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匪夷所思
张菁,绰号“小仙女”,出道不过一年,擅长使用鞭子,出招奇快,出手狠辣无情,是以仅仅才一年,便在江湖上创下了大大的名声,震惊黑.道,令人又惧。
小仙女张菁,正是一言不合就出手的典型。
但实际上,她出手击杀之人,全都是死有余辜的,她心底善良,光明坦荡,有女中豪杰的风范。惩奸除恶时,心狠手辣,绝不留情。最后一点很符合岳风的胃口。
嗖!!
说话间,张菁手中的金龙鞭已如毒龙一般,点向岳风的咽喉,这金龙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有着“九现神龙鬼见愁”的说法,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歹毒的外门兵刃。
她人不动,手不动,只手腕翻转一下,金龙鞭已迅捷如电呼啸而出,鞭上功夫之精妙,令人咋舌惊叹。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
他虽然坑了岳风,但却并不想岳风丧命,而张菁的武功与他相比,或许十个他都不是对手,没办法,现在他还没有刷怪升级,武功也就是二流水准。
当然,凭他的机智,单单只是这二流水准,便足以横行天下,只要不遇上那一两个非人的变.态。
铁心兰与他一样,也是菩萨心肠,此刻瞧见张菁鞭上的功夫,也不由为岳风担心起来,张了张嘴,想要为岳风求情,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急得不行。
张菁人未动,手未动,岳风同样也是人不动,手不动,眼见那一道金龙鞭便要刺中岳风的咽喉。
张菁哼了一声:“装神弄鬼,不知所谓!”手腕再轻轻一翻,金龙鞭一个卷动,已经从岳风的咽喉,移到了岳风的面颊,她也没有击杀岳风的意思,只打算狠狠教训他一顿罢了。
岂料,正在这时,岳风手腕忽地一摆,也不知运用了什么窍门,那金龙鞭竟是方向一转,鞭子的尖端被岳风手中的酒杯吸引,落入了酒杯之中。
金龙鞭声名赫赫,这一击纵然没有百斤,七八十斤总也是有的,但此刻却并未碎裂。
“什么?”
小仙女眯了眯眼睛,心中骇然,她自己原本对岳风便没有杀意,是以出手看似狠辣,但实则只用了三成功力,岳风能接下她这一招,这没有什么。
她这三成功力,放眼江湖,或许能有数百人接得住,但仅仅只用一个酒杯便接住这一招的,绝对不超过双掌之数!
小鱼儿黑漆漆的眸子顿时一亮,抚掌嬉笑道:“这就叫作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妙得很,实在是妙得很呐。岳大哥,请千万不要给小鱼儿面子,尽情教训这婆娘吧。”
岳风无奈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调皮古怪的性子,没想到还是生了一条毒蛇的嘴巴,怪不得能惹下那么多的祸事。”
小鱼儿无辜看着岳风,道:“岳大哥,莫不是你记错了?小鱼儿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怎会如此?”
岳风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小仙女冷叱一声,道:“哼!很好,原本以为是什么下三滥,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位高手。扯手!”
她手腕再度加力,以七成功力,想要将金龙鞭从岳风手中的酒杯中抽出来,但那酒杯好似有着无穷的吸力,无论她如何挥舞,总也拔不出来。
岳风笑了笑,道:“张姑娘既然无意伤人,何不坐下来,心平气和听我说几句话?”
小仙女面上一红,也不知是被岳风拆穿的尴尬,还是生怕让别人误会的尴尬,怒道:“谁说姑奶奶无意伤你了?你这登徒子!纳命来!”
砰!
小仙女见无法夺回鞭子,身形一闪,整个人往岳风扑了上去,竟是舍弃金龙鞭,左右双手齐用,犹若蝴蝶穿花一般,攻击眼花缭乱,四下响起乒乒乓乓的声响。
酒楼里的食客见状,早已惊慌逃走,酒楼老板在一旁唉声叹气,他妈.的,好多人都还没有付账!
刹那之间,小仙女已向岳风攻了数十招,起初她还担心岳风接不下,毕竟年青一辈中,她也算是佼佼者了,可是没想到,打到后来,她已经将毕生功力全都施展而出,竟仍是奈何不得岳风。
不!
不是奈何不奈何的问题,而是从始至终,她都未能接近岳风的衣袂,而在打斗之中,岳风竟还有闲情喝酒,不得不说,这委实是一件十分挫败之事。
小鱼儿、铁心兰两人瞧得目眩神移,以小鱼儿这刁钻的脾性,居然忘了浑水摸鱼的逃走,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待小仙女大汗淋漓,岳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你打到现在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所以不妨再给你一个意见,以后遇到修为高出你不止一档的人,切莫如此。”
“哼。”
岳风无视小仙女的不屑,跟着淡淡的道:“因为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我这般。”
“不打了!”
小仙女忽然气馁地说了一声,气呼呼地瞪着岳风,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这般年纪,武功居然练到这种程度?怪不得你也胆敢觊觎藏宝图……你到底出自何门何派?唐门?少林?武当?丐帮?昆仑?峨眉?”
岳风道:“刚才斗得匆忙,还未自我介绍,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岳风。至于何门何派,你觉得你口中说的那些门派能教出我来?”
小仙女叹了一口气,道:“不能。刚才我使了三百七十八招,你一招都没攻,防御也只用了一百零七招,老实说,这一百零七招,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或许有些类似,但却绝对不是,所以我才只能猜测你是来自唐门、少林、武当、丐帮这些乱七八糟的门派。”
岳风不置可否的一笑,没有接话。
两人都是聪明人,小仙女先前那么问,不过是希望从岳风口中得知他的来历,但岳风很明显不愿提,她并不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所以也没有再追问。
人在江湖,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保命的手段,也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小仙女重新坐在桌子上,又气呼呼追问道:“喂,你刚才说要给我一个建议,到底是什么建议?”
岳风笑道:“现在张姑娘总算是听得进去了么?”
小仙女翻了一个白眼,懒得说话,岳风伸手往正欲趁乱逃走的小鱼儿和铁心兰,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想告诉张姑娘,你若是想对付这奸猾的小鬼,就切莫给他任何机会,上来便将他完全制服,非到万不得已,连话也不要跟他说!”
“你这小鬼,还想逃?!”小仙女柳眉竖起。
小鱼儿苦涩一笑,竟然耸了耸左肩,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壶未曾开封的佳酿,笑嘻嘻的道:“哪里哪里,我是瞧岳大哥酒壶里的酒快喝完了,特地再拿来一瓶。”
不得已,小鱼儿、铁心兰两人又灰溜溜地滚了回来。
岳风笑道:“小鱼儿,以后你若是落在别人手中,能逃走的时候,就算有人将你裤子扒了下来,你也不要管,尽管逃走好了。”
小鱼儿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多谢岳大哥指教,正是这个道理,想来也是,我小鱼儿的裤子被扒下来,也不过是将两瓣白白的******露出了,害羞的该是那些追我的人,可不是我小鱼儿。”
说着话,意有所指地望了小仙女一眼。
“你闭嘴!”
小仙女和铁心兰两人面上都是一红,很明显,随着小鱼儿的描述,两人不由在脑中幻想出那一幕,得出的结论是,一旦小鱼儿那么做了,她们谁都没有办法再追下去。
小鱼儿嘻嘻一笑,朝岳风拱手道:“看来这法子果真管用,再次多谢岳大哥,小鱼儿告辞。”
“你可不能走,说了我对你比较感兴趣,自然要将你带在身旁,你当我跟你开玩笑么?”
小鱼儿屁股方才离开座位,闻言又重新坐了下来,道:“岳大哥既然这般说了,小鱼儿自无异议,即便是刀山火海,只要有岳大哥,小鱼儿也是敢创上一创的!”
岳风摇了摇头,望向张菁,道:“张姑娘不走么?”
张菁道:“我干嘛要走?藏宝图在那儿,我便在那儿。”
岳风望着张菁,道:“但适才我与张姑娘交手,张姑娘好像并不是在下的对手。”
张菁笑了起来,道:“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好像也没有杀我的意思,既然如此,我若是不留下来,那我张菁岂不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蠢蛋?”
岳风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好像是这个道理。”
岳风吃瘪,张菁好像很开心,道:“岂止是‘好像’,根本就‘是’。”
岳风又冲铁心兰伸出右手,道:“铁姑娘,还请将藏宝图拿出来,切莫再说不在你脚底下的蠢话,我是不介意自己亲自搜一遍的。”
铁心兰面色一红,还想做最后的抵抗,却听张菁骂道:“登徒子!”
只见她身形一闪,已闪至铁心兰身旁,迅捷如电地在她身上点了几下,铁心兰动弹不得之后,这才脱下铁心兰的鞋子,果然在铁心兰鞋袜之中找到了一张藏宝图。
张菁喜不自胜,简直要欢呼出来。
岳风抚掌微笑道:“恭喜菁姑娘,你得到藏宝图了!现在总可以离开了吧?”
张菁瞪大了眼睛,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奇的道:“你……你居然将藏宝图送给我了?”
岳风点头:“送给菁姑娘了。”
张菁道:“为什么?”
岳风微笑道:“我向来最喜欢助人为乐,尊老爱幼也一向是我的准则之一,我现在便是在爱幼了。”
张菁道:“呸!你这登徒子,也不见得比本姑娘多几岁,就敢这么占本姑娘便宜,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岳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拥有这藏宝图,也就代表着谁拥有了无数的麻烦,在下一来最害怕麻烦,二来更不愿为了一张假的藏宝图而惹上这许多麻烦,自要送给菁姑娘,菁姑娘切莫怀疑!哦对了,不妨再送菁姑娘一个建议,一旦得到藏宝图,最好以最快速度回到慕容山庄,路途之中,就算是一滴水、一口饭也不要吃,睡觉更要提一百二十个心,我可不想这数日内听到菁姑娘香消玉殒的消息,切记切记。”
“你说这藏宝图是假的?!”后边的话张菁全没听进去,就只听到了这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岳风点了点头。
“骗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张菁皱着眉头,不肯相信,总觉得这其中有着她所不知的阴谋。
岳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老实说,我这一辈子虽然说了很多的大话,但却很少有说谎的时候,为何每次还是有许多人不肯相信呢?”
张菁冷冷的道:“那或许你是真的在说谎。”
岳风摇了摇头,道:“菁姑娘,你既然是为这藏宝图而来,可知这藏宝图究竟是何来历?”
张菁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废话,藏宝图的主人,便是昔年江湖上最富盛名的剑客,素有天下第一神剑之称的燕南天,大侠燕南天!此事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居然不知道?”
言语之中,掺杂了几分浓浓的嘲讽之意,很出气,而说到“燕南天”三个字,张菁面上浮现出无限的向往之情,当然还掺杂了一些别的情愫。
张菁的母亲,乃是昔年的江湖第一美人玉娘子,玉娘子人美如玉,心更是冷如玉,江湖之中不知多少英雄好汉竞相追逐于她,她却独独钦慕于燕南天一人。
这小仙女的母亲有名有姓,但父亲却是无名无姓,从未被提及,她母亲也未曾告诉她,世人便猜测她的父亲很有可能便是昔年名动天下的燕南天。
她之所以千里追踪铁心兰,为了得到这藏宝图,并非是图其中的财富,亦或是燕南天无敌天下的剑谱,单纯是为了安慰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