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同床共枕

对于押送二公子去柴房的事,下人们早习以为常,动作迅速一致,相当利落。他们将孟传情压的死死的就想往外拖,却发觉自己在拖大山一样,拼尽全力,使出了全身力气,孟传情依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孟传情看着孟凡尘,笑道:“没错为什么要受罚,如今的我,已不是之前那个逆来顺受的懦弱少年了。你觉得,这种家法,还能钳制我吗?”说完,身体暗暗运力,几个下人受他内力冲击,纷纷散开,滚倒在地。

孟凡尘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着一脸轻松的孟传情,心中暗自吃惊。显然,对于孟传情的武功,他是有些疑惑的。他几乎没教过孟传情什么武功,传授给他的,也只是一些三脚猫的招式,这样的武功,在江湖上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偏偏是这三脚猫的功夫,一次次在江湖上崭露头角,让他很是不解。直到鄢商慈成亲那天,他亲眼看见孟传情凭一双肉掌接下了江才情一掌,他才知道,孟传情是深藏不露,他的功力,甚至已经高过了自己。

他的武功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武功究竟有多深?这是困扰孟凡尘心底许久的两个问题,此时,瞧见孟传情轻松地放倒了几人下人,他的心中热血沸腾,更是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逆子!还敢反抗!”亲自上阵,一爪抓了过去。

孟传情抬臂,格挡住孟凡尘这一招,沉声道:“你的伤还没好,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想用武力让我屈服,还是省省吧。”胳膊暗暗运力,一股劲气袭向孟凡尘,将他轻易震退。

孟凡尘心惊,知道普通的武功根本就制不住儿子,眼神一紧,袖中的手暗暗运力,两指紧扣,欲施展邪帝独门的武功去对付孟传情。却不知他在后山用此招杀害赫连星时,孟传情刚好瞧见过他这个动作,知道此招非同小可,孟传情不敢轻敌,当下运起全部功力,做好还击的准备。

一旁,孟传闻瞧着父子相斗的局面,感觉有些左右为难,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弟弟,究竟要帮谁?见孟凡尘眼中露出了一丝狠厉之色,那神情,分明是想置传情于死地。孟传闻当即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伤了传情。见两人已出手,孟传闻不再犹豫,猛然冲到了两人中间,“住手!”

孟传情瞧见是大哥,心中一抽,猛然撤回掌力,却在这同时听见孟传闻一声闷哼,口吐一口鲜血,摔向自己。孟传情一把接住他,两人一同摔在地上,孟传闻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磕的他后背生疼。见孟传闻伤势颇重,孟传情脸色一变,看向孟凡尘,“你竟然连大哥也伤?”

孟凡尘冷着脸,道:“敢挡在我面前,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他岂会看不出孟传闻在帮孟传情,此举让他更加气愤,那个孽种有什么好的,凭什么每一个人都护着他?一气之下,掌中的力道就打了出去。

“你!”孟传情眼中几乎喷火,“就算你不待见我,也不能拿大哥出气。”他将孟传闻扶在椅子上坐着,猛然一掌朝孟凡尘打了过去。孟传闻瞧见两人又打了起来,心中焦躁不已,奈何已无力阻止,只能冲孟传情喊道:“传情,不要再打了。”

这时,桑引言几人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从内堂冲了出来。见了厅中父子两相斗的情形,桑引言猛然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在两人对了一掌各自退开时,她冲到两人中间,面对孟传情,闭着眼道:“传情,如果你不在乎我这条命的话,这一掌就打下去吧。如果你打不下去,就请你罢手,不要再与你父亲作对了。”

孟传情看着她,缓缓撤掌,“他伤了大哥。”这一掌,他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的。

桑引言张开眼,道:“父亲教育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传闻都没有任何怨言,你又何必替他出头?况且,凡尘就算有千般不是,他也是你的父亲,这世上,只有父亲打儿子是正统,儿子打父亲就是大逆不道,视为不孝。无论你有多少理由,有多少委屈,只要你还姓孟,只要你还感念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你就不能同凡尘动手。”

孟传情怔怔地看着桑引言,道:“我也不想闹僵,我也想好好的过,可他不让我好过,我能怎么办?我忍,满身伤痕,我躲,千方百计的逼我回来,我打,你们说我不孝。让我怎么办,难道我只剩下死一条路了吗?”

桑引言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知道你不甘,可就算如此,我依然会站在凡尘这边,我决不允许你对他动手。”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孟凡尘,又道:“你走吧,离开武林庄,今生都不要再回来了。”

孟凡尘没有说话,桑幼忧却率先反对了起来:“姑姑,你为什么要赶表哥走?”

桑引言道:“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他们父子兵戎相见。”

孟传情想了想,道:“好,我走,我要带商慈一起走,不会让她再留在武林庄做你们钳制我的棋子。从此,我不会再踏入武林庄一步。”他指着孟凡尘,道:“你,也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孟凡尘眼神低沉,不知在想着什么,听了孟传情的话后,回过神来,看了孟传闻一眼,对他道:“你先给传闻疗伤吧!其他的以后再说。”转身离开。

桑幼忧一脸忧愁,看着孟传情,道:“二表哥,你真要离开武林庄吗?”

孟传情点点头,看向孟传闻,“我先给大哥疗伤,晚些再说。”当即扶着孟传闻去房间疗伤去了。当所有人都散去后,桑引言猛然瘫坐在地,泪水一滴滴滑落。

孟传情给孟传闻疗伤,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停下,由于伤势太重,消耗了他不少功力。从孟传闻的房间出来后,感觉有些累,他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鄢商慈忽然来敲门,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孟传情见了她,心情顿时好多了,笑道:“商慈,我正想跟你说,明天同我一起离开武林庄吧。”

鄢商慈道:“好,你把这粥喝了吧,你娘亲自熬的。”

孟传情接过粥,一口一口地品尝着。这时,听鄢商慈道:“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喝完粥后,你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什么都忘了。”

孟传情似是饿极了,口中嗯了一声,手上舀粥的动作未停,直接往嘴里喂,很快就见碗底了。鄢商慈瞧着好笑,“跟馋鬼似的。”

孟传情放下勺子,道:“你不知道,娘做的粥味道很特别,从小我就喜欢喝。”

鄢商慈道:“真的吗?改天我让孟伯母做给我吃。”

两人在房中聊了许久,鄢商慈见天色有些晚了,就起身准备离开。“传情,你早些睡吧。”端着粥碗走向门口。孟传情却突然问道:“商慈,为什么是你给我送粥?”

鄢商慈转身看他,“传情,你为什么这么问?”

孟传情表情有些疑惑,道:“我只是奇怪,母亲她既然亲自熬了粥,为什么不亲自给我送过来,是她还在怪我吗?”顿了顿,又道:“如果是她让你送的,会不会太奇怪了,她本就反对我们在一起,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鄢商慈笑笑,道:“传情,你想太多了,粥本来是你娘送的,被我半路接了过来。她虽然不喜欢我们在一起,但对我还是不错的,见我坚持,就由着我了。”

孟传情释然,道:“原来是这样,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鄢商慈柔声道:“别想了,赶紧休息吧,我走了。”

鄢商慈走后,孟传情坐了一会儿,就上床躺着了,不出片刻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天未亮。

孟传情一惊,猛然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开,看到的是头顶白色的床帘。怎么花纹有些不一样了?心中有些奇怪。下一刻,猛然坐起了身,惊道:“这不是我的床……”感觉身上有些凉,低头一看,自己竟**着身体,而且这一动,感觉全身酸痛不已。脸色一变,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身边传来一声闷哼,声音低沉而妩媚。孟传情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瞧见孟传心那张熟悉的脸,当即吓得他坐的远远的。没看错,是姐姐!为什么他会和姐姐睡在一起?四处瞅了瞅,发觉自己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刚想过去捡,孟传心却在这时悠悠醒转了过来。他身体一僵,坐在那里再也不敢动。

孟传心睁开眼睛后,见孟传情坐在她身边,便问道:“传情,你怎么在这里?”孟传情看了她一眼,忽然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孟传心瞧着有些奇怪,又道:“天这么冷,你怎么也不穿衣服……”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身上也没穿衣服,身体也难受的紧,她有些蒙了,“你为什么在我床上?”她将被子拉近,盖住肩头,箍得紧紧的。

“姐姐,我……”孟传情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我昨晚很早就睡了,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孟传心感觉下身有些痛,脸色忽然刷的一下白了,“传情,你昨晚……我们做了什么?”

孟传情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喝完粥后就躺自己床上睡着了。半夜,感觉有些热,有些焦躁……然后……”难道半夜那个时候,他有那种感觉是因为和姐姐……他不敢再想下去。

孟传心眉头一皱,道:“你昨晚也喝粥了吗?我好像也喝了一碗。”

“什么?”孟传情有些吃惊,“是谁端给你的?”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孟传心道:“是幼忧,她昨晚来我房间安慰我,端着娘熬的粥。”

“我的是商慈端给我的,难道是她们在害我们?”孟传情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商慈和表妹是不可能害我的,粥是娘熬的,是她下了什么药吗?为什么?”他不停地思考着,却始终想不通。

孟传心道:“昨晚,我喝完幼忧的粥后,觉得很困,就直接睡了。半夜之中,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我记不清了。”

“姐姐!”孟传情突然开口道:“对不起,虽然记不清了,可是我知道,我们的的确确是发生了关系。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说到这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喃喃道:“没有血缘关系?只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才会陷害我们吧,否则的话,我们就是乱.伦。”

孟传心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父亲?”

孟传情点点头,刚想说什么,一人忽然推开了房门,“大小姐,你醒了吗?”来人慢慢靠近床边。

孟传情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孟雪夜!”

见孟雪夜的手已伸向床帘,正欲掀开帘子,眼神一变,猛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反掐向她的颈部。孟雪夜挣扎着,尖叫了一声,刺耳的声音惹怒了孟传情,他掌中运起十足功力,心一狠,打向孟雪夜胸前,震碎她的心脉,后者当场气绝。

孟传情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孟传心,却见她将头蒙的严严实实的。原来他刚才起身制服孟雪夜时,全身一丝不挂地蹲在床边,尽入孟传心眼底。她没好意思看,便蒙住了头。孟传情觉得有些尴尬,赶忙拾起衣服胡乱穿上。

“如果这一切都是父亲策划的话,那么他很快就会来捉奸了。”孟传情侧耳倾听,感觉有脚步声传来,“来了!”

孟传心想也不想,就冲孟传情道:“传情,你赶紧走!”

孟传情看了她一眼,抱起孟雪夜的尸体,身体如鸿影一般从窗户飞跃出去。

房门猛地被撞开,孟凡尘带着两个丫环走了进来,负手看着床帐方向,道:“刚听到有人叫,发生了什么事?”

孟传心依旧躺在床上,见进来的是孟凡尘,心中一凉,心想:传情猜的果然没错,设计这一切的真的是父亲,为了对付传情,他竟然赔上我的清白,是想用我困住传情吗?想到这里,她彻底心寒,悠悠开口,道:“没什么事,刚做了一个恶梦,被惊醒了。”

隔着床帐,孟凡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听孟传心语气正常,心中奇怪,遂对丫环使了个眼色,道:“去看看小姐。”两个丫环一同上前,掀开床帘,将床上的情形尽数暴露,映入孟凡尘眼中。

见孟传心一个人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脸上的表情平淡,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孟凡尘神色稍变,怎么会这样?转动眼神,在房中四处瞅了瞅,没发现可以任人藏身的地方,房内也没有多余的气息。犀利的眼神看向紧关的窗户,心想,难道他从窗户逃走了?扭头对两个丫环道:“你们伺候小姐起床吧。”身影如梭,闪至门外,朝窗户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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