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微妙
“能认识就是缘分,来,咱们干杯”
邵文很会来事儿,说话时处处抬举,他不凭空吹嘘,大多又有根有据,到底让人生不出反感来,可也正是因为圆滑或者圆滑的不到家,又少了连弈名或者高虎身上的那股子让人觉得可以掏心掏肺的义气。⑤八⑤八⑤读⑤书,..o
吃完了饭结账时,吕言主动付了钱,二斤饺子他一人干了一大半,况且还是剧组的男一号,于情于理都该他出。
邵文面上很是过意不去,就顺势提议一块去喝两杯,在过往,说到喝酒,能不掺进去和吕言是尽量不掺合的,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和动辄就上一斤斤半的同行比起来,他的酒量实在一般,喝醉了的感觉也确实不好受。
只是胡珂在一旁帮衬着,他要是咬紧口风拒绝,几人脸上都不会好看,半推半就的,就跟着来到了酒吧。
三杯下喉,邵文的脸上微微染了点红晕,将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说话时,他的声音也比先前扬起了些:“吕言,说实话,牛逼,真是牛逼,虽说吧,我出道早几年,可今儿个你确确实实的给我上了一课,别的不多说了,来,我敬你一个。”
吕言苦笑着摇头,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别的就显得太虚,碰了下,仰头灌进了嘴里,有点苦,下了喉咙,跟猛吸了一口凉气一般,由着喉咙,顺着流进了胃里。
酒吧里人不多,寒冬腊月的,仨人坐着喝啤酒,确实不是一个多好的选择。
胡珂沉默了有一阵子,从吃饭到这会儿,吕言和邵文聊的都是话剧方面的东西,她不懂这些,也不敢贸然插话,怕自己说岔了,在两个内行人跟前闹了笑话。
可要是论喝酒,她有足够的底气,能喝多少,几杯下去就能有个估摸,才几杯,邵文已然上脸,吕言呢,杯子里装的仿佛不是酒,而跟毒药似的,举起了杯子,道:“那个,吕言,我也...”
吕言忙抬起手,道:“得,胡珂你先等等,这么下去,你们俩今儿个非得叫一辆车把我拉回去不可,好家伙,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呼哧呼哧的就给我弄了四杯,咱们先缓会儿,缓会儿。”
“那不成,我杯子都端起来了,你总不能让我这么干举着吧”
“就是就是,来,卖咱们胡大美女一个面子”
吕言一瞪眼,道:“我们俩大老爷们也就算了,你一个女人,喝那么多干什么,这个我喝了,不过咱们先说好,不能再敬了,这么下去我就是酒桶也扛不住啊。”
酒的文化源远流长,往前追溯,现今仍然可以看的到的,不可避免的要牵扯到历史上的文人骚客们,在半醉半醒之际,达到某种忘我的状态,灵感、思绪喷薄而出,于是就诞生了一篇篇脍炙人口的诗词歌赋。
但归根到底,酒精只是让人暂时的忘却生死利禄、抛却平日里劳心碌力的繁芜杂事,沉浸在自我营造的精神世界里,这是吕言不喜欢酒场的最主要的原因,喝多了,脑子就容易变得不清醒,这样的状态之下,对于身体的控制难免就会下降,但反过来,酒的魅力就在于此,没了束缚和拘束,说的、做的也要比清醒时多一些,也更真实一些,关系也就因酒的媒介近了许多。
尽管度数较低啤酒,可回到住处时,脑子仍然止不住的发晕,本来,出来的时候好好的,可路上吹了会儿风,酒劲就上了头。
“导演”
三人刚出楼梯口,恰巧和张梓恩碰了个对脸,两方都是一愣,张梓恩目光在三人脸上逡巡了一阵,冲着吕言道:“哪去了?刚刚让老尹找你半天也没找到。”
吕言道:“哦,我们出去吃了个饭,导演找我有事?”
张梓恩点点头,却并未言语,目光却转向了吕言旁边的邵文两人。
邵文知趣的地道:“那,吕言,导演你们先聊,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好休息,明天加把劲”
胡珂对着二人笑了笑,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心里禁不住好奇,张梓恩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张梓恩这时候才道:“走吧,到我那说吧”。
“喝酒了?”屁股刚沾着沙发,张梓恩就笑眯眯的问道,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仿佛也在笑着,看的吕言心里直发虚,剧组尽然没有明令禁止饮酒,可作为导演,对这种有可能耽误拍摄的事心里肯定是不大赞同的。
吕言苦笑着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喝了一点,啤的。”
张梓恩的笑容渐渐收了,道:“我说了你也别介意,并不是不能喝酒,而是你的情况不一样,身体怎么样了?”
吕言直了直腰,道:“全好了,主要是中午吃那个药吃的了,当时头重脚轻的,整个人都像在飘着。”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他像是松了口气,又接着道:“你是咱们剧组的顶梁柱,有什么问题,一定提出来,再大的困难咱们都可以商量着来解决,硬撑着撑一时英雄,最终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嗯,谢谢导演,以后我一定记着”
“你也别敷衍我,再发生今天这种事,你给我等着瞧,行了,我也不多留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干啥事都得有个好身体,以后一定注意,对了,大衣我帮你拿回来了,呐,你带着”
“嗯”
短暂的交流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可于两人的意义却极为特殊,这是剧组开拍至今吕言和张梓恩第一次没有外人参与的面对面的交流,而简短交流所带来的效果也是极为明显的。
“吕言,你这活没干多少,吃的可是顶俩人,难不成是诚心没吃早饭来宰剧组吧?”
“哎,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大家伙给评评理,你们说见过这么小气的导演没有,啊?”
“哈哈哈”
在报以大笑的同时,围观的几人可没谁真跟着附和,平日里剧组敢跟张梓恩开玩笑的,也只有赵微,杨善朴放了权,张梓恩就是剧组名真言顺的头儿,也是权威。
不远处的张永深在笑着的同时,脸上又流露着感叹的意味,他清楚前前后后的龌龊,见到此时此景,作为一个文人,不免感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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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没更,思绪卡了,稍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