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屈的大唐

身为六扇门四小神捕之一的郭焕成最近有点背，年前在妙香楼内，本来还想借着难得的机会靠上靖远侯，不料却与御林军结下了梁子。

若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就在前几天，郭焕成便得知了柴元善升爵为宋国公的消息，但外人不知，他又岂能不知这是典型的明升暗降？要知一个实权在握的抚远将军可比什么尊贵的爵位可要来得实际得多。

联想到妙香楼发生的事情，身为捕快的郭焕成很是敏感地察觉到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他也没敢多生事端，甚至没敢多想，于是这几天都乖乖地呆在六扇门之中。

但要不怎么说郭焕成点背呢，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今晚刚好轮到他值班，上头的硬性规定，不出去都不行，只要腿没瘸身上没大伤之人，没有任何条件可以推脱。

于是郭焕成便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权当逛街了。或许因为这几天窝在六扇门之中有点不习惯，出来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加上永安城热闹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沉闷不起来，于是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夜幕降临，永安城的灯火依旧，此时郭焕成所巡逻的街上正在举行彩灯会，整条大街亮如白昼，热闹异常。

郭焕成混在人群之中，看着热闹的场面，听着欢声笑语，感觉心情是十分的惬意舒服。

被人号称六扇门的四小神捕，郭焕成的洞察力自然非常人所能比，他很快便发现赏灯的人群里有两个嫌疑的家伙，这两人是哪里拥挤往哪里挤，并且还不时有眼神交流，估计是想趁机行偷窃之事。

郭焕成冷哼一声，两个小毛贼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不过都已经出来了，闲着也是闲着，出手松松筋骨，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就在他准备动手之际，情况突变，两个毛贼竟然各自从袖子中掏出一把短刃，然后猛然挥刀砍向了赏灯的人群。

鲜血飞溅，一下子便有五六人死伤，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一般，大家尖叫着四处逃窜。

也正是因为大伙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反而阻拦了郭焕成的路线，使他不能第一时间接近两个刺客。

等他拨开人群之时，地上已经躺了十来个人了，有些人还在呻吟，有些人已经没气了。

见有人冲了过来，两个刺客也不慌乱，一分为二，一人阻拦郭焕成，一人继续挥刀冲向了人群。

刺客的武功并不高，只是难缠在敢于拼命，完全是死缠烂打的招式，郭焕成好不容易解决了他，另外一个刺客手上已经又多了好几条人命了。

混账！

郭焕成怒火中烧，虽然他有时也会有点急功近利，有些不近人情，但眼前的情形，无论是谁撞上了，都会热血沸腾，都会忍不住的。

郭焕成急速从刺客冲过去，就在此时，一个躲避刺客追杀的女子慌不择路地朝他撞了过来，一个踉跄，整个人便脸朝下摔了过去。

郭焕成急忙上前扶住女子，口中还柔声安慰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抬起头，朝着郭焕成咧嘴一笑。

郭焕成大惊，这哪里是女子的笑容啊，分明就是死神在招手。

紧接着，郭焕成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他马上知道，自己这是中招了，但他没有顾及身上的伤势，反而迅速地伸出右手，紧紧捏住了女子的喉咙。

“咔嚓”一声，女子的脖子软绵绵地垂向一边，脸上犹然带着笑容，只是嘴角一抹血迹，显得十分渗人。

转眼间，仅存的刺客手上又添了两条人命。

郭焕成看了一眼腹部已经只剩下手柄的短刀，虽然知道拔出来之后，自己便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拔刀，腹部伤口处的鲜血如喷泉一般流了出来，他没有考虑太多，咬咬牙拼尽全力，把短刀掷向了刺客。

眼瞧着刺客中刀，最终缓缓倒下，郭焕成紧绷着的身子才终于缓了过来，但终究失血过多，他整个人头晕眼花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虽然场面十分混乱，但还是有人看见郭焕成一人独斗三个刺客的经过，眼瞧郭焕成一脸痛苦地坐在地上，虽然右手捂着腹部，但鲜血还是不断地从指缝出溢出，马上有人向他跑了过去。

郭焕成模模糊糊看见有人朝自己走来，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他根本听不见了，因为失血太厉害了，主要是刺客的手法很独特，伤口处的鲜血根本就止不住。

郭焕成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意识，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倒了下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

永安城内一处并不怎么出名的青楼，两个中年人正一人搂着一个姑娘在喝花酒。

左边一人笑道：“左兄，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不怕家里那只母老虎啦？”

被称为“左兄”之人回道：“母老虎回娘家了，这些日子可我憋坏了，穆贤弟，先说好了，今晚咱两兄弟谁也不准走，就留在这里了。”说完还用手捏了捏怀中女子娇嫩的脸蛋，引得后者一阵扭捏。

穆贤弟有些迟疑，“左兄，如此不太好吧，秦王最近……”

左兄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是兄弟的，就不要再提这个了，秦王算什么，他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我左某人何花酒不成？”

穆贤弟心里嘀咕一句，秦王是管不了你喝花酒，但你家的那只母老虎绝对可以。虽然如此，他也不想扫了对方的兴致，大声道：“左兄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晚我舍命陪君子，且再饮尽此杯酒。”

两人酒量不高，加上怀中姑娘说话嗲嗲劝酒功夫无敌，很快两人便有些喝高了，朦胧之中，怀中的姑娘也似乎更加美丽动人了。

两人皆色心大动，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大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各自怀中的女子皆娇声喘喘，十分诱人。

正待两人准备抱着女子进入温柔乡之际，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啊？”被人扫了兴致，左兄很不耐烦地大声问道。

“送酒菜的。”门口一男子声音答道。

“不是已经上齐了吗？”穆贤弟瞧了一眼满桌的酒菜，有些怀疑，更多的则是愤怒。

“不用了。”左兄很是干脆地直接回绝了，怀中女子软若无骨肌肤胜雪，比起家中的母老虎不知要胜过多少倍，他已经忍不住了，全身处于亢奋状态。

“是可以助兴的哦！”门外人依旧很耐心地说道。

左兄本已不理睬门外人的，但听见“助兴”二字，立马改变了主意。也许是压力太大的缘故，虽然才年逾四十，可他有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所以必须靠外物来助兴。

“来了！”左兄一脸醉醺醺地站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过去开门。

嗤！

一声微响。

不过屋内的二女一男正处于情意绵绵之中，都没有注意。

穆贤弟还笑着问道：“左兄，你干嘛站着不动啊。”

话音刚落，左兄整个人缓缓地后仰倒下，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只见他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口，而门外人手中，赫然拿着一把带血的短刀。

“啊！”两个女子顿时尖叫起来。

穆贤弟更是整个人坐不住了，一阵子摔到了地上。

很快，屋子里便多了四具尸首，个个身上衣衫不整。

不过屋子里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青楼的护卫，那杀手虽然动作很快，却还是被护卫给堵住了，最终没能逃脱被人剁成了肉泥，但他临死之前又拉了两个人垫背。

——

一夜之间，永安城发生了大大小小二十多起暗杀刺杀，原本还热闹异常的大街小巷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虽然很快便有官军上街维护秩序，清理现场，抢救伤员……但百姓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跑回到家中关紧门窗，不管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全都不闻不问——永安城这几年的动乱已经让百姓成为惊弓之鸟了。

直到第二天，才有些胆大的人偷偷地从门窗缝隙中往外看，却发现街上安静得可怕，但令他们高兴的是，昨晚的官军依旧还在，有巡逻的，有站岗的，井然有序。

官军还在！这让百姓原本脆弱的心安定了许多，许多人甚至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紧接着，一阵敲锣打鼓声传遍了大街小巷。

百姓们很快便得知了两个消息，第一，昨晚的刺客全是东吴余孽，不过在永安城官府和守军严密布置之下，无一人逃脱；第二，大唐绝不屈服于敌人的淫威，征讨东吴余孽的前锋军六千人，已经在今早开拔，目标是一个月之内拿下公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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