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忍痛，泼水

司空关山一见天生打招呼了，急忙奔了过来。来到他们跟前，推金山，倒玉柱，一头拜倒在白净老道的跟前。天生都吓了一跳，怎么那么大礼？

司空关山抬起头上，眼睛里充满了热切，如果天生不是知根知底，看着孺慕和热切，还以为司空关山是白净老道失散已久的亲孙子呢。

白净老道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司空关山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子司空关山拜见白老仙人。”

白净老道突然说道：“你的心和肺会经常疼吗？”

司空关山一听，磕了个头，激动得就差去抱住白净老道的大腿了。“求白老仙人您施救。经常疼得实在是难过。”

白净老道示意天生将司空关山搀扶起来。他右手两支手指按在关山的脉上，左手……挠了挠脚之后正在挖耳屎。

关山见状有些莫名想哭。

天生低声说道：“别想哭，心理落差太大是吧，和你想象的老仙人形象很不同是吧？没事，慢慢就习惯了，他就是个老不正经。”

关山感觉自己额头开始有些汗了。这也太不敬了。

天生前面说完就已经跳开，以防白净老道敲他脑袋。

白净老道却也不以为忤，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地，脚上的味快把关山给熏晕了，可他只能乖乖地受着，还得一副谄媚讨好的微笑。

白净老道不一会儿睁开了眼睛，说道：“你那猴子伯父没和你说过你的身体不适合练他的轻功吗？”

关山闻言，有些颓然，他低声说道：“我练了两年功，突然出现了心肺剧痛的问题，伯父就不让我练了。可是……”

白净老道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说道：“可是不甘心，非要练是不是？”

关山眼眶有些湿润，点头称是。

白净老道问道：“每次施展轻功都会痛吧？”

关山答道：“是的。”

每一次施展轻功都会痛？这是怎样的折磨啊？

天生很惊讶，说道：“我与你同行也有些时日了，竟没有察觉。”

一旁的白天星突然插话说道：“不外乎强忍和以药力麻痹疼痛。”

白净老道说道：“如果是以药力麻痹，必然极大影响轻功的敏捷。”

所以关山是强忍的。

天生默默地拍了拍关山的肩膀。硬汉子，兄弟你真是个硬汉子。

白净老道说道：“如同你伯父那样身体与真气都急速运展的轻功，本就需强健的心肺。而你的心肺却是先天比常人羸弱。一旦施展到极快后，心肺难以承受，疼痛只是一个反应，若是再过些，或许你即便不死也得落个半残，别说施展武功，恐怕比寻常老叟都要无力。”

关山默然。

白净老道接着说道：“若要保命，须弃了极费心肺力的轻功武功，你可愿意？”

关山却是想了不想，说道：“我若要只图平平安安过此一生，一开始便不会忍痛去练那轻功。”

天生和小白眼巴巴地望着白净老道，说道：“太师父你帮帮他吧。”

白净老道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说我老不正经吗？”

天生嬉皮笑脸地说道：“您一向不就是以身作则教导我们不要正经吗？我们是小不正经，您当然是老不正经了。”

白净老道懒得理他，对关山说道：“看在你这孩子的心性可嘉，就随我修行一些时日吧。”

关山大喜，倒地又是磕头。

天生嘀咕道：“你就那么相信他老人家一定能治好你？”

然后他就收获了关山、小白等人的一顿白眼。“白老仙人”这个称呼，可不仅仅是因为白净老道的岁数，更因为他老人家的神妙医术。天生太亲近了，以至于无法感觉到他在江湖中如同仙人一般的盛名。

白老道人背着手，慢慢走着，走在大家的敬仰之中。突然他回头过来，对天生不耐烦地喊道：“傻小子，还不带路？”

天生一愣，说道：“您去哪里？”

白净老道说道：“当然是去找人。”

天生问道：“找人？”

“废话，去找龙啸云。看看他死了没。”

……

“我不回去！”

孔雀山庄的一处小院之中，一个眉眼带着英气的美丽女子倔强地喊道。

“花江月！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是花家的人？！”一个锦衣中年人怒气冲冲地说道。此人是花家三爷花雷，花江月的叔叔。

“你们就当我是泼出去的水吧！别管我。”花江月咬着皓齿，白皙的脸蛋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

“泼出去的水？你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话我花家。你是许配了人吗？只要你还没出我花家的门，就得随我回去！”

“我…我”花江月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突然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天生，白皙的手一指，说道：“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现在算是泼出去的水了吧？”

花江月的声音因为激动，音量不小。

白云观一众人前往秋凤梧安排的住处先放下行李，一伙人路过，刚听到小院里争执的声音，这争执之中的话语瞬间点燃了大家心中熊熊八卦之火，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望了过来。

花雷怒不可遏，随着花江月的手指望去，见那边一群人。大喝一声：“是谁？”

花江月有些怯了，弱弱地说道：“额……就他，天生。”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