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0二章 商定定亲(二)

刘知远听了仙人的话,照此而行,果然得到那些宝物。

于是,刘知远在鸡山南麓拴马古槐树下,回家与李三娘哭别,上马直奔汾州投军去了。至今,在鸡山还有一株千年古槐,据说就要当年刘知远的拴马槐。

刘知远走了,但李三娘已经有了身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天深夜,正在磨坊推磨的李三娘忽感腹部疼痛难忍,李三娘害怕兄嫂加害娇儿,娇儿生下地之后,李三娘用嘴咬断脐带,后来人们便将其称为“咬脐郎“。李三娘叫来一直好心对待他们夫妇俩的一位老年护院人,双膝跪下托他救下儿子,老年护院人连夜便将“咬脐郎”送往汾州寻父去了。

可怜的李三娘被兄嫂相逼白天担水浇麻,晚上推磨磨面,受尽人间疾苦。为防止李三娘中途歇息,他的嫂子还专门请人做了一对尖底儿桶。一次李三娘正在担水浇麻,忽然从乔龙山窜出两只黑虎来,吓得李三娘魂不附体,丢下木桶就要逃生。可两只黑虎却完全没有加害李三娘意思,径直来到水桶边,卧下蜷起身子,使桶里水一点也没有洒出。后来,李三娘为纪念两只黑虎在乔龙山东麓建成一座虎庙,受用人间香火。时下,这一座虎庙尚存,据石碑记载曾在清康熙元年重修,并在雍正十三年,栽植柏树两株,据说现在已经有两人合抱粗壮。

李三娘白天浇麻,晚上推磨,一直受罪了十六年。而此时,刘知远已经发迹,李三娘却还是全然不知。因为常年担水在河里趟水行走,连河里石头都被李三娘踩平。据说在当地还留下了一句歇后语:“扒村河时的石头——片子货“。

有一天,已经长大成人的“咬脐郎“出外狩猎,看见一只白兔,举箭便射。负伤的白兔带箭就跑,“咬脐郎“骑着马在后面紧追不舍。后来,追到一个水井边,却见一位老妪担水,箭却扎在木桶上,他下马求箭,一看,却真的是自己的箭。最后,道破真情,母子终得相认,一家团圆。到今天,在扒村北,还有一个“玉兔窟“。一抹阳光映照着缓缓南流的扒村河,河水无语,却向人们诉说着刘知远和李三娘的在扒村的故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田理讲述完毕后,问田幺妹:“幺妹,这下该听明白了吧?”

田幺妹点了点头。

田理麦在讲述李三娘的故事时,爷爷就连着皱了两次眉,田理麦也清楚,爷爷是嫌田理麦讲述的太长,但田理麦的想法是,田幺妹已经是初中生了,马上要进入高中了,如果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给其讲清楚,田幺妹一定会觉得遗憾的,何况李三娘也是历史上的人物!

见田幺妹满意了,师傅覃老三立即接着唱道:

“五月里,什么花,红得象霞?什么人,唱山歌,有问中答?”

田理麦接唱道:

“五月里,端阳花,红得象霞;刘三姐,唱山歌,有问必答。”

“六月里,什么花,红遍水涯?什么人,穿白袍,前去救驾?”

“六月里,芙蓉花,红遍水涯;薛仁贵,穿白袍,前去救驾。”

“七月里,什么花,披头散发?什么人,造美酒,醉坏冤家?”

“七月里,高梁花,披头散发;小杜康,造美酒,醉坏冤家。”

“八月里,什么花,红根绿芽?什么人,执单鞭,前去救驾?”

“八月里,荞子花,红根绿芽;尉迟恭,执单鞭,前去救驾。”

“九月里,什么花,黄满山崖?什么人,披黄袍,英勇潇洒?”

“九月里,黄雀花,黄满山崖;赵匡胤,披黄袍,英勇潇洒。”

“十月里,什么花,吊起根根?什么人,送寒衣,哭倒长城?”

“十月里,凌冰花,吊起根根;孟姜女,送寒衣,哭倒长城。”

“冬月里,什么花,飘飘落下?什么人,为母亲,眼泪叭洒?”

“冬月里,大雪花,飘飘落下;小孟冲,为母亲,眼泪叭洒。”

“腊月里,什么花,家家点下?什么人,去修行,永不归家?”

“腊月里,香炉花,家家垂下;韩湘子,去修行,永不归家。”

师傅覃老三和田理麦唱完了一曲盘歌,爷爷的样子还意犹未尽,此时,父亲田禾壮试探着对爷爷说道:“爹,我看歌就不再唱了,趁细娃的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娘在这里,有些事情我想商量一下。”

“好,既然有事,歌就不唱了,待有空时间了再唱,那就先说事!”爷爷说道。

父亲田禾壮于是便问田理麦道:“麦儿,你和雯雯闺女的亲定了没有?按照规矩,要定亲的!”

“还没有,爸!”田理麦如实回答道。

“嗯,那好,麦儿,你把雯雯闺女叫过来,我们商定一下,看她是什么意见!”父亲田禾壮说道。

“这样,妹夫,干脆让他们厨房里的人都忙完之后,来堂屋里坐着,大家再商定。”大舅杨白俊说道。

“孙娃他大舅说得对,我们干脆稍微等会儿,等厨房忙完之后再商定。”爷爷说道。

没有等多少时间,在灶房屋里忙碌的母亲杨梅珍、大伯娘和二伯娘等便忙完了。

幺舅杨白荣说道:“请各位老老少少找凳子坐好,有事需要商量一下。”

待大家都在堂屋里坐好之后,幺舅杨白荣对父亲田禾壮说道:“细娃他幺姑爷,你说吧!”

父亲田禾壮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这个家庭的情况我也就不说了,反正是有什么大事小事都是指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和细娃的两个舅舅,这次麦儿把雯雯闺女也带回来了,看样子,她也欢喜我们家,我想,细娃们都已经两个同意了,又是自由恋爱,但有些事情还是得我们当大人的去做,刚才,我问了一下麦儿,他和雯雯闺女还没有定亲,我想,该给他们定亲了!”

爷爷说道:“孙娃们自己同意了,是该把这门亲定下来。要定亲就要上蒋家去一趟,要让蒋家闺女的父母知道这事!”

大伯、大舅都说了自己的意见。然而,唯有母亲杨梅珍一直没有说话,或许是在听各位亲戚的意见,或许是在想什么。父亲田禾壮见母亲杨梅珍没有发言,便说道:“细娃他娘,你说说吧!”

母亲杨梅珍说道:“定亲这事是没有商量的,肯定要去。现在要商量的是选在什么时候去,由哪些人去合适?”

母亲杨梅珍的话一说完,便引来一片附和声。

幺舅杨白荣说道:“我认为妹的观点是对的,我去为,定亲有两个时间可供选择,一个是‘十·一’长假期间,一个是过年的时候,我们这边把时间定了之后,还要看蒋家那边同不同意,都要征询意见!”

田理麦此时已经和蒋雯雯坐在一起了,听了幺舅杨白荣的话,田理麦赶紧说道:“幺舅,‘十·一’不行,‘十·一’期间正是我们景区最忙的时候,况且雯雯又是分管营销和景区讲解的副总,她离不开,要换个时间才好!”

在来田理麦家之前,蒋雯雯就给田理麦商定了的,不能给家里人和亲戚们介绍蒋雯雯是副总经理,所以,到了田理麦家之后,田理麦的家人和亲戚都只认为蒋雯雯和田理麦是一般的同事,虽然那一年,父亲田禾壮和幺舅杨白荣去景区时,对蒋雯雯有所了解,但那时蒋雯雯还是讲解部的部长。

听田理麦说蒋雯雯是景区的副总,许多人都发出了“咦”的声音,觉得蒋雯雯真是了不起!

幺舅听了田理麦的话,说道:“哦,对了,十一期间是你们最忙的时候,我怎么给忘了,那就订在过年的时候,不过,我有个建议,现在年代不同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就提倡喜事新办,我看一切还是去繁就简,俭朴从事,当然礼仪上也要过得去!”

“哥哥,你各是孩子的幺舅,你说说看,到底如何为好?”父亲田禾壮说道。

幺舅杨白荣一直都在外务工,现又在县城施南春酒业上班,见多识广,幺舅杨白荣的话,父亲田禾壮一直都是比较相信的。

幺舅杨白荣见田禾壮要他说,也不推辞,便说道:“既然细娃他幺姑爷要我说说,那我就说个建议,供参考。我说将定亲的日子选在春节期间进行,那个时候大家都有时间,具体时间请蒋雯雯回去与她父母商量后确定,最好是在假期之中。至于说定亲时那些人去,这个我还没有想好,看妹妹和妹夫怎么确定?”

听幺舅杨白荣的话里,其实定亲时那些人去,他也应该有主张,只是一时不便说出来而已。

幺舅杨白荣的话得到许多人的赞同,父亲田禾壮说道:“时间就按细妹么舅说的来定!”

母亲杨梅珍立即问蒋雯雯道:“闺女,你看这样行不?”

蒋雯雯拿眼睛看着田理麦,田理麦笑了笑说道:“妈,雯雯肯定同意!”

关于哪些人去的问题,一时都没有人发言。爷爷说道:“我来说过意见,我们一家去一个!”

爷爷说的有些含糊,一家去一个,是指杨家和田家?还是指以家庭为单位去一人?

幺舅杨白荣似乎懂了其中的意思,他先说道:“我们那边,大哥家去一人,我们家去一人!”

大舅杨白俊立即说道:“我兄弟说的作数,我们家到时候让田理麦的俵哥杨咸凤去。”

娘舅杨家的人似乎落实了,大伯田木壮说道:“我们家到时候我去一趟,看二弟家你们哪个去?细娃他姑姑是肯定要去的!”

“到时候我去!”姑姑田金竹说道。

“我们家让田幺妹去,不知妥当不?”二伯田水壮说道。

“只要有代表就行!”爷爷说道。

“禾壮,那你们家准备怎么去?”奶奶问道。

“奶奶,还是细娃他爸爸去,我要照顾玉儿!”母亲杨梅珍说道。

“妈妈,你们都去玩一玩,让妹妹也去!”蒋雯雯说道。

“雯儿,定亲的时候,我们就不去了,今后开了亲,有的是机会!”母亲杨梅珍对蒋雯雯说道。

母亲杨梅珍见妹妹田理玉的脸上也有不去可惜的神色,母亲又对妹妹田理玉说道:“玉儿,待哥哥去定了亲之后,我们相互间走动的机会就多了!”

定亲的事就算这样定下来了,最后,母亲杨梅珍问蒋雯雯道:“雯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妈妈,我没有什么了,只是有一点我想这样,不知妈妈与爸爸同意不就是到我们家去定亲的时候的那些礼物自我和田理麦自己准备,我想请妈妈和爸爸不要操心了!我们保证让我的爸爸和妈妈满意。”蒋雯雯说道。

“雯儿,你的心意我们知道,是怕增加我们家里的负担,可是,雯儿,你要知道,你和麦儿定亲这事既是你们两人的终身大事,也是我们家庭的重要大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尽心竭力的!”母亲杨梅珍说道。

蒋雯雯看了一眼母亲杨梅珍,母亲杨梅珍虽然看去一幅病容,但那是多么善良多么伟大的母亲啊!

蒋雯雯不再说什么,其实她很想坚持自己的意见,但她又实在怕言多必有失,伤了母亲杨梅珍的心!

待将田理麦定亲的事商定完毕,时间也就不早了。幺舅杨白荣对大家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洗了去歇息吧!”

其他人的睡处已经早就安排好了,外公去爷爷处与爷爷睡一铺,外婆与奶奶睡一铺。师傅覃老三去与大伯睡,师娘去与大伯娘睡,姑姑田金竹和俵妹妹孙军莉也去大伯家睡。这样,大伯田木壮家只需再打一张铺就够了,因为,大伯田木壮家的两位哥哥在外打工,空余了两张铺。

大舅杨白俊和大舅娘,幺舅杨白荣和幺舅娘去二伯田水壮家,大舅杨白俊与幺舅杨白荣睡一铺,大舅娘与幺舅娘睡一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