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妖僧
当来人迫近至两丈远的距离,慕容惜花和赫斯提亚才察觉,两女同时大喝道:“有人!”
话犹未尽,雅阁的门就给人一脚踢开,几道寒芒激射而入,分取房内众人。
皇甫殇早有预料,大喝一声。双掌同时劈出,把洒向琉璃的暗器击落,身形一蹲,左手抓着桌上的布帘扬手向左侧来人卷去。紧接着上身一旋,飞起一拳向右击去。
但听“砰”地一声,右侧来人尚未来得及挥出的一拳被皇甫殇的右肘架起,跟着他的胸前已结结实实的中了皇甫殇蓄谋已久的一拳。
这一切只是电光闪烁之间,皇甫殇又是全力而出,右侧那人连惨叫之声都未发出,人已倒飞而起,撞到墙上滑落于地,没了气息。
左边的那人正忙不迭地伸手去扯下头上的布帘,转过身来的皇甫殇已经干净利落将其一剑斩落。
此时反应过来的慕容惜花几人也是手起掌落,各自挡下暗器之后攻向来人。慕容惜花与赫斯提亚自不用说,方玲与尉迟连城可都是使用暗器的行家,江南霹雳堂的霹雳手与川蜀唐门的菩提手,无形当中进行了一次较量。
众人都是武功好手,几招过后,便有七个劲装大汉丧命当场,剩下的那几人见了,忍不住退回几步,与皇甫殇他们相持起来。
几乎同时,一声琴吟响彻夜空。
醉仙楼上下,一时间满空灯火交错纵横。
霎时,便见从四方进来二十四位黑衣少女,按照特定的位置,分散在典静的身后,各持长剑,气质凌然。
“哈哈!”
一声狂笑传来,雅阁屋顶被一掌破开,射入两条人影。一男一女,装扮俱是怪异。
男的是个中年模样的红袍和尚,女的是个穿着露骨的妖娆少女。二人之中,显然是以这中年男子为主。
掠空飞来,和尚便两眼便放光的盯着典静,又是哈哈一阵狂笑,道:“贫僧迎驾来迟,尚请小娘子原谅!”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光从典静上身移下,啧啧称赞。
典静浑身的鸡皮疙瘩,脸色忽青忽紫,不知是气的还是窘的。
慕容惜花眉头紧蹙,显然想不到自己师妹如何惹上了这等狂僧。
“你将柳悦怎么样了?”重新镇定下来,典静死死的盯着他身后的少女,脸色难看之极。
“哈哈,自然是荣登极乐了,是吧?”说着,和尚笑着看向了怀中的少女。
那少女神情更是妩媚,两眼含春,像要滴出水来。
典静脸色苍白,似有不忍,恶狠狠的看了眼男子,喝道:“妖僧,我与你势不两立!”
说着,皇甫殇便惊骇的发现她双眸变成纯白色,寒光如水。但见她冷煞的四下一扫,嘴角上忽然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夜风拂起她的衣袂,与风啸声一样清晰可闻,只是略略有些凄凉的感觉。
“铮!铮!铮!”
三声柔细的琴音自她手中的古琴上飞出,像流云细水将整个醉仙楼罩在一片琴韵声里。
这一招出自八荒魔音,叫做“心曲”,看似淡雅出尘,杀人却是不着丝毫形迹。
妖僧不料她突然出手,百忙之中,“唵”字真言脱口而出,朝着典静喷了过去。
虽然他此时所施展的功力,最多不过三四成左右的内力,但那六字真言本就是降妖伏魔的手段,这一喝之下,当即将典静震得身子一晃,幸好有边上的剑侍挡住了大部分音波,才不至摔倒。
“啊!”
忽然,一声惨呃从雅阁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便听见“叭哒!”一声,靠在最前面的那个歹人突然倒在了地上,紧抚着胸口,一连传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他满脸惊恐的抬起头来,绝望的望着前面的典静。
这悠扬的琴声本来已经引来酒楼中盘桓的许多青年学子和武林人物,此时见了这等诡异骇人的场面,顿时一哄而散,只留下极少的几个自负武艺非凡的江湖豪客,尚浅藏在角落里打量着里面的动静。
妖僧皱了皱眉,道:“心脉已被震断,好高明的音功绝技。”
见典静没有理他,他也不为所动,只是觉得手下太过脓胞。反而目光灼灼的看着典静的古琴,冷冷道:“小娘子生气之时更是美艳,乖乖的跟贫僧回去做个明妃,否则今天是你的死期。哼,若是你师傅天香神女亲至,贫道倒还会忌惮一下,至于你吗,那点道行实在是不够看!”
“你!”典静脸上涨红,却也知道自己更本不是此人对手。
慕容惜花听到“天香神女”四字,脸色大变,喝道:“你是何人?”
“小丫头,这三人是你找来的姘头吗?若是如此,那他们也不必活在世上了!”妖僧虽然见死去了几个门人,但也没将他们几人放在眼里,此时却是妒火中烧,怒道。
典静冷静下来,知道眼前之人太过了得,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又怕慕容惜花他们轻敌,大声说道:“这人就是三十年前南少林的那个弃徒,不想他居然还没死去,一年前在金陵出现,掳掠走不少少女,后来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名声,居然跑到金陵花坊作恶,想要将我收入他的旗下,好助其修炼欢喜禅功。柳悦就是那时被他掳掠走得,不想现在居然……”
道门修行有内丹与外丹之说,练气之士炼精化气修的乃是内丹,方术之士炼丹求的却是外丹。邪道中人投机取巧,把异性当成鼎炉,污人清白,夺人精血,修炼内丹。这样初期虽然容易速成,到后来越来越难,甚至走火入魔。这妖僧的欢喜禅功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皇甫殇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这妖僧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淫-贼!
慕容惜花心中却是明了,想起了她师傅天香神女曾经讲过一桩武林秘案。见皇甫殇疑惑,便解释了起来。
那妖僧也是托大,居然没有急着动手。当从慕容惜花的口中听到他当年做过的那些大事时,他的心底甚至生出一股决绝的自豪与莫名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