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昏迷

()独孤断松了口气,幸好有玲珑,否则这次可真就危险了。北冥真气继续冲击百会穴,无论多么牢固的屏障,也终有破开的时候,很快独孤断脑中一震,百会穴门开,北冥真气长驱直入,势不可挡,终至督脉之会,上唇龈交穴。

“啊!”

独孤断长啸一声,经久不衰,只觉身轻如燕,体内真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督脉打通!

自此任督二脉全部打通,独孤断只要融会贯通,连接天地二桥,便可证道先天。

此时‘莽牯朱蛤’的火毒已经逃窜到了膻中穴,眼看就要到达气海丹田,独孤断全身经脉已通,只差融汇,在也不怕这火毒了。

当下丹田中涌出一股真气,奔向火毒,另一道真气自上至下,直入膻中穴,两道真气一前一后,火毒再无藏身之处,迎头撞上了丹田中的那道北冥真气。

轰!

yīn冷的北冥真气撞上了炽热的火毒,独孤断只觉胸口剧痛,本来已经jīng疲力尽的他,在也忍不住,两眼一黑,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月光洒在独孤断的身上,他的秀金黑袍一半结成了白霜,寒气并发,一半却并无异常,只是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周身笼罩在雾气中,裸露在外的两只手一只毫无血sè,呈现出铁青sè,形如僵尸,另一只手却恰恰相反,红的吓人,好似烧红的通条,隐隐能看到血管中血液流动。

最骇人的还是他的脸,左半边脸红的滴血,关公再世,右半边脸却惨白无比,面无血sè,一红一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水雾笼罩,便似是山中的鬼怪在吞云吐雾,修炼妖法。

黑夜很快过去了,东方泛起鱼肚白,一轮红rì从远处升起,照亮了漆黑的大地,鸟儿鸣叫,小溪流淌,山峦叠起,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并无异样。

只是一处乱石堆却稍显异常,这里寂静无声,地面光秃秃的,似被什么焚烧过,漆黑一片,草灰遍布。此时是夏季,草木旺盛,什么火能把嫩绿的小草烧成灰烬。

而最诡异的是乱石堆中躺着一个青年,他躺在灰烬中,样子甚是凄惨,身上的黑袍破破烂烂,四处是孔洞,衣不蔽体,裸露在外的皮肤覆盖着一层黑sè的物质,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便是相隔数丈,都可以闻到,此时他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哒哒哒……

远处马蹄声响起,地面震动,便见一匹白马由远至近极速奔来,马背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普通的布衣,头戴一定毡帽,遮挡住额头,身材消瘦,皮肤白皙,倒像个文弱书生,不似契丹男子的健硕,不过马上却挂着一柄弯刀,虽然毫不起眼,但刀柄有些磨损,显然不是样子货,一双娇嫩的小手洁白如玉,但虎口上却有几道裂痕,让人心生可惜,不过这些都表明此人定然会武艺。

“吁!”

那人轻喝一声,拉住白马,这声音甚是秀丽,根本不似男子的粗犷,一切明了,这人虽然一身男子打扮,却是个女子。

此时她秀眉微皱,小巧的鼻子轻轻抽动,忽然身子摇晃,心中恼道:“这是什么气味?怎么如此难闻!”

她并没有纵马离开,虽然气味刺鼻,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年纪不过二十有余,虽然不知道她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但xìng子显然有几分草原儿女的豪放与胆识。

她沿着臭味一路追寻,虽然味道越来越难闻,但却让她更加好奇,她自问从没闻过如此难闻的气味,很快她来到石堆后面,便见一个男子躺在地上。

“啊!”

她惊呼一声,目中透出一丝诧异,感受到气味就是从这个男子身上发出来的,终于寻到了源头。

按理说她应该离开,毕竟这荒郊野外,她一个姑娘家,面前有一个衣不蔽体,形似乞丐的男子,虽然那男子一动不动,但换做普通的女子说不定,早已离开。

不过这个姑娘显然胆识不错,或者说心肠很好,她捏着鼻子,轻轻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放到男子的鼻前探了探,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松了口气,原来这人还活着。

她抬眼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个邋遢的男子脸上虽然覆盖着一层黑糊糊的东西,但露在外的眉角,不难看出此人年岁不大,相貌不凡。

四处打量一番看到青年身旁放着一柄长剑,只是那木质的剑鞘已经烧成了灰烬。

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上前拿起长剑,木灰散落,露出剑身,却见上面遍布着裂痕,她轻轻一挥,砰的一声,剑身崩裂,化作数块碎片跌落在地。

姑娘捂着小嘴,大吃一惊,瞧了瞧地上的宝剑碎片,又看了看沉睡的青年,寻思道:“难道他是个剑客?然后遇到了强敌,身受重伤,只是这地面黑漆漆的,似是被火焚烧过,这又是为何?”

姑娘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看到青年可怜的样子,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救这个人,看到他干裂的嘴唇,心中一动,回到马前,取下水囊,便又回到了乱石堆中。

她拔开水囊的塞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白sè的手绢,这白手绢竟然是最好的绸缎制成的,上面携着一朵雪莲花,显然这个女子身份不简单,虽然她穿的普通,但在辽地能用锦缎做手绢的人,非富即贵。

她看了看手中的手绢有些犹豫,但很快神sè坚定,用水囊中的水把手绢浸湿,然后拿着手绢放到了男子的唇前,轻轻一捏,甘甜的溪水流进了青年的嘴中。

姑娘看到青年干裂的嘴唇渐渐恢复了红润,眼中闪过一丝喜sè,又喂了他一些水,只是青年依旧紧闭双目,没有醒来的迹象。

姑娘秀眉一皱,看到他黑乎乎的脸,便又拿着手绢轻轻擦拭,想要看看他的相貌,很快白手绢变成了黑手绢,但男子的脸也恢复了正常。

啪嗒!

姑娘的手绢跌落在地,目中透出惊讶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