,便能发现自己五脏六腑到处是破开的毛细血管。尚楠站起身想替换他一下,虎丘抬头说道:“这不是打人,所以你不行!用化劲救人需要对力道的掌控达到妙到毫巅的境界,你刚入圆满,又是以杀戮心入道,心意修为还差的远。”说罢,继续挥手。尚楠说东阳你赶快去专案组那边把宝叔接回来。李虎丘摇头道:“等他来哪里还来的及,不用去了。”话音刚落,急救台上的陈李李突然胸脯震动,发出一声急咳,古典佳人睁开漂亮的丹凤眼,便看见李虎丘挤出一丝惨笑后昏了过去。
奇迹!那位早就醒过来,一直冷眼旁观,根本不相信李虎丘能把陈李李救活的老医生,目睹此情此境后禁不住欢呼一声。尚楠身形一晃扶住贼王,冲这位医生吼道:赶快组织人继续抢救!
陈李李活了,李虎丘累脱力后大伤元气,连着躺了三日,醒来时那位负责抢救陈李李的老医生告诉他,陈李李这次发病留下了严重的病根儿,这辈子注定药不离口,千万要注意绝对不能妊娠!李虎丘听到这个消息只是默默点头,吩咐在场的尚楠和燕东阳绝对不许让陈李李知道这件事。接着这位老医生又向他详细说明了陈李李心脏病的成因和眼下的病情。慢性心肌炎引起的特发性心脏病,临床表现就是心力衰竭。本来陈李李的慢性心肌炎如果能保证充足的睡眠和合理的膳食搭配,加上适度的有益身心的锻炼方式,便算不上多大的问题。可是现在由于她不遵医嘱,劳累过度,导致病情加剧,目前为止,这种特发性心脏病在全世界的治愈率都为零!
李虎丘听罢点点头向医生道谢,眯起眼对尚楠说道:“帮我联络董师傅,看看中医方面有没有办法治好李李的病,另外你明天去趟申城,找一位这方面的权威人士咨询一下全世界范围内相关方面的西医资料和专家,看看到底有没有这老头说的那么邪乎,还有,东阳明天去把市建委那位王主任给我请来,我要好好跟他谈谈。”
翌日,尚楠从申城请来了一位在国内外都享有盛誉的心外专家,五十岁左右,模样清俊的半大老头,一头灰黑混杂的头发梳理的极整齐,只是看上去情绪不大好,一脸不情不愿的出现在李虎丘面前。尚楠作介绍,这位是申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心外科王明涛教授,也是国内医学方面心外领域里最权威的人物。李虎丘点点头向老头问了声好。王明涛皱眉看着他,李虎丘看一眼尚楠,后者赔笑道:“王大夫是被我从手术台门口拉来的,当时他正要给人做一个小手术。”王明涛沉声道:“你拉我来给病情更严重的病人看病没得关系,问题是小伙子你的方法我很不喜欢,而且你也很可能闯了大祸了,你知道我要做的那台扩张小手术是准备给谁做的吗?”接着面沉似水问:病人呢?
王明涛从陈李李的病房出来,神色严峻。李虎丘连着吃了三天自配的大补元气的中药,精气神恢复许多,这会儿已能下地。这位脾气很大谱也不小令之前那位老大夫屁颠屁颠抢着打下手的王大夫一走出病房,虎丘便连忙迎过去问道:“能治好吗?”王明涛刚要说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话没说出口呢,便听见走廊里乱哄哄一片,有一伙人正向这边急匆匆走过来,为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满面狰狞正在说电话,“豪哥,人已经找到了,被那小赤佬拉甬城来了,您放心,我这就把人给您弄回去,还有那个小赤佬的腿一块儿拿回去给您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