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有一剑，名曰斩念

灵智上人继续向前，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拦下他的脚步，然后到了秦湛身前五步的距离他就停下了。

这是一个不近也不远的距离，刚刚好。

对于他们这样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有时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若是离得近了还没准备好，未尝没有被一击毙命的可能。

“喂，老和尚，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秦湛轻佻地问道。

灵智上人其实并不老，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比较年轻，只是既然都已经是敌人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客气！

灵智上人并不动怒，反而是开始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秦湛，忽然似惋惜似疑惑地说道：“师兄死得真冤。”

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然而秦湛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秦湛胜过他师兄八思巴太幸运了。

不错，他之所以感受到那股气息熟悉，正是前段时间与他幻境中交战的八思巴，而他与八思巴的那场交战他确实胜得侥幸。

只是纵然知道他说的事实，秦湛依然有些不舒服，只是耸耸肩道：“比武较技，生死各安天命，无所谓冤不冤！”

灵智上人闻言也没有反对，反而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道：“不错，你我今日也各安天命！”

这就是要交战的节奏了，众人一见秦湛和灵智上人身上升腾起来的气势都是心中凛然，不自觉地都退了开来，知道这里的争斗不是自己等人可以插手的。

也只有郭靖和小龙女在这股气势下没有影响，不过两人都收到了秦湛的传音，倒是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于是襄阳城上就发生一幕极有意思的事情，整整一段近四五丈的城墙上除了站着两个人外变得空空如也，就算是蒙古攻城的士兵似乎也特意避开了这里。

而实际上却是这一段城墙上充满了秦湛和灵智上人两人争锋的气场，不要说是这些蒙古士兵是没有丝毫武功的普通人，就算是一流高手也不能随意踏入。

不过这一步争锋只是两人之间的一个互相试探罢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生死比斗。

就见两人似乎极有默契一样，同时收敛自身气机，然后就在两人的中央处立马发出了一声极大的爆鸣声。

众人被这声音震得脑袋一沉，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到交战的两人依然是在各自的位置上，只有少数人像是杨过等人看得瞳孔一阵收缩。

原来却是秦湛和灵智上人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交手了一次，不过速度太快一般人发现不了罢了，更何况那声爆鸣让众人集体失明了瞬间。

不过现在大家显然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见在那声爆鸣声过后，就仿佛是一个信号一样，秦湛和灵智上人正式开始了交手。

秦湛手持精钢剑，脚下踏着七星方位，一套普普通通的全真七星剑法在他手中使出来，颇有几分星辰陨落压破苍穹的气势，将灵智上人完全压制在七星中间，让周围观看的全真弟子发出一阵阵惊叹。

而灵智上人则是一只手握着念珠，另一只手不断在胸前摆出各种手印，时而出掌时而出拳，，将周围攻向自己的凌厉剑光一一抵挡，颇有几分我佛如来不动如山的韵味。

只是若是有心细的人就会发现，那灵智上人虽然看似是把所有剑光都抵挡住了，实际上却是背部的衣服破了几个细微的口子。

也就是说灵智上人没有防住秦湛的所有攻击，还是有部分遗漏的。

而这一点，灵智上人显然也是知道的，只能在心里感叹秦湛当真是妖孽。

要知道他可是使用了寺里收藏的唯一颗舍利才达到现在的境界，本以为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足可以为自己的师兄报仇了，没想到的是这个敌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

就在这时候，就见秦湛豁然竟是又换了另一种剑法，而且这套剑法与刚才的全真剑法完全不同，走的是极尽轻灵的路子。

灵智上人若是见过小龙女的剑法，就会认出这正是古墓派的玉女素心剑法中的玉女剑法。

而玉女素心剑法，是古墓派祖师林朝英的剑法大成之作，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了先天剑法的雏形，威力自然不凡。

原著中金轮初始将小龙女和杨过吊打，但是一旦让两人双剑合璧使出玉女素心剑法，就完全反过来成了金轮被吊打。

秦湛虽然无法像小龙女一样双手使出玉女素心剑法，但是好在他超前的见识让他知道有些剑法首重的是剑意，而玉女素心剑法恰好就是这样着重意境的剑法。

所以此时的灵智上人陷入尴尬的境地，他刚刚才适应七星剑法的凌厉强势，转眼间就被玉女素心剑法的轻灵诡异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就像是把一只适应了江河的鱼猛然放在海水中，秦湛剑法的变化就让灵智上人变成了这么一条淡水鱼。

果然，就在这转眼间一会儿时间，他的袈裟上就又添了几道新的伤口。

而灵智上人一陷入下风，秦湛可不会心慈手软，玉女剑法使出的速度竟是越变越快，到了最后仿佛还具有了几分七星剑法的凌厉刚猛的感觉。

凌厉刚猛与极尽灵巧，这本来是极为矛盾的，可是在这里竟然发生了融合。

两者的结合是不是意味着秦湛的剑法将要更进一步，这让秦湛变得兴奋起来，而与之相反的这对灵智上人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某一刻，灵智上人终于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与秦湛一击凶狠的碰撞过后，直接跳身离开了战圈。

秦湛知道这老和尚有话要说，也就顺势退出了，况且他的修为虽然压了这和尚一头，老和尚也不是想杀的，这就是先天的底气，打不过还不准人家跑啊。

而直到这时，众人才算是看清了两人的样子。

秦湛还是像开始一样，一身青衣一把长剑丝毫无损，灵智上人则是比他要惨一些，身上的袈裟几乎快成了布条，只是风度依旧。

灵智上人望着秦湛，目光有些复杂，不过很快就会了平静，双手行了一个佛礼道：“施主剑法高超，贫僧佩服，我们如果这样继续比下去，恐怕所耗时间颇长，于这场战事无益。”

秦湛闻言挑了一下眉，然后平静地道：“老和尚说得不错，只是那又怎样？”

灵智上人道：“贫僧有一个提议，你我一招定生死如何？”

灵智上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浑不把生死看在眼里，而他的这一个提议确实让秦湛无法拒绝，因为若是有这人再蒙古军中，到时他们的屠龙计划绝对难上加难。

秦湛望着老和尚的眼睛好一会儿，平静地道：“好！”

手中的念珠早已抛弃，灵智上人闻言举起自己的双手同时在胸前掐着手印，随之浑身上下升腾起一股光明无量的气势，整个人仿佛慢慢地变成了佛陀，只听他大喝一声道：“施主请接我一式无量降魔印！”

随着声音传开，所有人似乎都感觉到了自己内心光明，摒弃了所有的私欲杂念。

而与此同时，秦湛清扬的声音随之在天地中响起：“世人念头纷杂，我今有一剑，名曰斩念！大师好走！”

秦湛话罢，就听天地间似乎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徒留一声剑鸣幽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