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她奇怪的看着家里那群平日没事干的大叔们正鬼祟的围在一起,这是在干啥?
“你看,到时候追影先路过,小主子刚好走过来……”
一名暗卫一脸夸张的欢喜模样,作为姜离小步奔过来。
姜离坐在树杈上,呆愕的看着那个“自己”。
“哎!小酥饼!”
“恰在此时,小主子立马奔过来扑到追影身上。”
于是,“姜离”兴高采烈地抱住黑着脸的追影。
“追影一脸惊讶,小主子!你跑哪里鬼混去了!呜呜呜……”
“哎!跑偏了!”
姜离看得笑得肚子疼,枝头晃荡,所有人齐刷刷的飞速瞟过来。
“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哈哈哈!”姜离抱住树干前俯后仰,肠子都要打结了。
现场的暗卫全都哑声了,一时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正主已经到了现场。
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不按照剧本来!
姜离笑够了,一抹眼泪,从树杈上跃下来。“哎!小酥饼!”
她一个大大的熊扑直奔傻眼的追影。
追影都被她突来的冲劲冲的往后退了半步。“你还知道回来!跑哪里鬼混去了!”
姜离一怔,觉得这台词真熟悉,她愣了一下,随即哇啦一声挂在追影身上。
“我想死你们了!还有小酥饼做的葱花饼!”
追影酝酿一大堆的情绪一下子没有了。
因为临时这么一遭,姜离提前了一个时辰,暗卫们排练的曲目是用不上了。
姜离兴高采烈的对着一群人说自己的见闻,说到自己被人贩子拐,一群大叔只恨自己没在现场劈了那拐子。
说到认识了新朋友,一大群人严厉教育她,坚决不能早恋!
姜离囧。
这哪儿跟哪儿,果然家里的大叔就是和外边的关心点不同。
说到幽灵小队、幽灵军、扶支和密音宗,最后谈到圣音,声音慢慢少了很多。
“小主子,你是说,密音宗的宗主和你一起回来的?”有人暗暗无语。
姜离点头。“昨晚走了,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他一肚子坏水,肯定又去祸害无双的爹妈去了。”
一群人默然。
追影准确转移话题。“小主子结拜弟弟叫无双?”
“是啊,他是姜国太子,是个没脑子的热心大笨蛋。”
一群人又默然,祸害姜国太子的爹妈不就是姜国帝后吗?
话说,如果不是主子就在庄中,说不准真的就祸害姜太子的爹妈去了。
宁徽玉坐在沉木靠椅上,修长如玉的手执一卷医书就着窗边的光线翻阅,柔和的光晕下,玉颜仿若精雕细琢,银白发缎从如云乌发垂落,温雅如仙。
他温和的眸光盯着书页微微出神,远望如一副精裱的水墨画。
姜离屏息,站在门框边注视他,冰凉的指尖染了些许温度。她不知心底多了什么,又似少了些什么。
她也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会想到那个妖孽一样的老变态,他们如此相似,却又天差地别。
一个艳魅邪肆如妖魔,一个淡雅出尘似谪仙。
姜离目光蒙了一层迷离雾气,她快加了步伐,快步飞奔。
她的动作引起了宁徽玉的注意,侧眸望去,他的小徒弟已朝他怀里飞扑而来。
“师父!”
宁徽玉眼底渗出浓郁的喜悦,张臂将她抱个满怀。
姜离一把扑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颈项,使劲往他颈边蹭了蹭。“师父,阿离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好。”宁徽玉宽大的袖袍将怀里的娇人儿包裹的密密实实,绯红的唇畔扬起浅淡的笑意,眼底皆是欣喜。
“师父!”
“嗯。”
“师父师父!”
“我在……”
“师父师父师父……”
姜离哇哇大哭,如八爪鱼般手脚并用粘在宁徽玉身上,她心中哽的很,无法抒发的情绪一股脑儿喷发。
她紧紧嵌在他怀里不撒手,如离家出走经历万种艰险的孩子忽然遇到亲人。
“乖孩子。”宁徽玉紧紧搂着她,微微偏首由着她蹭,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抚,一只手温和覆在她脑后轻顺她的青丝。“不哭了。”
姜离埋在他怀里呜咽,缓了好长时间才肿着核桃眼一抽一抽的哽咽,却怎么都不肯离开宁徽玉怀里。
宁徽玉不厌其烦的低声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柔和的话语抚平人心,安宁又熟悉。
姜离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或许是一通痛哭耗尽了心力,也或许是见到寻找良久的师父格外安心,她歪在宁徽玉的怀里一转头睡了过去。
追影和双紫姐妹站在屋外对视一眼,又悄无声息的退回去。
小主子在外许久,回家之后才像个孩子样子。
宁徽玉轻轻的拍抚姜离入睡,微微侧首,脸颊触到小徒弟卷翘的长睫,细腻微痒的触感让人心痒。
“对不起,离儿……”
让她一人在外,受了不少苦楚。
他偏头,薄唇贴了贴她的额头,拿起案上的大髦将她裹入怀里,并没有抱回榻上睡。
“……师父。”姜离低声呓语,往宁徽玉颈边拱了拱,蹭个舒服的姿势。
宁徽玉绯唇微扬,他往椅后稍靠,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姜离这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分,格外舒心。
她嗅到萦绕在鼻尖恬淡的药香,唇角勾起,并未睁开眼,懒洋洋的靠在宁徽玉怀里,贴近他的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宁徽玉又翻了一页医书,垂眉,优美修长的五指轻抚她的脸庞,清润的嗓音和煦如冬日的阳光。“醒了?”
“没有。”姜离的嗓音带着初醒的软糯,她恢复了真正的声音,对着宁徽玉,不自觉地带了一丝丝娇稚。
宁徽玉盯着书页的目光有片刻闪神,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离儿娇糯脆软的嗓音了。
听惯了她刻意造就的低越少年音,再次听到属于她少女的嗓音时,他一时有些出神。
“师父。”姜离温软的气息洒在宁徽玉颈窝,她靠在他颈间,把玩他银白色的发缎。
“嗯?”
姜离抬头,无声轻笑,她从宁徽玉怀里起身,站在他面前。
宁徽玉坐在沉木椅上,微微抬头看她。“怎么了?”
姜离忽然俯首,快速在他淡绯的棱唇轻舔了一下,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