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道心是挺坚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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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晓梦作为道家天宗的传人，境界本就极为高深，灵觉更是远远的超出常人，秦湛的目光虽然很隐蔽，但是却被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只是寻常女子若是面对这种情况，哪怕想一想都会羞涩得满脸通红，更不要说是自己直接提出来了。

但是晓梦很显然不是属于寻常女子，她说这话时候的神情，就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是那么的漠不关心毫不在意。

纵然是对于晓梦的反应早就有所预料，秦湛心里还是暗自咋舌，而与此同时他还产生了一种颇为怪异的念头。

“我在看美丽的风景。”这丝念头一起，秦湛的眼神忽然明亮了一下，望向晓梦的目光却是更加直接了。

晓梦的心境也的确了得，她连眼眉都没有挑一下，语气依旧平静道：“风景就是风景，有何美丽丑陋之分！”竟是丝毫也没有在意这说的是她自己。

秦湛心里暗自吐槽了下，眉毛微微一挑道：“大师的境界果然高深莫测，不愧为天宗传人，看来在大师的面前，我辈都只是凡人罢了。”他这话说得平平常常，内里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叹。

“高啊，低啊，世间总是有那么多规矩，没想到就连你这样的天外之人也逃不脱这样的藩篱。”晓梦忽然发出了一声叹息，刚刚生出的一丝兴奋似乎也少了许多。

秦湛被晓梦一口道破了行藏，并没有生出什么吃惊的神色。

实力到了他们这种高度，已经是渐渐脱离了凡人的层次，体内力量与天地之间互相交感更加频繁，早就生出了种种神异之处，天地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很少有秘密了。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天龙世界时他早已有所预料了，当初他突破大宗师之境时，扫地僧能感应到他就是这种情况。

而在这个秦时的世界里，天地元气更加浓郁，强者的层次也远比天龙这个武侠世界要高得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极为接近浅层次的仙侠世界了，所谓天机这种变幻莫测的存在，那是实实在在可以感应到的。

晓梦大师作为天宗传人，道家又是最善于观测天机的存在，知道他是天外之人也就更加正常了。

只是被一个他眼中的小萝莉这样说教，秦湛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才道：“红尘俗世的确是多烦扰，只是我辈若是没有超脱，不管是天外的还是天内的，都只不过是在红尘中沉浮罢了，又有什么分别！”

他开始说这话本来只是想要反驳晓梦罢了，但是说着说着就忽然有感而发起来，到后面到真的是肺腑之言了。

可不是嘛，按照他所经历的前两个世界的情况来看，若是没有他的参与，那些所谓的大侠主角，纵然生命中再精彩，也只不过是在按着既定的命运走下去罢了。

晓梦平静的眼神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言语之间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却包含了一丝淡淡的喜悦，素手向着面前的草地轻轻一指道：“请坐。”

秦湛见了她的举动顿时怔了一下，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平常人物，很快就理解了晓梦的意思，这倒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起来，话说你的意思之前压根就没见到我一直站着，看来小萝莉的眼光很高啊。

既然主人邀请了，他自然也没有客气的道理，只是晓梦的身下铺了一张毯子，她所指的方位却是除了草地以外空空如也，意思自然是让秦湛席地而坐。

不过只要条件允许，秦湛可是向来都不会委屈自己的，只见他忽然向前跨出了两步直接到了毯子旁，也学着晓梦一样坐了下来。

这张毯子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这一下两人几乎都快挨在了一起，秦湛甚至都能闻到从身边传来的一丝丝幽香，内里充满了一种自然的气息，让人心神安宁。

通常情况来说，秦湛的这种举动是极为失礼的，只是晓梦在初时惊异的看了他一眼后，就淡然地转过了头去。

在她的心中，世人眼中的男女有别礼法规矩也只是愚昧庸俗的约束罢了，一切与道无关的事情都是可以轻松抛开的。

而与此同时，站在晓梦身后的小姑娘，整个人的眼睛已是睁得溜溜圆，有些不敢置信地的看着这一切。

她心里甚至泛起了一阵嘀咕，难道师尊也会少女怀春，看上了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

想到这里，她又一次忍不住打量了一眼秦湛，却发现此时秦湛也刚好抬头望向她，顿时两人目光相遇，小姑娘立马整张脸都红了。

却是在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间，小姑娘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秦湛看透了，甚至就连她在想什么对方也知道了似的。

小姑娘心想：坏了坏了，他会不会将我想的告诉师尊，师尊知道了会不会罚我，完了，我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小姑娘局促不安时，晓梦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小璃，你先下去吧，为师有事要说！”

这道声音在此时传来，对于小姑娘可以说不啻于是天籁之音，就见她立马恭敬地对着晓梦行了一礼，道：“是，师尊。”说完这她就转身离开了，只是在秦湛的眼中怎么看都有着一丝慌乱。

等到小姑娘离开了，秦湛忽然转头望向晓梦，微微笑了起来赞叹道：“大师的弟子当真是可爱。”

却是在那一瞬间，他无意中捕捉到了那小姑娘的一丝念头，而他能做到的事情，和他同境界的晓梦肯定也能办到，这让他忍不住起了一点恶趣味，想要调侃一下晓梦。

谁想晓梦闻言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小丫头灵慧早开，修行时日颇短，心性不定喜欢天马行空，这实属寻常，再说我辈求道之人，最重要的是修一颗坚定的道心，想不到道友也跳不开这些世俗之念。”

秦湛的神情忽然变得似笑非笑，道：“你真的以为你的道心很坚定？”

“除道之外，再无他物！”晓梦淡淡地道，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验一验大师的道心！”秦湛道。

秦湛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恶趣味，让晓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事实上，下一刻秦湛的动作就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秦湛忽然伸出了一只手，速度几乎快到肉眼难辨的程度，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晓梦的身前。

然后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这只手伸出了一只手指对着……轻轻地弹了一下。

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完全安静了。

‘嘶啦！’

下一刻，秦湛身处的那处毯子就已经粉碎，那是晓梦含怒的一击掌力。

而更让她难堪的是，就在这时，秦湛站在离他不远处，口中连连赞叹道：“大师的道心不只是坚定，还很坚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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