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 神功大成

第二天佛晓，东北方山边有刷刷的踏雪之声，段易凝神望去，只见五条黑影急奔而来，都是身法迅捷，背上刀光闪烁。这五个人正是藏边五丑。

不多时五人便奔到岩段易附近。一人“咦”的一声，叫道：“老叫化的酒葫芦！”另一人颤声道：“他……他在华山？”五人脸现惊惶之色，聚在一起悄悄商议。突然间五人同时分开，急奔下峰。

段易迅速跃到五人跟前，挡住了他们的退路，程英和陆无双也赶了过来。

这五丑是达尔巴的徒弟，均使厚背大刀，武功是一师所传，功夫有深浅之别，家数却是一般。如果按照个人的武功而论，顶多是在一流后期，程英和陆无双武功在一流巅峰，一人最少可以顶得上他们两个人。

五丑中的大丑喝道：“你是谁，洪七公在哪里？”

“我是来送你们去见阎王的人。”

大丑提刀向段易砍了过来，段易闪身避开，一招摧心掌击在他前胸，身躯被拍回四丑脚下，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一命呜呼了。

四丑看了看他们的大师兄，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伤口，这催心掌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受伤的地方，但是五脏都被段易的内力震碎了。

其余四丑哪里见过这等邪门的功夫，心下恐惧，但是他们一向都是在刀口上舔血，就算内心恐惧，也照样提起刀来拼命，只见二丑三丑往段易扑了过来，段易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这回剩下四丑和五丑真的怕了，知道眼前这个人自己无论如何都拼不过，看背后有两个美妞，狠心下向她们攻来，如果是在平时，他们定会把她们掳来享受一番，那里舍得对这样的美人下手。

程英长剑出鞘，施展玉箫剑法向四丑迎来，至于陆无双，在段易的众多武功中，她似乎最喜欢鞭法，于是打造了一条适合自己使用的长鞭，三个多月时间已经把白蟒鞭法学上手了。

玉箫剑法是武林中最为上乘的剑法之一，这剑法精微奥妙，剑招潇洒俊雅，加上程英的美貌，使出来煞是好看。程英内功本身比四丑深厚，交手了二十多招，四丑就被程英刺中要穴而亡。

陆无双初次用白蟒鞭法对敌，刚刚开始还不太纯熟，交手了二三十招以后，越来越得心应手。

只见她手中长鞭忽左忽右，随时又有可能拐弯，五丑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跟陆无双打个平手，不久就越来越处于下风，被打的左支右拙。大约交手五十招后，五丑背心被一鞭打中，一阵剧痛，凶性大发，不要命地向陆无双攻来，就算是死也想拉个人陪葬。

但是陆无双把长鞭使得密不透风，五丑攻不进去，身上反而多了几处鞭伤，大约战了近百招，五丑被陆无双长鞭打中脑门，一命呜呼了。

这时候，洪七公起来了，伸了伸懒腰，说道：“不用我老叫花出手，这藏边五丑就被你们解决了，也好，省下我一番力气。”

就在这时，只听锋、锋、锋几声响处，山角后转出来一人，身子颠倒，双手各持石块，撑地而行，正是西毒欧阳锋。

欧阳锋斜眼望着洪七公，依稀相识，喝道：“喂，你叫甚么名字？”

洪七公一听，又见他脸上神色迷茫，知他十余年前发疯之后，始终未曾痊愈，于是说道：“我叫欧阳锋，你叫甚么名字？”

欧阳锋心头一震，觉得“欧阳锋”这三字果然好熟，但自己叫甚么名字，实在想不起来，摇头道：“我不知道。喂，我叫甚么名字？”

洪七公哈哈笑道：“你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快回家想想罢。”

欧阳锋怒道：“你一定知道，你跟我说，”洪七公道：“好罢，你名叫臭蛤蟆。”“蛤蟆”两字，欧阳锋是十分熟悉的，听来有些相似，但细细想却又不是。

他与洪七公是数十年的死仇，憎恶之意深印于脑，此时虽不明所以，但自然而然的见到他就生气。

洪七公见他呆呆站立，目中忽露凶光，暗自戒备，果然听他大吼一声，恶狠狠的扑将上来，当下不敢怠慢，出手就是降龙十八掌的掌法。

两人襟带朔风，足踏寒冰，在这宽仅尺许的窄道上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一边是万丈深渊，只要稍有差失，便是粉身碎骨之祸，比之平地相斗，倍增凶险。

二人此时年事已高，精力虽已衰退，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深得醇厚稳实之妙诣，只拆得十余招，两人不由得都是心下钦佩。

欧阳锋叫道，“老家伙厉害得很啊。”

洪七公笑道：“臭蛤蟆也了不起。”

绝顶高手对决，二人虽在对方凌厉无伦的攻击之下总是能化险为夷，段易已经跟两人都交手过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而程英和陆无双就不同了，她们还是头一次能够看到如此绝顶高手的交手，这三个多月以来，段易也传授给她们九阴真经，虽然平常段易也会跟她们讲解其中要义，但是毕竟只是理论，这时见二人的实战中所使招数与真经要义暗合，不由得惊喜无已，心想：“真经中平平常常一句话，原来能有这许多推衍变化。”

欧阳锋和洪七公交手了一千多招，二人武功未尽，但年纪老了，都感气喘心跳，手脚不免迟缓。

段易叫道：“两位打了半日，想必肚子饿了，大家来饱吃一顿再比如何？”

洪七公听到一个“吃”字，立即退后，连叫：“妙极，妙极！”

段易见五丑用竹篮携来大批冷食，放在一旁，于是奔去提了过来，打开篮盖，但见冻鸡冻肉、白酒冷饭，一应俱全。洪七公大喜，抢过一只冻鸡，忙不迭的大口咬落，吃得格格直响。

吃完以后欧阳锋和洪七公又斗了起来，打累了又各自休息。第二天还未天亮，二人又斗了起来。二人日斗晚睡，接连斗了四日，均已神困力倦，几欲虚脱，但始终不肯容让半招。

段易可不想他们同归于尽，当晚趁欧阳锋睡着了，拉着洪七公，欠他不要和欧阳锋打了，洪七公本来已经答应，正准备离开，谁知道这时候，欧阳锋从洞中窜出，怒喝：“老家伙，想逃么？”一掌向洪七公打去。

洪七公也出掌相迎，这时候，段易串至两人中间，两掌伸出，想要阻止他们比拼内力，洪七公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欧阳锋击在段易右掌上，洪七公击在段易左掌上。

段易虽然功力不低于他们任何一个，但是两人的内力同时击来，也难以承受，两人发出的内力在周身经脉要穴乱串，段易极为难受，经脉似乎要爆裂，就在这时，段易足厥阴肝经和足少阴肾经在两人强大的内力冲击下，这两条经脉的所有穴道竟然被打通了，段易忍不住一声长啸，犹如龙吟，响彻华山。

段易这两个经脉穴道在意外中被打通，九阳神功在这时候已经到了大成境界。当然，九阳真功到了大成境界，内功深厚程度其实和修炼完第四卷的时候是差不多的，区别就是到了大成境界，不用担心因功力耗尽泄气而死，并且拥有了九阳神功的内功特殊功效。

段易被两大高手同时用内力攻来，洪七公虽然知道这样段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他的内力回撤，欧阳锋的内力和段易的内力就变成一起攻向他了，那就必死无疑。因此不能回撤内力，欲罢不能。

程英和陆无双看见段易遇险，十分焦急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解救。

段易此时如果要他们两人的其中一个的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以自己一个人的内力抵挡着两人的内力同时攻击，如果这样下去，支撑不了多久就回身亡，但是如果他把内力转而攻向另外一人，那就变成其中一人的内力再加上段易的内力同时攻向另外一个人，那另外一人必死无疑。段易使绝对不希望死的是洪七公，对于欧阳锋，虽然以前所恶很多，但是现在已经疯癫了，不到万不得已没得选择的时候，也不希望他死。

但是面对如此情况，摆在他前面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要么就是段易选择攻向另外一个人，当然，那个人必死无疑；要么就是段易像现在这样，用内力全力抵挡，但如果是这样，当他的内力消耗完的时候，也就到了他自己身亡的时候，就算他身亡了，也不会死得有任何价值，因为等他内力消耗完身亡的时候，欧阳锋和洪七公一样无法撤掌，一样会继续比拼内力，直至两人内力消耗完，最后同归于尽。

段易的内力正在急速消耗着，没多久就只剩下二成内力了，他已经没得选择了，这时候，他果断地把自己剩下的所有内力，全力往欧阳锋攻去，在洪七公的内力加上段易的内力全力攻击下，欧阳锋的身躯被震得飞出很远的距离。

当段易和洪七公赶到欧阳锋身边时，只见他口中喃喃地说道：“厉害，”人就已经没有了气息，他在这个世界的命运还是跟原本的神雕世界一样，死在了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