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新官上任
说完了正经事,赵思又开始和姜荷莲子扯闲篇,扯着扯着,她忽然想起今早听到一则传闻。
“我听说梁研就要成亲了?”赵思明知故问。
据说,梁老太太经过这一场牢狱之灾后,身体就垮掉了,恐怕是活不过这个夏天了。老人家临终前还有个心愿未了,那就是没能看到自家最出息的孙子成家立业。梁母得知后,就劝梁研尽快成亲,好让老人家走得安心。梁研是个孝子,应了下来,这两天梁家已经开始相看媳妇儿了。
姜荷莲子点点头,说道:“是呀,我听说人选已经定下来了,那小娘子还是府城人呢,她家里是开糕点坊的。”
赵思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姜荷莲子不由得奇道:“梁研成亲,你叹什么气呀?”
“我呀,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赵思瞟了一眼姜荷莲子,说道,“就在前不久,梁研还信誓旦旦地说,非你不娶呢!这才过了多久啊,他就另娶他人了。你说说看,人的感情怎么说变就变了吶!”
姜荷莲子道:“我曾数次和他说过,我和他之间注定是不会结果的。以前他是听不进去,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想来他对家人、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吧,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说,他不过是想通了而已,无关与善不善变吧。”
听到这儿,赵思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要问出的话:“那么阿荷,你什么时候能够想通呢?其实……”
赵思不知道姜荷莲子前世经历过什么,让她对成亲一事如此避之唯恐不及。如果可以,赵思希望能在临走之前帮忙打开她的心结。
姜荷莲子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打岔道:“四娘你这是怎么啦?你自从宁国回来之后,就不怎么谈钱了,老喜欢谈感情。谈感情倒也罢了,话里话外的,怎么总是透着悲观呢?对了,这两天你还总在唱什么‘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这也是在说感情吗?哈哈,‘永垂不朽’还可以这么用的吗?”
赵思噎了噎,哪怕她和姜荷莲子关系再好,可是她会告诉姜荷莲子,自己和江泠的感情没办法永垂不朽了吗?显然不会!
良久之后,赵思悠悠道:“阿荷听歌不仔细,只听了下半句,却没听清我上半句唱的是什么。”
“上半句是什么?”姜荷莲子还真没听清。
“妹妹、妹妹,咱娘喊你快点儿回家!”赵思刚想要说话,就被闯进来的赵四郎打断了,“咱奶他们出事儿啦!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赵乔氏他们?他们不是怕沾上自家晦气,远远躲开了吗?避祸的人能摊上什么祸事儿?
咦,是有些不对。咱家平安度过难关的事情早几天就已经传遍全城了,府城内外几乎无人不知,赵乔氏他们没道理还没听说呀?既然听说了,依照他们的厚脸皮,定然会回来继续混饭吃。可他们到如今还没回来……哈哈,恐怕还真是出事儿了!
赵思一想到可以彻底摆脱那些极品亲戚,就心情欢畅,要不是为了保持住淑女形象,估计她会大笑出声。
回家的途中,赵思听赵四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叙述了一遍。
就在几天前,新知府到任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知府自然不可免俗,要是要烧把火的。
按照一般的套路,新知府会从府衙里抓那么一两个不服管教的刺儿头作为典型,好好震慑一番,从而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只可惜新知府的前任几乎把所有得用的人马都带走了,现如今府衙里别说“猴”了,就连只像样点的“鸡”都没有,杀鸡儆猴这出戏根本就没法儿演下去。
这可怎么办啊?眼见府衙里面的火烧不起来,新知府就把目光投向了府衙之外。他先是整顿了一下行业秩序,对刚刚评上黑心作坊的“流香酒坊”施以了狂风暴雨般的打击,让整个幽都府的人都知道了觊觎他人产业最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然后可能是觉得光拿个商户开刀不够给力,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更远处——出城剿匪。
是的,这个据说是武官出身的知府大人打算重操旧业,再度干起杀敌……嗯,是剿匪的大业。
只不过,幽州是军事重镇,幽都府作为一州之首府,附近自然不乏重兵把守,那些个匪徒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府城周遭干那杀人越货的勾当吶。要剿匪,就不得不走远一些。
长治县距此不算太远,那里本就是穷乡僻壤,加上在几任知县孜孜不倦的刮地皮之下,逼得治下的好多百姓不得不反,在长治附近的水域上做起了无本的买卖。可以说,如今长治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匪,水匪俨然成了那儿的最大特产。
听说有这么个盛产水匪的“好地方”,离得又不是不太远,知府大人当机立断——长治,就你啦!当天他就领着大批人马,踏上了剿匪的征途。
训练有素的正规军PK半路出家的杂牌军,自然是正规军完胜。不过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水匪盘踞的各大水寨就被一一击破,不但缴获贼赃无数,还解救出了许多被虏进寨子里的良民。
巧就巧在,这些个良民中,赫然有乔家人在内。可奇怪的是,应该和乔家人在一起的老赵家人却一个都不见。
一问之下,乔家人只说是遭遇劫匪的时候场面太过混乱,他们只能够各自逃生,两家人就那么走散了。
不过,乔家人话音刚落,就有人就直指他们说谎。
据那人说,乔家人其实是混入客船中的细作,正是他们和水匪里应外合,水匪才能够轻而易举地夺下了客船。只不过,事成之后水匪不但没有把许诺的好处给他们,还把他们给关了起来,来了个彻头彻尾的“黑吃黑”,他们这才会出现在良民堆里。
哦,至于原本和乔家人在一起的那些个人都去了哪儿,那人就不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