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劳燕分飞
花如月看着花无云低声说道:“无云,你让为师很是失望,我毒门自立派以来,从未有过门人弟子,触犯这男女之爱的大劫。为师也不能为你破例。师尊早就说过,这男女之爱是世上无解的毒药,而你偏偏要以身试毒,这苦酒是你自酿的!为师无能为力!念你自小在毒门长大,可网开一面,不取你性命,以后你也不再是我毒门弟子,你下山去吧!”之后,无论花无云百般相求,花如月就是不救。而马翰林也无惧生死。就这样花无云抱着马翰林下了山,离开了毒门。
马翰林深知自己无药可救,想求花无云陪其一起去看南疆最美之境“百花谷”。花无云许诺,只要马翰林坚持住,不放弃求生信念,等到了百花谷就与马翰林成亲,而且百花谷奇花异草甚多,定有解毒之药。
可是行至途中,马翰林因伤势加深,任凭花无云百办施策,仍就于事无补,离开了人世。
花无云眼睁睁的看到了爱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无以言表。他恨师傅心如铁石,见死不救。他恨在场的所有同门,为何就没有一人替他求情。她恨毒门为什么要有那么多门规戒律……其实,花无云心中最恨的是自己,她恨自己如果早一点接受马翰林的爱意,就不会有这痛彻心扉之事了。
花无云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带着马翰林的尸体来到了百花谷,以天为媒,以地为凭,拜了堂,成了亲,并立誓终身不出谷。
此后数年花无云凭借高超医术救治了上百谷中居民。同时又驱除猛兽虫害,传授药理之法。谷中居民念其恩惠,纷纷拜其门下。鉴于门徒众多,为了便于管理,花无云创立了“药王谷”。后药王谷几经发展,门徒万人,遍布天下。
花无云创建药王谷之后,便设立了门规,凡是本派门徒,男徒必姓马,女徒必姓花。门徒之间可以恩爱,以救治苍生为理念。世代与南疆毒门隔绝,不许门徒往来。与南疆毒门接触者,逐出师门。救南疆毒门者,杀无赦!”从此,身处南疆的这两大门派,虽师出同门,但形同陌路。
想到这些前尘旧事,花无色慢慢说道:“我听我师父提及过,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自从我执掌毒门后,便不与药王谷为敌了。今日中了门中叛逆之毒,两位恩人相救,是医道行善,不救我也是门规所定,我皆无怨言。”
听到花无色所言后,那女子讥笑道:“花掌门连区区门中弟子都降伏不了,你还当什么掌门,还什么毒灵仙子,不会是浪得虚名吧?”
花无色笑道:“恩人,好厉害的嘴皮啊!实不相瞒,我已身怀有孕,为护胎儿不便运功,躲闪不及方才中招。”
那女子一听花无色身怀有孕,低声道:“哦,肚里有娃了!这可怎么办啊?”看了一眼男子,小声说道:“师兄,按门规咱们不可相救于她,但门规没说不能救她肚中的娃娃啊!”。
那男子道:“师妹言之有理,她腹中的娃娃又不是什么毒门弟子,嗯,那我这就施医术?”那女子点了点头。得到了同伴的默许,那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三根银针,分别扎在了花无色的梁门、京门、关门三大穴位上,边施着针术,边说道:“我这可不是救你啊,我是救你腹中的娃娃,你不用感谢我,更不要把我施救一事说出去。”
花无色回道:“恩人之言,花某谨记。敢问两位恩人尊姓大名?恩人一手搭救两条性命,倘若不告知与我,我将惦念一生啊!”
那男子回道:“这个……啊,我俩既无姓,也无名。”
那女子笑道:“师兄,瞧你那胆小的样,告诉她又能怎么样,还能把你我吃了!花掌门你听好,我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玉女护法,我叫花凤如。他是药王谷金童护法,名叫马青竹。”花无色点了点头,默默记下了两位恩人。
片刻,只见那三根银针,由白变紫,再由紫变黑,顺着针把处滴落数滴污血。马青竹见状说朗声道:“得了,这叫针到病除啊!”
花凤如说道:“花掌门你体内之毒已除,以你的内力,调养数日便可,这也没我俩什么事儿了,后面的路你可要多加保重啊!”
马青竹又补充道:“花掌门,可别传出是我救了你啊……呃,最好你就当咱们没见过面啊!”
花无色点头称是,并连连道谢!
二人摆摆手,三跳两跃消失在茫茫森林中。
花无色毒伤治愈后,继续前行,途中遇到了前来相接的萧正天。二人来到北隐剑派之时,花无色已身怀四个月身孕,但她并未告知途中遭遇和有孕在身这一事,盘算大喜之日再告知,给其一惊喜。
花无色到北隐后,由于出尘脱凡,气若幽兰,引起了北隐剑派上上下下的倾慕。其中,萧正天的师弟萧正阳更是为其神魂颠倒。
北隐剑派门规,掌门不能婚事,毕以纯阳之躯,方可练就九层北隐神功。萧正阳天资高于萧正天,况且萧正天婚事在即,萧一风思索再三,决定日后要传掌门之位与萧正阳。但此时萧正阳已为花无色的月貌身姿所痴,走不出这迷局,并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萧正阳的种种行径,屡遭萧一风的训斥和责罚。
萧正阳为了得到花无色,可谓是心机算尽,但纵使其百般殷勤,换来的只有花无色的只言冷语。后来,花无色干脆就不与其见面。
至此,萧正阳心态渐渐扭曲,其把心中的怨恨,归于师傅和师兄身上。但只要有师傅和师兄在,他所思所想,终将是黄粱一梦。后来萧正阳在思念的痛苦之中彻底丧失了理智,竟要弑师灭祖,背叛师门,杀掉萧一风和萧正天。
为使自己野心得逞,秘密修炼北隐禁忌法门“阴阳无极”,因不得要领,走火入魔。导致相貌扭曲,神智大乱,从此消失。
转眼数月已过,喜事临近。就在北隐山上下都在筹备着萧正天和花无色的大喜之事时,渐渐被人遗忘的萧正阳,却突然出现在萧正天和花无心的大喜之日。
就在萧正天大婚之日,萧正阳突然现身与北隐剑派门前,大肆行凶,在山门口击杀来赴婚宴的各路英雄。萧正阳在山门处披发赤臂,来人便问拜山何事,只要对方一说是赴婚宴,他便突发狠招,一击杀之。
萧一风闻讯后,大怒,起身来到山门处,见到萧正阳正在行凶。萧一风见状,悲怒交加,要废其武功,以告天下。
而此时,萧正阳以杀红了眼,一见师父现身,想起往事,新仇旧恨交织心头,疯了一般,一语不发的朝着萧一风扑了过来。
师徒二人便打在了一处。在师徒打斗的过程中,萧正阳心中甚是矛盾,一方面他对于这个一手带大的徒儿,败落如此,心怀怜悯。另一方面,又对这个背叛师门,欺师灭祖的恶徒愤恨难平。
二人交手于三十几回合,萧一风一掌打到了萧正阳的左胯之上。萧正阳脚下一个没站稳,横着飞出三丈开外,坠于北隐断崖之下。萧一风看到这一手养大的徒儿坠崖之境,站立不动,久久不曾离去,后大病一场。
这时,北隐剑派出现了掌门无人继承之况。
萧一风限于纠结之中,他希望萧正天可以继承掌门之位,同时他还不想破坏门派之规则。他也希望徒儿双宿双飞,享天伦之福。就在这左思右顾之中,萧一风的身体每况愈下。
看着病重的师傅,萧正天痛不难当。一方是抚养自己长大成人,传授一身武艺的恩师,另一方是以身相许,情比金坚的结发妻子。自己身在其中,左右难以取舍。
花无色与萧正天恩爱无比,心意相通,她早以看出夫君的心事。她不想让夫君痛苦与两者之间,一日,月色伊人,二人饮酒作诗,花无色借机用南疆离魂香熏倒萧正天后,离开了北隐山,计划返回南疆,并留书信一封。
萧正天醒来后,派人四处查询,一无所获。他知道花无色所做之用意,相思难耐之时,便独自一人,面向南疆方位饮酒兴叹。
事后,萧一风在传位萧正天后,隐居北隐山中,无人知道其生死行踪。
再说花无色,离开北隐山后,顺着盘山小路,快马前行。约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北隐山下的叶家村。
但是,由于匆忙赶路,动了胎气,肚腹绞痛难忍,无法前行。
此时,恰巧遇到了村里一刘姓的守寡妇人,被其相救,带回家中。
刘夫人平日里会些接产医术,本来可以助花无色顺利生产,但由于花无色在怀胎期间,遭遇了种种事端,导致其胎位不正,刘夫人为此找来本村好几个有名气的接生婆都无法顺产。
最后一位接生婆提醒道:“我们是没办法了,这阵子集市东边开了一家药铺,叫济世堂。掌柜的叫马顺,外号马三针,可神了,专治疑难杂症。你可以去找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