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交锋
第二天早上。
昨晚还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遵城，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偌大的城中只有几个百姓走动，显得空旷萧条，反差之大，令人十分意外。
离遵城北门数里之外，胡魁和黄当国两人并肩而站，仔细观察着遵城的动静。
他们的身后，是整整齐齐站立的三千破唐营将士。
数千人的阵仗，却几乎没发出一点动静，足可见破唐军将士素质之高，能力之强，经验之丰富。
其实以破唐营的行军速度，昨天晚上便可以抵达遵城的。但因为在途中遇上几股农民军，那些农民军只是乌合之众而已，遇上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当即吓得四散奔逃。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继续赶路的，可胡魁一时兴起，立刻吩咐破唐军将士一路追杀，最终虽然尽数剿灭农民军，可如此一来，行程自然耽搁了许多。
原本胡魁还准备连夜继续前进，一鼓作气拿下遵城的，但在黄当国劝说之下，加上行军一整天，将士们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他才悻悻然放弃的。
“怎么会如此安静，有点不对劲啊。”黄当国一脸的警惕，如果情报没错的话，唐军就驻扎在城中的，可视野之中，一个唐军的影子都没有。
这太反常了，就算唐军再如何嚣张，如何放松，总不至于连一个站岗的士兵也没有安排吧。
“管他呢，冲进去再说。”胡魁说道，他双眼紧盯着城头飘扬的唐军旗帜，恨不得飞上去把它们撕下来。
“不行，这里面肯定有诈。”黄当国制止道。
“你不会想说唐军在使空城计吧？”
“唐军十分狡诈，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想怎么办？”胡魁不满问道。
“再观察一下。”
“说不定唐军得到我军的消息，此时正从其他方向撤退，我们此时不进攻，就是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这个延误战机的罪名你可担得起？”胡魁的怒气已经上来了，其实以他的性格，能忍耐这么久已经算很给黄当国面子了。
但其实说到延误战机，昨天胡魁弃西瓜捡芝麻的行为才是该拿来军法处置。
不过这话黄当国可不敢说出来，他心里犹豫了，一路上他不知费了多少口水，可惜胡魁根本不理会。估计他要是再坚持下去的话，别说校尉的职位了，项上人头也都不保。
黄当国见识过胡魁的手段，后者脾气捉摸不定，惹怒了他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殿下，你想怎么办？”黄当国语气先软了下来。
“杀过去。”胡魁回答得很直接。
“是否可以先派一些士兵过去试探一下，免得中了唐军的圈套。”黄当国小心翼翼说道，胡魁的想法他是无法改变的，那就只能自己退一步。
“可以。”胡魁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回道，此番是他第一次独立率兵出战，而且还是南越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破唐营，若是一照面就被唐军给埋伏了，损兵折将不说，更重要的是丢面子啊。
“小方，你率领二十人进去查个究竟，有情况马上通知。”黄当国命令道。
如果城中没有埋伏，那就万事大吉；可如果城中确实有埋伏，那这些人就是九死一生了。
但小方脸色坚毅，其余士兵也都是个个决然，并没有一丝被人当作马前卒的不满，或是一点畏死的胆怯。
很快的，小方领着二十人组成随时战斗的队列，快速朝遵城逼近。
“大家准备好，随时投入战斗。”
黄当国的话，慢慢地传递下去。
胡魁并没有在意黄当国的发号施令，虽然他是名义上的主将，但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黄当国在处理，胡魁最常说的便是“给我杀”。
小方的小队进城了，也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
等待的时间是最熬人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胡魁也越发变得焦躁起来。
“怎么还不出来。”胡魁问道，但其实小方几人刚进去没多久。
遵城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二十一人的小队全城搜索过去，也要一定时间的。
“殿下，请再等等。”黄当国耐心劝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胡魁的脸色变得阴暗起来，问道：“不会真遭了唐军埋伏了吧？”
“小方几人战力不弱，如果真遇上唐军，他们会第一时间发出信号的。”
“那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估计要等一会儿。”
“等等等……”胡魁不耐烦了，“我亲自率兵上去，你爱等就在这里慢慢等吧！”
“殿下，还请三思。”黄当国急忙劝阻。
但就在此时，城中发出了一阵哨声，声音三长两短，这是城中没事的暗号。
“兄弟们，跟我冲进遵城。”胡魁一马当先，带头冲向了遵城。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遵城涌去，城头唐军旗帜被拔出来踩在地上，随即插上了南越的大旗。
但城中已经见不到唐军的踪迹了，但奇怪的是，城中的百姓似乎不怎么欢迎破唐营将士，一个个都躲在家中不出来。
胡魁郁闷了，我这可是把你们从唐军的毒爪下救出来啊，也没说要你们夹道欢迎送吃送喝的，但起码也要一些人站出来表示感谢啊。
“我怀疑唐军还躲在城中，给我挨家挨户搜过去，一发现可疑人物，马上抓起来，若有人反抗挣扎的，格杀勿论。”胡魁说完大手一挥，马上将士们便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城中便响起了喧杂哭闹之声。
——
城南。
三里外。
十来人骑着马儿隐藏在一片树林中。
“城中有动静了。”
“似乎还有哭闹声。”
“看来是抓不到我们，只好拿百姓出气了。”
“南越军也就只能欺负百姓比较在行了。”
……
说话之人正是黄灿，徐啸虎以及郑玄一伙人。
凌晨时分，虎翼军便悄悄离开遵城，直奔西南方向而去。
留下这十来人，却是为了了解追击而来的南越军情况的。
黄灿难得收敛起笑容，抽出刀，大喝一声：“杀。”
十来骑朝南门冲去，不一会儿，门口位置响起了一片厮杀声。
——
“报——”
胡魁屁股刚沾上椅子不久，马上有士卒通报消息来了。
“说。”胡魁边喝水边问道。
“城南发现唐军踪迹，我军与其对抗上了。”
“有多少人？”胡魁大喜。
“不多，二十来骑左右，估计是唐军的探子。”
探子都出现了，那主力还会远吗？
胡魁当即从椅子上蹦起来，命令道：“大家准备好，随我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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