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英雄无语唯叹息
那老者正是军爷装扮而成，此刻他拿着枪，看似随意地指着赵子龙，可是枪口始终不离开他的要害。
赵子龙此刻方才真松了口气，刚才他就感到门外还有一个人，如果那人还不住手，说不得真要废掉一双手，以命博命了。
军爷对着赵子龙说完话之后，似乎不快的对着绑匪说道：“黑子，让你给她洗干净，你搞出这些事情。赶紧把他们提溜出去，收拾好了准备走。老二差不多得手了。”
黑子答应着将胡菲菲跟赵子龙两个人解开，拉着两人来到了客厅。客厅的桌上，已经放好了两套准备好的衣服。
“换上。”黑子恶声恶气的说道。
“在这里？”惊魂未定的胡菲菲，有些犹豫。却见赵子龙二话不说，乖乖的开始更衣。眼见形势比人强，胡菲菲一咬牙，脱去湿漉漉的衣服换了起来。
没多大会功夫，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与一个面色娇羞的小少妇出现在众人面前。
军爷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赵子龙说道：“你的身材跟我差不多，衣服正合适。只可惜面具要先倒模，不然就更像了。把眼镜跟帽子戴上吧。”
赵子龙依言穿戴停当，就听军爷说道：“很好，现在更像了。大明星，你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赵子龙忙不迭地点头回答。
“好，想活容易。从现在起你乖乖听我的，等到事成之后，我钱文军绝对放你一马。说不定，你的这段经历还能成为一条不错的谈资。”
“要得，要得，听您的。”赵子龙陪着小心般的说道。
“好。”军爷嗓音一变，用嘶哑而苍老的声音说道：“那么乖孙子，现在陪我去喝一杯吧。”
“老子比你老几百辈。”赵子龙心里骂着，手上却殷勤的将他搀扶起来，向着房间外走去。
酒店大堂的休闲吧只是旅客中转过渡的休息场所，所以没有普通酒吧的喧闹。此刻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只有寥寥几个人待在那里。
对于军爷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赵子龙心里充满了疑问。不过却没有开口问出来，因为他知道，应该知道的，到时候自然会给他知道。人太好奇，可能会害死自己。
果然军爷拉着他坐到了里面迎门的一张座椅上，低声说道：“好好坐着，点一杯黑咖啡，勺子要意大利订做的那批。会有人把东西交给你，拿上东西后就走。”
接着拍着他的肩膀，附耳说道：“好好演，不要耍花样，不然你想一想，楼上的鱼是先煎后杀，还是先杀后煎。”说完后颤巍巍的离去。
“娘希匹……”
赵子龙今日已经是第二次忍不住爆粗口了，这种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当真让他难受，此刻他无比怀念，有军师在身边的日子。
“点餐……”
既来之则安之，当下赵子龙也不再想其他，决定顺着别人安排好的剧本走下去。
………………
武警104医院内，特别看护病房的病床上，面色苍白的马斌刚刚清醒过来。一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的床边站着两个身影，条件反射般的就要去摸枪。可是却不能动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铐在床帮上。
“是谁？”马斌脱口而出，正准备奋力一搏。恰好他的眼睛已经能看清东西，认出来来人穿着一身警服。这才松了口气，瘫倒在床上。
右侧一人开口说道：“你好，我是西城分局的文斌，这位是的韩森政委。不介意，我们在这时候问你几个问题吧？”
马斌看了看床边的手铐，自嘲的一笑。摇头说道：“不介意。韩政委，文局，不介意我先问问，我那帮弟兄怎么样了吧？”
文斌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两死，四伤，其中一个还在抢救。另外还有十几个路人受到惊吓，房屋跟车辆不同程度损毁。”
马斌听着话，痛苦的闭上眼睛。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是我害了他们？”
“你是害了他们，可是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把真相告诉我们，他们的仇可以报，警队的声誉也能找回来。”韩森大声的冲他说道。
“马斌，我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了。你也可以回答我的了吧？”
文斌不待他有所表示，片刻不停的逼问道：“我们去你的禁毒大队查过，你的工作日志上显示，你的小队今天全员训练。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而且还没有跟辖区分局通报？”
“我们确实去参加了在职培训，后来接到线报，说滨江支路会有大宗交易，这才赶去埋伏。”
“哪个线人？”
“四脚蛇。”
“为什么不通报？”韩森再次逼问道。
“时间紧，怕打草惊蛇。”
“打什么草？惊什么蛇？”韩森的脸上已经有些微微变色，冷冷的问道。
“不是，线报上说只有三个人，是我贪功，所以没有通知大队。”
“真是这样吗？”
“是的。”马斌紧咬着牙关回答道。
“乱弹琴。”韩森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床边的板凳，吼道：“你就会为了那点功劳，把你整个小队都栽进去，还差点把天给捅个窟窿下来吗？你的线人头天晚上就死了，他的魂给你打电话吗？”
“我……”马斌张口准备说些什么，却呢喃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韩森还要再说些什么，被文斌一把拉住，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韩森看了一眼，问道：“马斌，训练中心记录显示，你上午九点到十点曾经出去过一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回家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
“老婆交代的东西。”
“你老婆孩子不在家吗？”
“回娘家了。”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不，前天周五她休假走的。”
“好，我们会去跟她核实。”
韩森说完吐了口气，正准备招呼文斌离开房间。就听马斌问道：“韩政委，我是犯人吗？”
韩森一愣，与文斌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马斌接着说道：“那能不能把我的手铐打开，我不想上厕所都要弟兄们推我去。”
韩森略一思索，示意文斌把他解开。文斌凑近床边，一边解着手铐，一边低声的说道：“老胡的女儿也被他们带走了。”
马斌闻言身子一震，虽然很快平复下来，却没有瞒过文斌的眼睛。
文斌接着说道：“可是老胡就说了一句，这是警察该有的觉悟。是我们都有的觉悟。”说完轻轻拍了拍马斌的肩膀后转身离去。房门关上的一刻，只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