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节 命运变幻（下）
“我需要知道吗？”
显然，金永仁的态度比姜明哲想象的要狂妄许多。事到如今，金永仁已经把该说的都跟姜明哲交代清楚了，所以态度难免居高临下，毕竟金永仁是掌握话语权的人。
姜明哲当然也清楚金永仁的用意，无非就是要毁了AOA，然后把自己的女儿牢牢的拴在家里当做自己建造商业帝国的工具。
有些话，姜明哲不必跟金永仁讲，就算金永仁是雪炫的父亲，可姜明哲也敢打包票说金永仁不如自己了解雪炫。姜明哲很清楚，雪炫是个要强的女孩，有自己强烈的追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当然，这句所谓的“自己想要什么”，也包括姜明哲本人，如果不是这样，也就不会有那一晚姜明哲难以忘却的回忆。
不过，也就在姜明哲脑袋里想着这些的时候，金永仁的声音也不停的在姜明哲耳边响起。
“孩子，你知道的，我是谁，新闻里，电视上，都能看得到我，看得到我的集团，你也应该清楚，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是信手拈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办到的，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只要是在地球上能办到的事情，我全都可以办得到。”
话音刚落，姜明哲笑了笑，看着金永仁急切的脸，说道：“您的话我相信，我也知道您爱女心切，不希望女儿受这样的委屈，这些我全都了解，但是，您真的知道您的女儿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她希望成为您建立商业帝国的筹码吗？还有，如果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您有没有后悔过当初没有再要一个儿子呢？”
“呵……”金永仁轻蔑的一笑，说道：“刚刚的话，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调侃我吗？”
“我可不敢，您多虑了。”姜明哲抱歉的一笑，解释道：“我知道您的用意，因为我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情况，或者说，我拗得过的爸爸，这一点，或许我比您女儿要幸运一点。”
“你别跟我兜圈子了，你明摆着告诉我，你是答应我，还是拒绝我。”金永仁似乎没耐心再跟姜明哲纠缠下去了。毕竟自己是分分钟亿万上下的商业帝国的老板，凭什么要从姜明哲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身上耽误这么长时间。
“我……”
其实，姜明哲不傻，就在刚刚跟金永仁纠缠的过程中，姜明哲便已经权衡好了。毕竟自己还欠着金永仁这么大一笔钱，而且这笔钱基本已经全部投在了正欣欣向荣的咖啡厅事业里面，再加上济州岛和GD合开的咖啡厅也需要用钱，所以这笔钱不是说抽出来就能抽得出来的。可姜明哲也不敢问姜盛成要，虽然知道姜盛成能拿得出这些钱，可姜明哲深知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而且姜盛成未必是真的全心全意支持自己走这条路，说不定借此机会重燃经商的想法也说不定，姜明哲可不想跟着姜盛成一块回美国重新开始。
所以，姜明哲的想法是暂且先答应金永仁的说法，只不过……
“金老板，我没说我不同意，我理解您的想法，所以……我可以帮您。”
“真的？”金永仁听见这话，不禁眼睛一亮，笑了出来：“说你的条件吧，想要什么？”
这时，姜明哲却不如金永仁所想，而是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您能同意我只做一张专辑，今后的专辑就不要找我了。”
“这……”金永仁却摇了摇头道：“我听韩胜浩说你的话题性最大，吸引的关注也最多，我觉得由你做最合适，而且合同里不是规定过你要做两次吗？”
“老板。”姜明哲不禁苦笑道：“合同里也没有规定我必须把专辑做砸啊，找别人做砸说不定比我更有效呢，而且那些人兴许比我还好说话呢。”
“嗯……”金永仁听罢，仔细沉思了一下，良久，才重新开口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只不过，你别给我耍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姜明哲说罢，转身便走，一边走还一边留下了一句：“反正后果已经不堪设想了，我的接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事实上，在说这席话的时候，姜明哲的心里已经打好谱了，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只是心里还没有决定自己到底该不该为了雪炫赌上自己的前程。
“我回来了。”
傍晚，姜明哲这才回到家。
“嗯？人呢？”
四下看了看，好像姜盛成和高惠美并不在家。
环顾了几圈，姜明哲这才从茶几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书：儿子，我和你爸爸去机场了，大概明天就到米兰了，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又走了……”
看到字条上的字，姜明哲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悠悠的叹道：“哎……我如果能像你们一样自由就好咯……”
不过，也是无奈，既然没有人给自己做饭了，那姜明哲只好再重新出去觅食。当然，既然是觅食，就免不了呼朋唤友的一起出来，只不过这次叫的朋友有那么一点特别。
半个小时后，一家烤肉店里，姜明哲见到了一个瘦高瘦高很显眼的人掀开店铺的门帘走了进来。
“哥。”
“这么早。”
“诶……又不是早晨道什么早。”姜明哲不禁笑了笑，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光洙说道：“难道你有空，自打上次从哈哈哥的烤肉店见面之后，这还是头一回吧？谢谢光洙哥赏脸了。”
“呵呵，有人请吃饭当然得来了。”李光洙也不是什么刻薄的性格，而是那种温和的，很容易交往的性格。
“只不过……听说你朋友挺多的，怎么想起叫我来了？”李光洙问道。
“啊？”姜明哲倒是没想李光洙会这么问，因为自己给李光洙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多，只是感觉到了就打过去了，所以一时也没法回答上来这个问题。
不过还好李光洙智取，看姜明哲一时无言以对，就没有再追问，而是转换话题道：“对了，我记得上次在哈哈哥店里吃饭的时候，你好像跟智孝姐走的挺近的。”
“难道我就不能绅士一点吗？”姜明哲道：“我可是美国留过学的人呢。”
“哇……”李光洙倒是真不知道这些，毕竟对姜明哲的了解还不是很多，所以赞叹也是必然的：“那这么说……长相好，才华高，还是留学派，一路风调雨顺，写的歌卖得好，艺能路走的也顺，哇……这样的经历，得有挺多人羡慕的。”
然而，听着李光洙这么说，姜明哲却不禁苦笑了一声，敷衍似的说道：“是吧……”
“当然了，你不知道这圈子里想成长到你这一步的人看到你一步登天都羡慕的咬牙切齿的，不过你确实也挺幸运的，哎……好好珍惜吧。”
李光洙的话，让姜明哲渐渐回想起了下午时候的事情。
“哎……有人羡慕我，却也有人花钱买我自砸招牌，不听这些话还没觉得心疼，怎么现在忽然越来越心疼了呢……”
当然，这席话只是姜明哲在心里嘟囔的，可相由心生，姜明哲的表情却也不知不觉的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李光洙看着姜明哲的表情，问道：“我没说错什么啊……”
“哦，不是……不是你的话，是我忽然想起了点事情有点闹心，没事了没事了，吃饭，吃饭。”姜明哲这才恢复了刚刚的神态，招呼李光洙一同品尝起烤肉来。
只是，这顿烤肉，一点滋味都没有。
夜里，分别了李光洙，姜明哲慢慢踱步回家，走在幽深的巷子里，穿堂风悠悠的吹过，姜明哲也渐渐想起了李光洙的话。
“有好多人都羡慕你的经历和你现在的位置呢……”
“可是我现在进也要砸招牌，退也得砸招牌啊……怎么办呢……”
诚然，姜明哲陷入了苦恼，毕竟自己话都放下了，钱也没法还，也就是说，这张专辑自己是非做不可的了，只有这样做自己才不会违约。可是，只要做了这张专辑，自己金牌制作人的招牌可能就此就要摘掉了，从此之后，兴许自己就要成为媒体调侃和AOA粉丝们质问指责的对象了，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哎古……什么叫进退两难，难道这就叫做进退两难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早知如此我为什么要……”
忽然，心里的抱怨到此，竟没有继续下去，姜明哲的暴躁竟开始一点一点的衰退，原因很简单，当然是因为想起了雪炫，想起了雪炫的天真的请求，想起了雪炫的诚恳的表白，想起了雪炫……的……身体……
“我TM怎么这么没出息呢……真TM是个卑微的人啊……我这种人TM的竟然还能好端端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想到此，姜明哲混乱了，自己到底喜欢的人是谁，自己该为谁付出，姜明哲全都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