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鱼人的挽歌-贰-战
顺着这条似乎是城堡密道的通道，凯尔瑞斯两人跟着这位管家拐了好几个弯后，后开始延着一条倾斜度接近七十的石质阶梯向上走了几分钟，在对方打开尽头的一扇石门后，光亮就直接代替了暗道中的昏暗烛光，伴随着糟乱的厮杀声传了进来。
因为已经走了少时间的阴暗路，刚暴露在太阳光下，中阶法师不由自主的眯了下眼睛，然后，一片混乱的战场出现在他眼前。
作为一个传承近千年的家族的祖宅，库尔达隆已经在达隆岛上屹立了数百年，这座城堡原本就是按照标准的大公爵级建造的，整个城墙都是用整块的巨型花岗岩铸造，安多哈尔地区并不产石材，这些矩形的花岗岩大部分都是从奥特兰特山区开采然后再水路运过来的，如此庞大的工程，依照平凡世界，基本就需要举国之力，但是魔法的存在，令这种不可能变成可能，更让这座城堡变得更加难以攻破。
不过即使是花岗岩铸造的城墙，顶部的多处汝墙已经出现了裂痕，凯尔瑞斯一眼望过去，不断有冒头的鱼人窜入城墙，下一秒要么被佣兵砍死前咬死咬伤几个垫背的，要么直接就被踹出汝墙，发出一声嘶吼后摔下城墙。
提步走出阴影，中阶并未立马加入战场，而是举起法杖，对着七八个战士各扔出一道奥术之光，为他们加持了一道奥术护甲。这是最简单的防护类法术，虽然有三环甚至四环防御度更高的法术，但目前需要加持的人太多，奥术护甲对于中阶法师而言，不仅可以瞬间释放法术消耗的法力也非常少，而且他第一时间加持的都是那些奔走在最前线的战士，全都是中阶战士，经常陷入鱼人重围的他们偶尔会被一些漏网之鱼抓一下，奥术护甲虽然防御能力不高，但胜在全方位防护，抵挡一两下三阶鱼人的攻击都没什么问题。
对于自己身上突然冒出来的奥术护甲，有些战士明显楞了一下后略带惊喜的看了一眼凯尔瑞斯，而一些已经杀红眼的战士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这层魔法护甲。而就在凯尔瑞斯顺价加持了七八个奥术护甲后，另一边的角落里突然跑出来三个穿着法袍的年轻人，慌乱的躲过一波鱼人的攻击后，闪到了凯尔瑞斯身前，刚想再凑近点，基尔已经横刀挡在了中阶法师身前。
中阶法师瞥了一眼三个一环法师，并未说什么，而是将法杖轻轻一点地面，一股冰冷的霜空气开始在城墙上蔓延，不一会儿，只是穿着略显单薄法袍的三个低阶法师就喷出气雾，冷得开始打寒掺，而一边厮杀的佣兵们也发现了四周的温度十来秒间猛地下降了十来度，原本就是入秋的微冷，一下子就仿佛进入了寒冬，这个温度对于人类佣兵来讲虽然难受，但并不危险，而且战斗中的热血本来就是这种寒冷的克星，但是战士们同时惊喜的发现刚才还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鱼人动作开始迟缓起来，甚至有些直接被冻僵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抽搐着，一片欢呼声中，佣兵们开始收割这些衰弱的鱼人，而一直子忙于救场的那几个中阶战士也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游刃有余的清除爬上来的鱼人。
这世界上不存在没用的法术，只存在无能的法师，中阶法师静静的看着佣兵们收割失去战力的鱼人，心中突然想到这个古谚语。自己数个二环法术冰霜冲击所营造的霜冷效果，果然对鱼人这种冷血动物很致命，原本至少需要数个火雨术火灼热火球再添加单点击杀战略，在这些佣兵的辅助下，他花费的法力甚至在城墙上的鱼人完全剿灭后就恢复了过来。
等整个城墙上的鱼人都清剿干净，中阶法师才迈开步伐，走到汝墙不远处，暗影者手持双匕，静静的护卫在法师身旁。
看了一眼同样紧紧跟着的三个低阶法师，凯尔瑞斯越过汝墙，看向外面，层层叠叠的鱼人几乎塞满了城堡正面的广场，已经看不到一点空地。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广场，是因为中央有一处喷泉池，池中央是一座三米高的人类男性雕塑，这是贵族城堡的传统设计，总会在城堡前放个水池建个雕塑什么的，有时候雕刻的还可能是某个有名的先祖。不过如今不仅仅是水池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鱼人填满，人类雕塑上已经跳上了不少鱼人。
左手轻轻一点，一颗三十厘米直径的火球出现在指尖前，中阶法师朝着广场中央随意扔，大火球甩出一条长长的火线，砸在鱼人群中，并立马爆炸开来，直接砸出一个近两米直径的深坑，连着清出一倍于此的空地，范围内的鱼人要么不是直接蒸发的干干净净，要么留下干焦的尸体，只是空地也就持续了几秒，就立马又被层层叠叠的鱼人填满。
还好鱼人中可以徒步爬上城墙的只是少数，凯尔瑞斯的精神力中感应到了同时只有寥寥四十多只向着城头爬上来，其他鱼人只是在将护城河填满之后，开始叠罗汉一样的开始往上慢慢增加着高度，加上不断从城墙上掉下去的鱼人尸体，已经差不多垒了有三四米高接近一半的城墙高度了。
法杖在身前一晃，十五个脸盆大小的水球在中阶法师身前形成，然后由法师操控者直接从城头飞出，饶了弯后，砸在城墙上，紧接着在凯尔瑞斯低声的吟唱中，一片挤压成长条形的冰雨在城墙之外形成，无数拇指大小的冰晶刺夹杂在冰冷的雨水中由上而下，冲刷着着城墙。
原本还在汝墙便厮杀的几个中阶战士，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冰水幕布，转而吃惊的看着施法中的法师，竟然可以如此的精确操控，冰雨之下，恰好囊括到了城墙的边沿，一个战士都没有碰到，只是半分钟的法术引导，接近五分之一的城墙表面就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冰层，这一段也不再有鱼人冒出来，依照如此，凯尔瑞斯在剩下的的城墙重复循环了四次，终于将整个城墙都改造了了冰墙，城墙之上也不再看到鱼人的身影。
“法师大人，谢谢你的法术，巴罗夫家族不会忘记你的帮助。”
甩了甩灰色刀刃上的血肉，一位光头的铠甲战士漫步走到法师面前，恭敬的送上一道贵族礼，温声说道，声音文雅，却是和他的形象完全的不搭。
“我也是接受了委托。”
凯尔瑞斯看着生存下来的佣兵们，有些仿佛死里逃生般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立马被刚才一直战斗在第一线的中阶战士们骂起来，开始收拾一塌糊涂的地面，将鱼人的尸体堆在一边后开始收拾自己战友们的尸体。
听到身后微微的小声哭泣，中阶法师回头撇向身后的三位低阶法师，随即看到两位少年法师轻声安慰的剩下的那位少女法师，三人都穿着一样的法袍，瞥了一眼他们法袍上的标志，凯尔瑞斯恍然。
“你们是今年才，不…应该是最近才从纳米修斯结业的法师吧！”
“是的，法师，我们…上个月刚刚结业…”两个少年法师中的一位吃惊的看着中阶法师，迟疑了下后说道。
“恩，我是提瑞斯，来自达拉然。”点了点头，中阶法师转头看向仍旧站在自己身前的战士。
“这个数量的鱼人，必须由两个以上的大型渔人部落才能集聚的起，差不多达隆米尔湖的鱼人都在这里了吧。”
“是的，法师大人，这种渔人之灾，自从我们巴罗夫家族占据库尔达隆以来，数百年也就出现过四次，这是第五次。”
就在中阶法师对着几位低阶法师说话的当下，中阶战士已经接过身后侍卫的毛巾，将自己沾满红色的脸擦了下，身后的侍卫还想为他擦一下盔甲，但被中阶战士制止了，战斗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摸了摸下巴，凯尔瑞斯很早就听说过北大陆的天灾之一，鱼人狂潮。甚至在他童年时，于洛丹伦城经历过一次同等规模的鱼人狂潮，只是那一次鱼人甚至没有碰到洛丹伦城的城墙，就被剿灭在了洛丹米尔湖的岸边上，所以他其实并没有看到具体情况，但对于战后层层叠叠鱼人尸体的焚烧，所产生的连续数天的浓烟却是记忆犹新，没想到在隔壁的达隆米尔湖也会有这种程度的鱼人之灾，巴罗夫家族还经历了足足四次。
“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冰系法术虽然对鱼人的杀伤力很大，但一旦天黑之后，拥有黑暗视觉的鱼人比我们更有优势。”
中阶法师漫步走到汝墙旁，探头望出去。虽然原本一层层叠起来的鱼人山变成了一坨坨的冰柜鱼人山，城墙之上也没有鱼人在攀爬，但络绎不绝的鱼人群依旧在疯狂地的叠向鱼人冰山，不断增加着这座冰山的高度。
虽然对于这种冰山，一个四环法术燃能大火球就能敲掉数层，但刚才凯尔瑞斯已经释放过四环的冰雨术，已经无法再施展元素性质完全抵触的火系元素法术了。
艾泽拉斯法师的法术在达到四环，也就是中阶之后，就会出现元素壁垒现象。一个中阶法师，在施展了寒冰系法术后，一段时间就无法再施展火系法术，因为中阶法术的施展会调动法师体内的大部分奥能偏向于法术所属元素的属性，一开始就提到过，奥能之所以会成为法师的选择，就是因为奥能的可塑性，它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向多种能量转换的能量，不过这样一来，也就造成了暂时属性化的奥能很难再转换成其他能量，尤其是属性相互抵触的能量，不过这个原则对于低阶法术，尤其是一二环法术因为耗费的发力不多所以影响不大。
“只需要扛过这一夜，它们就会退去的，提瑞斯法师，拜托了。”
同样皱眉看着不断增高的鱼人堆，中阶战士躬身说道，随即看着中阶法师疑惑的看着他，巴罗夫的战士立马接着说道。
“连今天，它们已经进攻了整整四天，依照往年的规律，最多四天，鱼人狂潮就会退去。”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中阶法师又瞥了一眼汝墙之外。
“我会尽力的。”
“大人！他在撒谎。”在中阶战士退下后，法师的耳边传来了一声糯糯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