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力量-贰

看着安静的坐在那儿的弟子，凯尔瑞斯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理论上，乔治，才是整个日暮镇法师力量的模板。

三年前的那场寒冬狩猎，其后的影响几乎波及了大半个人类王国域。

除开基本的守备力量外，白银之手几乎倾巢而出，联合紧随其后的洛丹伦北部的所有精锐力量，将整个祖马沙尔地区里里外外都撸了一遍，但最终除了阿尔萨斯这只洛丹伦王子成功被营救外，初期白银之手的侦查部队要么陨落，要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中就有那位，达拉然大法师安东尼达斯的亲传弟子，库尔提拉斯的王女，中阶法师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但事情到了这里，还没正真结束。紧接着痛失爱女戴琳陛下就组织了第二次的搜救，或者说除草行动，这次汇聚了库尔提拉斯与洛丹伦大量精锐部队的人类联军在达拉然法师团的辅助下，又将整个祖马沙尔地区里里外外都撸了一遍，不仅连根拔起了一直躲藏在祖马沙尔深处的巨魔部落祖庙，彻底摧毁了祖马沙尔中最后一支残存的巨魔部落，还找到了祖阿曼巨魔的踪迹，虽然最终未能全歼对方，但却也斩断了对方了一根图腾柱。

只是不管战果如何辉煌，此行的最终目标-吉安娜依旧是鸟无音讯，最终在连绵数天的暴雪之灾中，人类联军缓缓退出了这片原始森林，而原本和睦的人类王国两大皇室也在无言中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痕。

而日暮镇这边，由于人类联军的大扫荡，整个冬天都没有一只巨魔窜进斯坦索姆地区。安稳的等法师塔完成之后，凯尔瑞斯就迫不及待的进行了精神力介质觉醒。通过老法师传输过来的秘术，在仅剩的两个标准分量的精金树脂完全消耗光之后，凯尔瑞斯终于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的精神力介质。

自此以后，高阶之门对他来讲，所欠缺的只剩下无足轻重的精神力总量这一道门槛，而完全觉醒的精神力介质所展现出来的能量，也让他有了充足的信心，开始营造真正属于他的力量。

乔治，作为凯尔瑞斯名义上的开山弟子，也是第二个接受灵魂改造的实验者，自然而然成为了凯尔瑞斯精神力介质发挥作用后的第一个受益者。

一开始，凯尔瑞斯只是在他灵魂介质内构筑了一个基础火元素魔纹，依靠这道基础火元素魔纹，不仅促使乔治拥有了法师天赋，也使其拥有了无咒释放次级火球术的类天赋法术能力，但当时除此之外，凯尔瑞斯便无法再对其的灵魂进行任何调整。

但是在精神力介质完全觉醒之后，凯尔瑞斯就拥有了无限制的灵魂调整能力，自然，作为徒弟和第一被观察者的乔治，顺理成章成为了第一个实验者。

初期的实验依旧是慢慢摸索，所以凯尔瑞斯动作非常小心，只是在第一枚基础火元素魔纹的基础上，又构建出了一座标准一环法术-火球术的完整模型。

因为阶位太低，甚至只是个法师学徒，所以凯尔瑞斯发现乔治灵魂介质内能够容纳的魔纹非常有限，在多次删选只后，才选定了火球术这个最普遍也是稳定性最好的一环法术模型。

而在灵魂介质内勉强将火球术的模型构建起来后，乔治的精神力就开始以远超之前四五倍的增长速度开始暴涨，原本只有学徒级的精神力仅仅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正式法师的精神力的蜕变成为了一位一环法师。

从第一次改造乔治的灵魂到乔治晋升一环法师，总共半年不到的时间，凯尔瑞斯就人工制造出一位正式法师，这种能力，里里外外都可以称之为bug。

当然，撇开成功的外表，这种人工制造正式法师的方法其实也存在很多问题。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对灵魂粉尘的大量消耗，如果把在灵魂介质内构建一个基础火元素魔纹所需要的灵魂粉尘量，设定为一个标准单位的话，那在此基础魔纹上构建的一座一环法术模型就需要十到十五个标准单位的灵魂粉尘，远超十倍的增长。

另外，乔治精神力暴涨也并不是没有代价。本质上，精神力的异常增长完全是以灵魂介质中法术模型上的灵魂粉尘为动力原料，暴涨过程中乔治的灵魂甚至自发的吸收法术模型上的灵魂粉尘，导致一开始差点引起法术模型的崩溃，并引发灵魂的间歇性混乱甚至一度险些崩溃，好在凯尔瑞斯及时发现，在之后一个多月中，每天都不停地补充法术模型，到后来直接将灵魂粉尘填充进灵魂介质中，才帮助乔治停过了这段危险期。这期间，不过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消耗三百多标准单位的灵魂粉尘。

另外，凭借这种方法成为了一环法师之后，乔治灵魂介质中构建的法术模型呈现非常脆弱和不稳定的状态。这种脆弱和不稳定性的，甚至导致了凯尔瑞斯根本无法再构建任何法术，更别说今后构建二环法术模型了，即使是精神力已经达到了标准。

而更深层次的缺陷是，凯尔瑞斯发现乔治的精神力竟然无法独立构建法术模型，也就是说，除了灵魂介质中的那个法术，他根本释放不出任何其他法术。

而且即使成为了一环法师，乔治体内所能容纳的法力总量依旧小的可怜，这可能涉及到元素亲和力方面的问题，即使拥有灵魂改造能力的凯瑞斯也在短时间内捉摸不透其中的原因，但这却造成了作为一环法师的乔治虽然可以瞬发一环法术，但在释放出三个标准一环法术能级的火球术之后，就会处于法力枯竭的状态，而法力一旦枯竭，灵魂中法术模型就会处于极不稳定状态，整个人就像烧沸的锅炉一样随时都可能爆开来，所以实际上释放完两个一环法术，乔治就基本处于没魔状态了。

很难把一个只能释放两次一环法术就歇菜，还有可能处于魔力暴走状态的法师称之为正式法师，所以经过之后一段时间的摸索后，凯尔瑞斯又进行了一部分灵魂的二次调整，使得乔治灵魂介质中的法术模型更加稳固之外，通过重新构新的基础火元素魔纹，并在此基础上构建新的一环法术模型，最终确定了三三构架的稳定性。

也就是将三个基础魔纹同时以等边三角形的规则进行构建，并在此三个基础魔纹的基础上构建正式法术模型，依此构建的法术模型其稳定性就远胜单独或者其他规则的情况。

只是在构建第二个基础魔纹时，凯尔瑞斯就发现这个基础魔纹所消耗的灵魂粉尘就达到了三至四个单位的份量，第三个则又是上一级需要近十个单位的灵魂粉尘，而在此之上一环法术模型也相应的需要起码三倍以上的灵魂粉尘。

好在只要全部重新构造成功，所有的法术模型都非常稳固，尤其是所能容纳的法力值也涨到了原本的三倍左右。

这样一来，除了在魔法基础知识上的相对匮乏外，单光法力值和法术位上讲，人工制造的正式法师已经和正常一环法师没什么区别了，甚至由于法术瞬发的能力，甚至使得乔治在实战上可以比拟二环法师。

但是真正完成乔治的灵魂调整，前前后后所花费的灵魂粉尘，就花了近五百个单位的灵魂粉尘，依照一个一阶鱼人灵魂可以分解出五个单位左右的灵魂灵魂粉尘，将乔治从低等法师学徒推到一环正式法师，就消耗了凯尔瑞斯近一百枚一阶的鱼人灵魂结晶，当然撇开初期为了稳固法术模型持续性的融入进乔治灵魂介质中灵魂粉尘，其实也就消耗了一百三十多个单位的灵魂粉尘而已。如果在构建三道基础魔纹之后，进行正常的法师学徒修行，直到独立突破或者即将突破时再进行构建第二层的一环法术模型，这样一来，大体上只需要花费二十六枚左右的一阶灵魂结晶，就可以塑造出一位堪比正式法师的一环法师出来。

正是在这种批量生产正式法师的强大能力的基础上，凯尔瑞斯借着大量容纳日暮森林四周流民的表面功夫，不断收集各种孤儿或者儿童，以这些可塑造型更加强，忠诚性也相对更好把控的未成年人为根基，不声不响的创造出了一支青年法师部队。

“主人！地下学徒区的空间已经接近饱和状态，是否开启新一轮的扩建工作！”

带着乔治缓缓走在往下的石梯上，身旁的石壁上，突然冒出一张硕大的脸，对着凯尔瑞斯诉说道。

“已经不够用了么？”

皱眉摩挲着下巴，凯尔瑞斯瞥了一眼身后的弟子说道。

“老师！连着这次的四十个，现在地下学徒区容纳了七十五个法师学徒，两百二十五个一环，三十一个二环，一共三百三十一人，其中法师学徒五人一间，正式法师一人一间，一共占用二百七十一间。当然，其中一部分法师学徒或者正式法师偶尔会住在镇上的家里，但总体上只有三百间的地下法师学徒区的确已经不太够用了！”

乔治并没有提到自己和几个师兄妹，作为凯尔瑞斯的亲传弟子，他们的居住区在地上层的三层学徒区的，就基础设施和舒适度而言，地上地下两块学徒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当然，相对于地上的只能够最多容纳五个法师的学徒区，地下学徒区则更像是一个广大的地下空间。

整个地下学徒区与法师塔地下第一层-隔离层平行，虽然高度只有高达七米的隔离层的一半，但面积却比整个楼层扩大了几百倍，几乎挖出了一个大型洞穴，不过整个学徒区设施非常简单，除了一间间休息室外就是几个大型公共实验室和炼金室。

“那就再扩充一半面积出来吧！”

一边对着如影随形跟着自己的巨大人脸说着，凯尔瑞斯一边继续带着乔治向下走去。

“虽然你三环法术的模型已经稳固了，但最近半年，依旧需要在燃能实验室里面不断打磨你的精神力，对于法师来讲，精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导师！我觉的如果单打独斗，我可能不是奥鲁斯的对手!”

紧紧跟着导师，乔治点了点头后低声说道。

“熔岩之星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将一部分法师力量进行重整，化为杀戮之力，你到现在还没有进行过一次驻外任务，在实战上自然吃亏！觉得打不过才好，知道弱点，才有努力的目标和动力！”

“导师！我杀过不少火元素生物了！”

听到导师说自己缺乏实战，乔治磨磨唧唧说道。

“那些呆头鹅，除了有爵位的，哪个不是和木桩一样只会咆哮着被我们吊打的东西？”

迎着乔治的小碎嘴，清脆的嗓音出现在通道深处，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挂着笑眯眯的怪笑少女走了过来，瞪了一眼乔治后，对着凯尔瑞斯恭敬的行了一个法师礼。

“导师！我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